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羽朱站起来，直接贴在了付优瑱身上，她身体的温暖慢慢的传达给付优瑱。

付优瑱的身体很冷，可惊羽朱的身体，有阳光般的温暖。

还有阳光的味道。

那是一种令人贪恋的温度和味道。

惊羽朱抱住了付优瑱。

付优瑱蹙眉，愣愣得不动。

惊羽朱道：“我知道，你父皇之所以那么迷恋我母亲，是因为我母亲身体的温度，和普通人类不同。这种温度，就像是为你们蛇族量身定做的，使你们很容易就沦陷其中，无法自拔。”

她顿了一下，踮起脚尖，以极近的距离看着付优瑱：“我和我母亲一样，有特殊的体温。哥哥，你想要我的身体吗？”

千灵想起了自己和东方昊的情赌。

东方昊坚信付优瑱和惊羽朱之间的爱，一定有什么别的因素。

现在这种因素找到了。

但她还是认为，付优瑱不是因为特殊的体温才会爱上惊羽朱。

否则百多年来，付优瑱又怎么可能一年只来见她一次，而且从来不碰她？

付优瑱明显有些慌乱了。

他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起来，心里狂乱的跳。

但他的眼神仍旧淡淡的。“放开。”

惊羽朱捧住了付优瑱的脸，付优瑱再次道：“放开！”

惊羽朱不由笑道：“你可以挣脱开我。为什么一定要我来放开？”

付优瑱怔怔的看着前方，假装看不见惊羽朱的眼睛。

他的手颤抖着握住了惊羽朱的手臂，却没法拉开她。

惊羽朱的声音细语苏媚：“我就只是抱着你，你应该就很舒服了吧？”

付优瑱忽的下了狠心，拉开了惊羽朱，自己快速的后退了好几步。

他口干舌燥的大口呼吸着，眉头皱得死紧。

惊羽朱渐渐的朝他靠近：“你可以背着人皇救我那么多次都没见你害怕，现在怎么怕成这样？”

付优瑱不停的往后退。“母后说过”

“什么？”

“她不喜欢蛇族。”

“她也跟我说过。她说蛇族很冷，摸起来不舒服，蛇皇宫里她总是住不惯。她不喜欢蛇皇靠近她，不喜欢任何的蛇类靠近她。但她后来，不还是爱上了同为蛇族的父亲？付优瑱，你别告诉我，你是在担心我对蛇族的厌恶。”

付优瑱的后背靠在了墙壁上。

惊羽朱快速的欺了上来。

她伸手摸着付优瑱的胸口，那里跳得无比剧烈。

“付优瑱。”惊羽朱的眼眸里，有情愫在流动。“我们今日把话说开了吧。”

“你想和他们同归于尽吗？”付优瑱听出了话里的意味。

惊羽朱道：“对于人皇来说，我早就该死了吧。再与我私下会面，你这炼体体主之位，就保不住了。”

“你现在就跟我走。我能驱除你体内的黑暗力量。”

“你总是让我跟你走，但我不想去你想去的地方。若是换做以前，你或许还能强制带我走。现在，你打不过我了。”惊羽朱避开黑暗力量这个话题，把所有的注意力都引到他们二人的关系上来。

惊羽朱将手伸进了付优瑱的脖颈。

阳光般的温度，让付优瑱浑身一颤。

很舒服，真的很舒服。

“在你很小的时候，我很喜欢抱着你。”付优瑱捉住了她的手，掩饰不住的情谊从他温柔的眼眸中流淌出来。“在我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不是我妹妹。我不在乎，父皇更不在乎。”

“或许就只有我一个人不知道吧。当我修行到一定高度，我才明白，那是一个怎样可以轻易揭穿的谎言。”

“这么多年，我欠你一个抱歉。你父母的死，是我造成的。”

“已经不重要了。我都快忘了他们的样子了。”惊羽朱将头靠在了付优瑱胸口，久违的幸福感洋溢在她的眉眼间。“付优瑱，这么多年，谢谢你。”

付优瑱终于忍不住将惊羽朱紧紧抱住。

千灵能体会到付优瑱内心里的悔恨。

惊羽朱对谁都那么残忍，唯独在见到他时，纵冷漠，却平静。

在他面前，惊羽朱压下了黑暗力量的控制。

他们早就明白彼此在对方心中的位置，但是却从未有谁主动说明。

他怕挡了她的自由，怕她放不下仇恨。

她怕毁了他的名誉，怕他只是爱这身体。

付优瑱极尽轻和的抚摸着惊羽朱，用心感受他这渴望了一百多年的温暖。

千灵被迫看了一次活春宫。

这一晚的记忆，特别绵长，每个细节都非常真实。

付优瑱就像是喝醉了，做了个非常美的美梦。

“我经常想起父皇的笑容，看着母后时的那种笑容，比任何时候都幸福。”付优瑱抱着惊羽朱，躺在崭新的床单上，毫无距离的接触他的阳光。

“那时候，”付优瑱说：“全族都反对他迎娶一个人类女子。可他意志坚定，用尽了各种手段，甚至抱了放弃皇位的心态，最终将母后接到了蛇皇宫。他不敢采取任何庆祝仪式，但母后要的东西，他都为她准备好了。”

惊羽朱胡乱的抓着付优瑱的头发：“嗯。”

“你相信，他是真的爱你的母亲吗？”

惊羽朱趴在付优瑱的胸口，将两只手的手肘撑在付优瑱的锁骨周围，她撑着脑袋，看着付优瑱，眼神悠远。“以前不信，现在信了。”

“恩？”

“以前我一直以为，他只是爱母亲的身体。就像你对我的执着那样。我那时候觉得自己挺傻，明知道你执着的不过是我的身体，但我仍旧隐隐贪恋，从不曾想过和你真正敌对。现在，付优瑱，你告诉我，如果我的体质发生了变化，你还会对我如此执着吗？”

付优瑱双臂抱着惊羽朱的背部，吸取着她身上的温暖。“不久后，你就两百岁了。却从没有人教过你该如何成长。你呀，遇到不顺心的事，就用武力解决。遇到想要的东西，也用武力解决。跟你，是没有道理可讲的，唯有诉诸武力，打败了你，才能征服你。”

惊羽朱的眼眶湿润了。

她低头深深的吻着付优瑱。

千灵听懂了付优瑱话里的意思。

付优瑱有无数次机会使用武力征服惊羽朱，可他从来没有这么做过。

唯有打败惊羽朱，才能征服惊羽朱，这话，对其他人或许适用，但对付优瑱则不同。

因为付优瑱，用感情征服了她。

这一晚，他们互相释怀，把内心隐藏多年的话一股脑的说了个够。

两个人体力都很好，一晚未睡，黏腻得千灵都快觉得烦了。

这狗粮吃的，几乎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