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雾散去,只余下点点青色的浅芒残余在空气里。
荆欢随意瞥了眼那一地的尸体,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
初夏的风卷着血腥味袭近,荆欢屏气凝息,同时放出神识。
荆欢从头至尾都没打算回王家村,万一碰上了一群极品亲戚,一言不合就撒泼打滚,女帝陛下不小心把人弄死就麻烦了。
探知到远处一辆华贵奢美的马车正缓缓朝这边驶来,荆欢眉目舒展,不缓不急的走到草丛里,蹲下。
导致原主凄惨离世的老嬷嬷和那些山匪都解决了,国都那边也没什么仇敌,荆欢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接下来就是找个栖身之所,若是能遇见阙黎那就更好了。
女帝陛下收敛思绪,一秒入戏。
云团看着两眼含泪抽噎不停的荆欢,表示:“”
短短几天,宿主已经飙了两次戏了,是演戏上瘾了吗?
“宿主,你为什么不自己单干?”云团疑惑的问。
按照荆欢的实力,根本不需要依靠任何外力就能成为众人仰望的存在,何必扮惨。
荆欢揪了根狗尾巴草,漫不经心的说:“上户口难啊。”
陈国律法严苛,办理身份证明挺麻烦的。
需要本人和祖上十八代的详细信息,稍有不慎就会被怀疑身份,然后抓进去审问一番。
有捷径不走,何必花费心思在身份证明上。
云团似懂非懂,只好通过光屏看女帝陛下飙戏。
“怎么回事?”低沉浑厚的男声从马车里传出,充满了威严气势。
驾着马车的中年男人闻着空气中浓郁的血腥味,回头恭敬回道:“前面发生过打斗,有血腥味。”
马车内的男子沉吟片刻,派中年男人上前打探一番。
中年男人没走几步就看见了遍地的尸体。
这十几具尸体死相极惨,眼睛都睁得老大,看他们的衣着打扮应该是山匪。
再看那边的马车,中年男人心中疑惑,山匪杀了过路人倒有可能,可这些山匪又是谁杀的?
手段如此狠戾,有的山匪直接尸首分离了。
中年男人警惕起来,刚转过身准备回去禀报给主子,就听见一道极低的抽泣声,声线稚嫩,听着年纪不大。
中年男人耳朵动了动,很快判断出声音的来源处,抬步朝那边走去。
草丛很深,藏身于此完全没问题。
中年男人拨开抖动得愈发厉害的繁茂野草,就瞧见蜷缩成一团的小姑娘。
许是以为他和那群山匪是一伙的,小姑娘整个人颤抖着,显然害怕极了。
中年男人疾步走回马车前,将前方的情况详细描述出来,顿了顿又道:“只有一个小孩子活着。”
“孩子?多大了?”
轻柔婉约的女声传出,带着几分好奇,又隐隐透着急切。
中年男人答:“十来岁的样子。”
马车里,挽着妇人发髻的女子眉目间带着淡淡的愁绪,柳眉蹙起,喊了声“成哥”。
两人成婚多年,早已培养出默契,男人当即会意,吩咐下去:“把那孩子带来。”
于是,“受到惊吓”的女帝陛下被带到了马车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