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昊的身影只出现在镜子里，没有出现在现实环境中。东方昊和千灵的聊天，用的是非常小的声音，小到几乎是悄悄话的地步，但因为二人听觉发达所以都能非常清晰的听见。

戚阳成所在的角度，既看不见东方昊的身影，也听不到二人的话。

戚阳成挥舞着翅膀，背后的羽毛忽然像箭雨一样向千灵飞了过来。千灵敏锐的感知能力，透过重重箭雨，看到戚阳成的眼睛变成了红色。

和恶魔发怒时眼睛一样的颜色。

箭雨密密麻麻的向千灵飞来，最后都停留在紫戒的空间之外，被硬生生截断。

东方昊道“戚阳成现在不是戚阳成，他已经被恶魔控制了。”

“被恶魔控制？”

“恶魔已经吞噬了他的部分观心，观心在极致的情感下会显得十分脆弱，这种情况是最好控制的。千灵，你调动灵，深入他的身体里。现在恶魔控制着戚阳成，其实是将观心给暴露出来了，更方便我们找到。”

千灵闻言，立刻调动灵深入戚阳成的心脏。

灵在人体内游走不是那么好感知，千灵闭上了眼睛，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戚阳成的身体里。

羽毛仍旧如箭雨一般飞来，将地下车库几乎戳穿千万个洞。

戚阳成仿佛没有了意识，只是成为了一个杀人的工具。

他一直以为自己能控制恶魔，到头来，他才是被恶魔控制的那个人。

很快千灵的灵就感受到了戚阳成的心脏，他的心脏正在不正常的跳动，跳动得异常猛烈。在猛烈的跳动中，有一处十分怪异，触感与其他地方有所不同。

“我可能找到了。”千灵道。

戚阳成在那边见羽毛箭雨对千灵没有伤害，于是直接将旁边的车子搬了起来，向千灵砸了过来。

车子在接触到晕刃的一刹那，被直接切开，然后落向两边。

千灵的周围，已经完全被羽毛包围，现在又被车子围住。

东方昊在镜子里道“很好，你别动，将灵停在那个位置。”接着，东方昊调动灵，直接将戚阳成绑了起来，绑得戚阳成动弹不得。

然后他将灵深入戚阳成的体内，找到了千灵的灵所在的位置。

按照打开观心的手法，东方昊一鼓作气打开了戚阳成的观心。

戚阳成在瞬间停止了所有的动作。

东方昊从镜子里走出来，将灵收了回来，带出来一张血淋淋的纸。

由于这次争斗引起了巨大的破坏，为了不让外面的人将目标锁定在二人身上，东方昊直接放出了结界，将这座城市围了起来。

这个结界很快就会引起恐慌。

戚阳成晕了过去，倒在地上叮咚一声。

“喂。”千灵走过去将戚阳成扶起，凭着大力将他放在一边的车座上。

看往戚阳成的胸口，那里什么伤口都没有。

千灵舒了口气，自己却也奇怪，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对戚阳成居然有了革命友谊了。

“你对他还蛮好的嘛。”东方昊酸不溜秋的道。

千灵直奔主题“这就是契约？”

东方昊用灵将契约纸展开，道“这是用签订契约者的头发编织而成的纸，上面写着只有恶魔才能看懂的咒语。十人小队抓了好几个黑恶魔，现在是他们派上用场的时候了。”

“现在契约算是解开了？”千灵对这个结果的到来，有种太过突然的感觉。

毁坏恶魔契约，她是不是算做到了？

东方昊将契约纸收了起来“不是那么简单的。你现在还没有足够的能力发现更为细微的地方。戚阳成的观心契被取了出来，但是他现在仍旧被恶魔控制着。”

“仍旧？”千灵赶忙回头看向戚阳成。

东方昊道“恐怕还有另一个契约的存在。和观心契完全不同的契约。这也是我猜测的可能性之一。如今我们已经将他的观心契取了出来，这必然会惹怒恶魔一号。”

千灵蹙眉“这么说来，我们还得破坏掉另一个契约。但是我们现在根本不知道另一个契约是什么。”

“恩。”东方昊伸了个懒腰，走回了镜子里“收工。”

周围一片狼藉，外面有恐慌的声音传来。

千灵掏出手机上，发现络已经被封闭。

地下停车场没有一个人，只有昏黄的路灯在闪烁。

戚阳成昏迷在车里，一切静谧得可怕。

“东方昊？”千灵对着镜子，控制不住的叫了一句。

镜子里已经没有了东方昊的身影。

千灵叹口气，坐在了戚阳成身边。

一股无与伦比的孤独感全方位袭来，将千灵全身包裹。

她知道东方昊现在放出了结界，外面引起了恐慌，东方昊必须随时监测周围的环境，所以不能在这里陪她。

她也明白这是她自己的任务，没有人能代替她完成。

但是她就是觉得心里好像少了什么。

她努力的让自己坚强，但有时候，真的坚强不起来。

很快有人闯进了地下停车场，上楼去抢东西，也有人在停车场里打架斗殴。

并没有人注意到坐在车里的千灵和戚阳成。

戚阳成在不久后醒来，脸烧得绯红。他看了看千灵，又看了看周围的情况，立刻警惕起来“我们怎么在这里？”

千灵还没回答，戚阳成就拉着千灵下车。当看到停车场的混乱情况时，他更加紧的拽紧了千灵，然后又坐回车里，开车离开。

来到大街上，已经一片混乱。所有人都指着天空中那个莫名的结界议论纷纷。

戚阳成抬头看时，什么都没看到。

“怎么回事？”让千灵呆在车上，然后他下车随便抓了一个人问情况。

从戚阳成的反应来看，他完全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事实上，千灵也有些懵。

触发观心的确在千灵的计划之内，但是为什么触发观心后戚阳成就被恶魔一号控制了？这是被动的不受控制的控制？还是说是恶魔一号故意这么做的？

一辆飞机起飞，没有飞出结界，撞在了结界之上，轰隆隆的从天空落了下来，落到不远处的街道，响起一声巨大的b。

戚阳成看着这一切，眼里惊慌的情绪不停的泛滥。

他想了想，然后召唤了恶魔一号。

根据东方昊的猜测，戚阳成和恶魔一号之间有固定的通话模式，这种通化模式不会随意被别人发现，而同时，又能保持一定的有效性。

戚阳成为了保护戚越和戚音，将恶魔一号派去出差。虽然恶魔一号并没有真正离开太远，但还是不敢在戚阳成附近徘徊。

想必戚阳成也知道这一点。

但可惜的是，恶魔一号并没有出现。

“该死！”戚阳成摔打着方向盘，然后猛踩油门往前冲。

开了很短一段距离就开不动了，路上已经拥堵得水泄不通。

“走。”戚阳成拉着千灵直接挤进了人群，走了两步，担心千灵被过路的人带伤，所以干脆将千灵护在了臂弯里。

“去哪儿？”千灵问道。

闹哄哄的人群，将酷热的夏天变得尤为烦躁。戚阳成紧皱着眉头，心里已经思考了一万种可能性。“去找戚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