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漫娘冷哼一声,不紧不慢从怀里拿出封发黄的信件,送去给胡县令,“大人明鉴,老妇人没说谎,这是林默爹娘临终时留给我的信件。”
胡县令拆开来看信。
“信上明明白白写着,林默与我家世儿青梅竹马,将来是要结亲的。她爹娘怕死后我家反悔,就定了遗嘱,若林默不检点婚前失德就把田都归我家所有。”
林默目光柔柔地投向信件,自然是不相信的。
原身爹娘就是被王漫娘欺负死的,不可能写这样一封信给她。
要是真有这样一封信,上回王漫娘来抢粮砸咸菜缸时,怎么不拿出来?
高世眼皮猛地一掀,深深望了眼林默后,心中五味纷杂。
他无不沉痛地对王漫娘道:“娘,林叔早就有意将林默许给我,你怎么从不对我讲。”
王漫娘翻了个白眼过去,“呸!就知道你这臭小子还没死心。”
又将眼扫向围观村民,大声说道:“林默在地窖跟刘二鬼混,被我儿当场抓到,这事大家都知道的。”
她拍着胸口一副难过模样,“不是我王漫娘要棒打鸳鸯,是母鸳鸯不检点这没法娶啊。再来看看她爹娘留下的信,自己女儿是什么货色当爹娘的最清楚,果然她还是忍不住红杏出墙,那我家世儿自然是不能娶她的。那些田地,当然都得作为补偿归我们高家所有了。”
村民们有的信,有的不置可否却不介意看看热闹。
只是在心里,都认为林默这回声名扫地。别说这些田地要不回来了,以后也不会有男人愿娶她。
“唉,就说尤闹闹早点把她卖给赵老头不就好了,现在可是连赵老头都不一定会要她。”
“就是啊,哪个男人会要这种不检点的女人。”
“我还以为地窖勾引刘二是胡说的,原来都是真的啊!你看她爹娘的遗言里都在防着她再放荡,刘大媳妇人在这里也没有否认。”
胡县令收起信,叹道:“林姑娘啊,不是我不想不帮你,实在是清官难断家务事。这田地算是你爹娘赠给高家了,你就算拿得出原地契,那也没用了。”
王漫娘心中得意,暗地里自夸了千百遍。
那小狐媚子一时得逞,就以为她真会乖乖把田还回去?哼,只要及时伪造一份遗书,小狐媚子就有理说不出。她一个没权没势的,看她能怎么办!
有看清局势的摇头叹不值,只是声音很轻,怕惹上麻烦。
“唉,高家这手段也不是第一次使了,林家姑娘这回可栽了。”
“会打猎,长得好看,都没用。高家世代当村长,又跟神庄结下亲,要治她一个小女子还不容易。”
“这林默就不该来县令跟前讨说法,这下好了,啥都捞不着,爹娘留下的田也彻底失去了。”
“恐怕以后还会遭报复呢。”
在村民们的窃窃私语下,胡县令将信纸给林默,好叫她死心。
林默接来仔仔细细看了,然后轻笑一声,刷刷撕成碎片。
“林默你……”王漫娘洋装着急,心里却乐翻了。
这下证物也毁了,反正大家都知道这田以后全归高家。
她捂着脸装出一副十分失望的模样,“真是个不孝女啊,连爹娘的遗书都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