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长痛不如短痛。

白南初说完之后，紧紧的盯着她的神色，生怕自己放松一下，就错过去什么。

她不大能确定周婉泱的反应！

毕竟，他们是夫妻。

少年夫妻老来伴，虽然说，周婉泱中年丧夫，但是，这么多年一直带着一个孤女守在村子里过活，还要遭受婆家的责难和找茬，就不难看出来，周婉泱对白川不是没有感情的。

要是她管自己要人的话，怎么办？

白南初心中有些许纠结，白川那个样子，她叫‘爹’都不管用，见着周婉泱之后，又会是怎样的反应？

她突然就有些不确定了！

周婉泱深呼吸几口气，面上看起来还算是平静，可是，再开口说话的时候，却带着一丝颤抖：“他、他在哪？”

白南初：“……”

公主府，而且他马上就要入赘了，尚公主，疯疯癫癫，样子不正常，早就把她们母女忘到脑后了。

这话，她不敢说。

白南初不确定自己说出来之后，周婉泱会是什么反应。

对于一个传统的古代女人，一个以夫为天的女人来说，这样的答案太过残忍，所以，白南初迟疑了。

周婉泱见她不说话，心里焦急的厉害，如何能不急呢？

那是她的丈夫！

虽然说年少分离，但是，她却是一直念着他的，即便是得到他的死讯之后，也并想过另嫁。

更何况，白川只是去从军了，并不是死了。

传回死讯，那也不过是数月之前的事情……

这么想着，如何能不哀恸？！

更何况，她的闺女……

周婉泱心中难受的厉害，面上的神情也有些恍惚：“南初哇，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不好说的？无论你听到了什么，只管告诉我。”

白南初：“娘……白川，我爹，现在在公主府。”

周婉泱往后倒了一步，扶住窗棂，险些没栽下去。

一个男人，死遁脱身，却出现在公主府，这还有什么好说的？！

白川，这是要停妻另娶？

白南初看着她的样子，心里也不好受，连忙道：“娘，你先别急，我昨天夜里去过公主府了，我看爹的样子……有点不正常……”

周婉泱：“不正常？他怎么了！”

白南初：“……”

这话么，一时半会儿还真不好说。

不过，看周婉泱的样子也不像是对他全然没有感情，否则的话，不会说出这么一句来。

周婉泱也意识到自己在担心什么，随即，有些别扭，她倒是不想将自己的心思平铺直叙，坦露出来。

但是，这不是没办法么！

她，的的确确是担心他的。

“南初，事到如今，还有什么是不好说的，你只管告诉我，无论是什么后果，我都受得住。”

“娘。”白南初喉间有些沙哑，周婉泱典型的属于外柔内刚的典型，想想这段时间以来，她定是知道自己有事瞒着她，却从未开口问过，而是用绝对的耐心和包容心一直陪在她身边，如今，她不该也不能瞒着她。

否则，怎么对得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