“总有人学不乖呢。”惜月晃荡着双腿,看着下方举着火把小心前进的人。
她轻叹了口气,托着腮。
“做成人彘是不是太丑了?”惜月问道。
她身侧,一个长相俊美的银发男人轻轻靠着她的肩膀,神情懒洋洋的,像是一只还没睡醒的猫。
他半睁着冰蓝色眼睛,又打了个哈欠。
“是挺丑的,我看陆照那样就刚刚好。”
惜月晃动的双腿一停,面无表情的推开他的脑袋,“我看你也行。”
她被气笑了,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脑勺上:“想造反啊?还想把男主人做成人彘?”
它张了张口欲言又止,片刻后郁闷的挠了挠头发,背对着她生闷气去了。
“今天是月圆啊。”惜月双手撑在身后,仰头看着悬挂在夜空中的皎洁圆月,它的周围还点缀着点点繁星。
“月为世人寄相思,自己却永享孤独。”
“那你是月亮吗?”团子忽然转过头,一眨不眨的盯着她。
“不是。”惜月勾唇,“我是宇宙。”
团子无语的收回视线,“这话要是被主神听见,他一定会教你做人。”
惜月闻言笑了:“怎么?你经常被教做人?”
它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忍不住红了脸:“也不是经常啦,一千多年来也就……”
“几百次?”它顿了顿,试探性的开口。
惜月:“……”
“看不出来你这么调皮啊。”
“后来我就被派出来做任务了,刚好第一个宿主就是你。”团子说道。
惜月:“那你还挺惨的。”
团子懵了:“啊?”
她轻轻挠了挠它的下巴,看着它眯起眼睛的模样挑了下眉梢:“因为你不听话的话,我也会教你做人。”
“所以老实点哦。”
团子没说话,想起来和她搭档做第一个任务的时候,它也是不小心说漏了嘴,然后就被她夺走了权限。
现在想想,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以前,哪怕它是主神最喜欢的宠物,其他等级比它高的系统,都会背地里嘲笑它欺负它。
团子胆小,不敢告诉主神,它们就变本加厉。
之后有惜月,它从什么都不懂的c级系统升级为了s级系统,就连以前那些嘲笑它的系统们,现在都要恭敬待它。
和惜月相处久了,它的处事风格都变了。
变得和惜月一样,见到谁不爽,上去就揍。
前几天回主神空间的时候,还揍了一个之前欺负过它的系统。
它也有宿主,不过还是a级。
但团子已经是s级了,所以那场决斗胜负很明显。
团子以绝对碾压的实力打败了那个a级系统。
可是那天它去见主神的时候,却发现主神并不在。
团子觉得很奇怪。
以前主神联系它都是视频投影的方式,好像从前段时间开始,就一直是他身边的系统助理联系它。
它每次回去的时候都没有看到主神,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团子甩了甩头收起了思绪。
而这边,巡抚也已经从暗道离开,惜月收回视线。
“回去睡觉。”
团子跟在她身后,她比它矮一个头,身形也瘦削的紧,可就是让人有一种安全感。
好像有她在,就不会出意外。
惜月睡了个好觉,而巡抚走了一晚上也没能走出那片树林,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他原来的地方。
一个晚上过去,他又累又饿,整个人疲惫不堪。
身上穿的衣服也因为在树林里穿梭时刮蹭到树枝划破了。
他整个人看起来脏兮兮的,和城外的乞丐没什么区别。
更倒霉的是,他发现他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巡抚扶着一棵树微微喘着气,这已经不知道是他多少次经过这里了。
这一个晚上,不管他怎么走,最终还是会回到这个地方,就好像撞鬼了似的。
他终于意识到不对劲。
虽然这条暗道他很少使用,但以前也不是没用过。
当时很轻松的就出去了,不像现在这样,怎么绕都会回到原点。
他忽然想起昨天晚上的那个女人。
一股寒气从脚底板蔓延上来,侵入四肢百骸,冻的他浑身发抖。
难道是那个女人搞的鬼?
巡抚瘫坐在地上,认命般的闭上眼睛。
“巡抚大人不继续走了?”少女娇媚的嗓音响起,还带了些许初醒时的慵懒朦胧。
“谁!?谁在那儿!?”巡抚心中警铃大作,连忙爬了起来,警惕的注意着四周。
“这才过了几个时辰而已,大人就不认识我了?”惜月从树林深处缓缓走了出来,笑意不达眼底,“这可真是让人难过。”
巡抚惊恐的看着眼前出现的少女,他想逃却发现双腿如同被钉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眼睁睁的看着那红衣少女离他越来越近。
她伸出如玉指尖轻轻点了点他的胸口位置,笑容暧昧蚀骨:“大人,这里藏了什么啊?”
“没、没什么……”他惊惧摇头,只觉得被她指尖点过的位置在发烫,他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可紧接着,那位置越来越烫,甚至还有一股青烟冒了出来。
“大人,玩火很容易**的,你瞧,你身上着火了。”她后退两步,歪着头笑的像个恶魔。
巡抚低下头便看到,胸口处冒起了一团火,还在燃烧着,胸口处隐隐传来灼烧的剧痛感。
他手忙脚乱的脱了外袍丢在地上踩了两脚,将火给扑灭后,他松了口气。
然而下一刻,他的脸色僵硬。
面前的少女弯下腰捡起了地上那被烧点一半的信。
“啧,八百里加急。”她声音幽幽的,听在巡抚耳中如同死亡的时钟,在一点一点的倒计时。
时间一到,这个女人就会要了他的命。
“大人,上面写了什么啊?”她抖了抖上面的灰烬,也没打开,随口问道。
巡抚没说话,心里的恐惧被放大。
忽然,他身体一阵剧痛,就好像有千万根银针在他血液里流淌,肆意破坏他的身体。
他登时便惨叫出声:“啊啊啊!”
惜月唇角笑意不减,冷眼看着他疼的在地上翻滚。
“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饶了我!”巡抚痛不欲生的用手抓着自己的手臂,抓出了几道血痕。
他目眦欲裂,因为疼痛的缘故,额间和脖颈处的青筋暴起,好像下一刻就会暴毙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