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尔伸出猩红舌尖,在少女雪嫩的肌肤留下一串潮湿而又冰凉的气息,雪白獠牙正欲刺入她的肌肤。
茯苓却突然笑了,“别这样塔尔,痒。”
一片黑暗中,连皎洁的月亮都藏在了乌云后,茯苓摸索着捧起了少年的脸,像是晚餐时那样蹂躏起来,似乎被取悦到了一样,她声音愉悦,“我们塔尔怎么像狗狗一样开始舔人了?”
塔尔一时愣住。
更让他猝不及防的是——
她竟然抵住他柔软的唇瓣,开始抚摸他坚硬的獠牙,“塔尔有一对很可爱的‘虎牙’呢!”
‘犯案工具’被逮了个正着,也是头一次被人类这样抚摸对待,塔尔浑身下所有毛孔直接嘭地一下炸开。
一对雪白的尖耳朵不自觉地从少年璀璨的发间簌簌冒出来,下一刻,被人类少女温热的手指捉住。
茯苓放过了他的獠牙,又捏起少年冰凉的耳朵,佯装讶异,“咦,塔尔,你的耳朵是尖的吗?好像精灵。”
这里是血族不可侵/犯的隐私。
“唔!”
糟了!
那一刻,少年大脑当机。
几乎整个人一软。
犯,犯规了啊啊!
塔尔有种自己整个人都被摊开来任人观赏的错觉,他头一次失去主动权,变得被动到了极点,甚至是诡异的开始有些羞涩,趁着茯苓没注意,赶忙收起獠牙和尖耳。
他一开口,连自己都没有想到,他的嗓音竟然软得仿佛能滴出水。
“姐姐,你,你别乱摸!”少年抓住茯苓双手。
茯苓可惜的叹了口气,“可是我们塔尔真的很可爱,牙齿尖尖的,耳朵尖尖的,咦?”
茯苓又摸起他的耳朵,十分惊讶,“怎么不尖了?”
“……别摸了!刚才是你的错觉。”
塔尔整张脸红的像苹果。
茯苓遗憾收回手,将轻盈的少年抱起来,“那塔尔要早点睡觉哦,明天你还需要课吗?”
“……明天不课,也没工作,可以睡到下午。”
塔尔几百岁了,平生最讨厌的就是学习,肯定不会再把自己送入枯燥的知识海洋,他生怕茯苓再问什么,搂住她的脖子,直接一口气说完。
让茯苓问无可问。
茯苓把少年放在柔软的鹅绒大床,拉薄被,手拍着被子,开始轻声哄睡。
“姐姐也躺下,陪塔尔一起睡,外面还在打雷……”少年盖着轻薄的被子,只露出一双蓝宝石的眼瞳和金灿灿的头发在外面,表现出一副对雷声十分惧怕的模样。
实际那双能看清所有黑暗的眼瞳,正一眨不眨的捕捉着人类少女的行动轨迹。
他缓过神来,一度忘记自己恐惧黑暗,反而对于刚才自己全面失守,失去主动权的事感到讶异,决定从重振旗鼓,这一次一定要拿到主动权。
他使尽浑身解数,几乎是撒娇着,终于把茯苓拉到床。
而后又不着痕迹滚来滚去,把自己滚到茯苓怀里,隔着那层纤薄的丝绸睡衣,血族少年的手按在人类少女的腰肢。
……好软。
少年眼眸中闪过属于野兽的戾光。
塔尔隔着一层皮肤,仿佛已经听到了黛青色血管下缓缓流动的血液声,那对于血族来说,无异于至高无的美味。
其实他最初是没打算咬她的,可是进食行为如同镌刻入骨的本能,他又从不喜欢克制自己,既然有了那种冲动,趁她不注意,咬一咬又有何妨?
雪白獠牙再一次从嫣红的唇瓣间冒了出来,垂涎的涎水顺着尖牙落下来,他蠢蠢欲动的,饥/渴无比的,打算朝着少女的肌肤刺下……
却在这时,塔尔精致的下颌骨被人类少女温热的手掌扣住。
茯苓指腹摩擦着少年的下巴,笑声在塔尔听起来温暖又悦耳,她却低下头,唇瓣贴在他的耳畔,意味深长的说道,“塔尔想睡冰冷的地板,还是温暖的大床?塔尔要乖,不要当坏狗狗,不然姐姐就把你丢出去。”
这一刻,塔尔以为自己被发现了。
他整个人紧绷起来。
獠牙嗖地一下收回去。
茯苓继续道,“还不快把腿放下去?”
塔尔才发现应该是太兴奋的缘故,他竟然把腿压在对方的腰。
他有些悻悻的收回腿,“对不起嘛姐姐,塔尔压疼你了吗?”
茯苓似笑非笑,“没有,但是我们的小捣蛋鬼,可以睡觉了吗?”
“好吧。”他有些失落,又忍不住撒娇,“塔尔只是很喜欢姐姐,忍不住想跟姐姐亲近。”
用撕咬来表示亲近?
茯苓不置可否。
塔尔看了她一眼,看到茯苓面色正常,才放心的开始装睡,但塔尔没想到的是,他装着装着竟然真睡着了。
整个过程不超过五分钟,原本抱着想要吸食人类鲜血念头的塔尔,在区别于坚硬棺木的柔软大床,在属于吸血鬼的狂欢夜晚中,被茯苓一下下拍着脊背,慢慢进入了梦乡。
等塔尔睡着,茯苓从容起床。
顺滑的丝绸睡衣及至她纤细的小腿。
她说让塔尔睡在这里,可不代表她也会睡在同一个房间。
而按照这些血族随意分食兄长的情况来看,他们之间根本不可能存在兄友弟恭。
那只需要挑拨,分裂,离间他们脆弱虚假的兄弟情,追求者们最后就会为了得到心爱的人,开始自相残杀。
茯苓推开房门,赤脚站在冰凉的地板。
她抬头看向不远处。
一道突如其来的闪电短暂的照亮古堡内的一切。
年轻的公爵穿着一件洁白的衬衫,臂弯搭着深黑的军装外套,整洁的军裤下一双锃亮的军人长靴,风姿卓绝的停在二楼走廊内,哥特式的彩窗玻璃下。
他腰间佩带着一柄苏格兰笼手剑,剑柄镶嵌着一枚猩红宝石,听到动静,那双深蓝色的眼瞳冷漠一转。
掌权者的眸光就跟他的佩剑一样锋利。
一串无声的脚步声。
乌黑长发在半空中划过一道艳绝的弧度。
茯苓扑过去。
在夏泽猝不及防之下,他被一把抱住,人类少女在他怀里却叫出了他那个倒霉兄长的名字。
“奥尔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