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路远远窥视铁箕派出所,这里有他4年的大好男儿时光与点滴回忆,都被尸群荡过,哪怕是在平时,这里也只是无数基层派出所的之一,现在更是只剩下了狼狈。
大门的上的不锈钢牌匾上压着几块碎砖,显然是安全感被剥夺后失去理智的愤怒人群所为,门卫室同样被砸,碎玻璃上是大块飞溅的血,为了防止事态进一步扩大,伸缩门关闭着,被辆朗逸轿车冲击所推倒,几具尸体搭在上面一动不动,缺了下巴的发福中年男人小腿被卡在栏杆里,或许是折断了,无法脱身,只在原地扑腾,以显示存在感。
那些几小时前还暴怒的人群,此时无神地永恒地行走着,被这半米不到的障碍物所阻拦,失去了一切人类的n。
派出所不大的院落中,还有一个王路再熟悉不过的身影,陈所长背着一把79式nnn一瘸一拐地蹒跚踱步,在外的皮肤伤痕累累,与浸透后的红黑色警服粘连。
十分钟之前,刘胜转变了。
一个没有智力的对手没有任何难度,王路将小刘的双手背负后铐起绑住小腿,然后看着小刘警官在自己面前蠕动:假设这一切都是真的,丧尸这么不科学的东西都出现了,那么或许还会有更加无法理解的方法能够把他们变回来也说不定。
面对派出所的景象,王路嘴唇蠕动着,却终究没有开口。
三人藏身的位置是一处院落,这个良好的观察点是贾冬梅的主意,墙外就是多达二十多只的游离尸群,他们不敢发出丝毫声音。
“我没事。”王路摆手,拒绝了贾阿姨和女孩儿的关心与微弱的安慰:她们的亲人朋友同样生死未仆,他更不愿意去讨论,只要不讨论,有些事就不会变成真的。
他们暂且还没有见到其他的活人,王路很有理由相信此时任何活人都会尽可能的低调。
因此三人现在是真正的相依为命,像是被丢到孤岛上,脚下的岛壤就是另外两人,这种感受哪怕是长期在一线工作的王路也未曾有过,这不仅是孤独,还混合了对未来的恐惧。
“正面不能进去。”贾冬梅说道。
“王哥?”,南宫宁征求着王路的意见,两个女人的坚强与冷静超乎了王路的意料。
三人此时并没意识到,灾变自身过于强烈的现实感,击破了思维势态,使得他们的视角处于超脱自身状态,才能够如此冷静地思考分析,实现的前提是他们接受了灾变的事实而没有崩溃。
王路选择的进入路线的与余念几人相同,但却高效得多。
因为担心留在墙外更危险,他们没有留人在墙外接应,翻过墙后,王路精准地找到了n室隔壁的房间窗口,这里的窗口都有非常结实的防盗封锁,但有一个漏洞,王路很清楚地知道这个空调挂机处上个星期才维修过,没有哪个贼会胆大包天到来排除送行窃,锈得厉害的锁头只个样子货,并未扣死,轻轻一拉便打开了。
王路独自翻入屋内,建筑内部还算干净,丧尸、感染者还有疯狂的群众并未冲击到这么深入的地方。
留下贾冬梅看守外门,南宫宁协助王路收拾nn。
两人很快就意识到这些还未来得及取用的n靠他们三个不可能全部带走。
一百发子弹就有一斤多,以两个女人的体能来说,一人背一只枪加上两三个个弹匣两三百发子弹就是极限了,王路这些年疏忽锻炼,也强得有限,他当然希望尽可能多的拿走n,但所里每年的配给几乎都没怎么动用,估计大半都要留下。
南宫宁只是打过靶,从没见过种类这么繁多的陌生n,部分武器年纪比她还大:美式和中式n的区别是很大的,如果辛辛苦苦冒险背走头来却发现用不了,那就好玩了。
王路点了几样,两人七手脚往背包里塞着时,两人并未留意到n库对门的观察窗后两双眼睛正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华仔二十出头,跟老板收贷的时候打伤了人,灾变爆发的他正在被提审,那位警官似乎身体不太好,问着问着人就焉了,没走出门就倒在地上,华仔生怕这警察死在审讯室,叫了很久也无人开门,只好拿钥匙开手铐准备找警察重新铐了自己顺便救人:这都叫什么事儿!
曹章是名会计,接到警察电话的时候吓了一跳:那个高中生被他甩掉的时候他还愧疚了一下,回去的路上手机就丢了,里面可存着不少见不得光的视频和照片,没想到一个月后还能接到警察的认领电话,照片存得非常隐蔽,一般人找不到,曹章思量再三才敢来,没想到刚到警局门口,女孩的家长就现身了,要不是几个警察拉着女孩爸爸,这会儿他大概已经混进门外死人堆里去了。
两名在各自领域原本无关的人渣就这样见面,并且同时意识到这是个大好机会,只要有足够的枪,末世里无人能管住他们,什么样的威风没有,什么样的女人不怕枪子儿?
和这样多的丧尸拼命是不敢的,两人躲藏许久,终于又见到活人,更没想到的是他们在警局里辗转这么久,为的就是这些枪,结果还是被人捷足先登。
王路把装满n重达十来公斤的沉重袋子递给窗外接应的贾冬梅后,拿了把nn枪看看能否摸几把冷兵器,不能随意开枪实在有些束手束脚,手里没个家伙不踏实。
派出所内部环境只有他知道,当王路取了几把长短兵器回来时,便遇见了挟持着南宫宁的两名陌生男子。
“把枪放下。”曹章抓着女孩儿一头紫发,兴奋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