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让茯苓看到当下的一幕,她绝对会捧盘瓜子。
精彩,太精彩了。
最离谱的是,分明被羞辱到了这种份上,白晓梦竟然还为楚铎找好了借口,“我知道,楚先生有重度洁癖,怪我没有好好洗脸。”
她把自己脸蛋最美的角度展露给男人,自强不息的拐回上一个话题,
“找那样的女孩当代替品,楚先生不觉得这实在有辱你身份吗?那个女孩一看就是在风月场浸淫已久,肯定是看上你的钱了,不若……”
楚铎接下她的话,意味深长道:“不若你毛遂自荐?”
白晓梦想点头。
可钢笔笔直的抵在她下巴上。
她点不下去。
只能委婉的为自己拉上一层遮羞布,“……不能叫毛遂自荐,她本来就是我的替身不是吗?”
旋即,她又听到男人的轻笑了。
轻佻又散漫的笑声回荡在空旷的楼道中。
那双和本人一样冷漠禁欲的修长手指,从鼻梁上取下金丝边眼镜,挂在西装上衣口袋内。
白晓梦被钢笔强行转过脸,对上一张狭长冰冷的眼眸。
人人都说楚未有一张天生偶像的面庞,又有最骄傲肆意的性格。
但她第一次知道,楚铎比他那个偶像弟弟更要蛊惑人心,放佛往日的温润淡漠有风度只是一张面具,摘下眼镜后的男人,眼瞳黑得好似浓墨,让她瞬间堕入无尽漩涡。
这位拥有世间佛外表的男人,竟然有着与魔王一样的漆黑心肠。
“就算那个女孩是替身又如何?白小姐,都是成年人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冰冷的钢笔在她脸上游移。
一如男人的眼神声音。
刻毒的好像吐信的蛇。
“你这种下贱女人,徘徊在我和阿未身边,自以为自己天衣无缝,往日在阿未面前我不拆穿你,但你现在非要来惹我……”
钢笔不知何时被摘开了笔帽,尖锐锋利的笔尖刺入脆弱的肌肤。
男人薄唇淡红,眸光轻蔑。
“想死?”
“……”
茯苓独自在宴会厅吃了一会糕点,周围那些原本是来参加顾雅生日会的年轻人们,半途改道来她这里吃吃喝喝,自然也都来恭维了她一番。
人人都是人精,那些好话茯苓也就听听罢了,当真了才是傻瓜。
茯苓想回家了,看了眼表,凌晨一点。
楚铎还没跟白晓梦聊完吗?
她刚这么想到,就听到熟悉的短促尖叫响起。
茯苓抬头,正好看到白晓梦从宴会厅门前一闪而过,速度快到好像有鬼在后面追她。
啧啧。
这届年轻人抗压能力不太行啊。
茯苓端着托盘优雅转身,对上楚铎的面孔。
“吃饱了吗?”男人从她手中托盘捡了一块糕点,淡声道:“吃饱了我送你回家。”
“那真是劳烦楚先生了。”茯苓微笑:“不必麻烦,我自己叫车就行。”
楚铎没有勉强。
两人离开宴会厅。
的士很快就来了,一同来的还有楚铎给茯苓打去的百万转账。
送茯苓上车,想起她身上收放自如的风情,楚铎突然按住车门。
盯着她肩膀上的创可贴,男人眸光晦暗。
“除了我,你还有几个老板?”
接下来,你又要去赴谁的千万之约?
“楚先生想什么呢。”
茯苓坐入车内,笑着嗔怪一声,她朝男人掀了掀眼帘,红唇蜜语,如妖精吐丝,织就教过境者难以逃脱的天罗地网。
“你,可是我唯一的老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