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高耸的废墟建筑物。
一位绝美倾城的女子,如同一具人形雕塑,任凭狂风刮过,吹起她的风衣以及那头雪白色的银发,屹然不动。
女子那双黑银色的眼眸,闪动着森冷锋芒,俯瞰下方百米外的废墟,死死的盯着那处可以被任何生物忽略的井盖。
三天时间,足够她对末世任何一个人类看的透彻。
但是,她却没有看透那位怪异的堪比野兽一样的青年。
而在这三天里,随着她对那名青年的观察,内心早已翻起滔天巨浪。
内心之中,生出一个连她自己都有些不能接受的想法……
突然。
女子双眉紧皱,冷冷的扫视了一眼出现的车队,双眸落到一辆越野车。
本来,她的目标是这辆车内其中的一个人。
而她的目的也是来观察这个人。
顺便,加以保护!
但现在,她已不确定是否要还继续观察那位‘灯塔猎谎者队长’。
因为她的内心有一个声音正在急切的警告她。
千万不要让那个怪异的青年离开了你的视线。
否则,你会后悔一辈子!
为什么?
银发女子蹙着月牙一样的秀眉。
自己怎会生出这样怪异的想法?
突然。
女子的双眼闪过一丝锐利,双眼内的瞳孔,瞬间缩成了危险的针芒状。
井盖,动了!
悄无声息,被缓慢移开。
那种速度,比蜗牛的爬行还要慢。
如不是她的视线始终锁定在井盖,都有可能忽略井盖的移动。
足有三分钟的时间,井盖就在以这种肉眼难以观察的‘龟速’,移开了一个勉强可以供一个人钻出的空隙。
刹那。
一个强壮且灵活的身影宛如鬼魅般,悄无声息的从空隙内跃出,轻盈的落到地面。
他的身体明显露出疲惫,身的衣服已经看不出本来的墨绿色,而是呈现出一种令人看去一眼,就不由自主在心中产生一种毛骨怵然感觉的黑褐色。
银发女子一眼就可以看出来,这个男人的衣服之所以会变成了这个颜色,是因为他的衣服一次又一次被炽热的鲜血浸透,然后又一次又一次地风干。
是的。
这三天内为了寻找食物。
他击杀过不下二十只变异兽,十四条脊蛊。
还有三只衍生型噬极兽被他刺瞎眼睛,失去攻击力。
而这个过程,只是他全凭一把怪异的军刀就完成了!
这种事情银发女子自认可以轻易做到。
但问题是。
如今的她,严格说起来已经脱离了普通人类的范围。
可对方呢?
明显是个纯正的人类!
就算灯塔那些被严格赛选出来,从小经历苛刻训练的‘民’,在没有大威力武器的情况下,也不具备这种恐怖实力与能力吧?
甚至是那位‘猎谎者队长’,同样也做不到。
他凭什么就可以做到?
银发女子死死的盯着那站立在大地,浑身散发着野性与危险气息的男子。
这是一个真正从鲜血与死亡中挣扎出来的男人!
感知到那男人身几乎已经凝成实质的凌厉杀气,心悸之间,银发女子想起了旧世界的一种职业。
军人!
银发女子小心地控制自己的呼吸,尽量让呼吸变得悠长而轻缓。
她轻轻的眯起双眼,努力控制住目光不要落到男子身,移动在男子的四周。
一只从死亡堆里爬出的野兽,必然已经拥有了远超常人的敏锐触觉,甚至是第六感觉。
银发女子知道,只要自己稍有不慎,就会让对方心里产生莫明的警觉……
……
张狂皱起双眉,双眼闪烁如刀历芒。
从百米外一处高耸建筑收回视线。
错觉吗?
不对!
自己的感知力可是从无数生死间磨练出来的。
正是拥有了这种宛如野兽般的感知,才能让他在过去的佣兵生涯中,从死神的怀抱一次次的脱离,活到现在。
不是野兽。
会是什么?
心神电转。
莫名的,张狂的脑海中浮现出那位有着一头银发的绝世美人。
是你吗?
张狂眼中闪过一丝森寒。
希望不自己所想的那样。
否则,即使你帮助过我,我也会……
前世的经历让张狂磨练出了铁石一样的心肠,他的字典里从来没有男女老幼之分。
只有活人和死人的区别。
“希望,是自己想多了吧。”
散去心中杂念,张狂望着车队刚刚离去的方向,奔行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