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景帝对荆欢没有慈爱之心是假的,否则他也不会在朝臣和宗室一众反对的声音里坚持让荆欢做太女。
可荆欢一直清楚自己的身份,即便没有血缘关系,她也曾是陈国越王府的郡主。
陈、荆两国近年矛盾越发尖锐,迟早走向对立。
打从一开始,荆欢就计划好了这一切。
让何盈怀孕,诞下属于荆氏皇族的血脉。
景帝揉着太阳穴佯装出疲乏的表情,叹了口气:“这事儿以后再说,朕还有不少政务要处理,你先回去吧。”
该说的都已经说了,荆欢拱手行礼,转身打算离开,又被景帝叫住了。
“这些奏折朕急着要,你带回去替朕批了吧。”
荆欢看着厚厚一摞、足足有三四十份的奏折:“......”
最后荆欢还是把它们带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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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廿五,太女荆欢与太女夫韶延大婚。
景帝为了表示对荆欢的重视,大婚的规制只比帝后大婚低了一点,远超过储君大婚的规制。
曾经那些盼着荆欢被废去太女之位,嘲笑韶延攀高枝不成的人纷纷被打了脸,还要保持微笑恭贺荆欢与韶延白头到老。
荆欢身为储君,自然不用像寻常女子那样以孔雀羽扇遮面,也不用在夫妻对拜后送入洞房。
她和韶延就像以前在现代世界那样,穿着鲜艳的大红喜服,并肩站立着,宛如一对璧人。
“太女殿下和太女夫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
“恭祝太女殿下和太女夫白头偕老。”
“太女殿下尊贵无双,太女夫俊美无俦,简直是天生一对!”
恭维祝贺的话语不绝于耳,荆欢和韶延相视而笑。
韶延通身清冷如仙的气质中糅合了大红喜服的艳丽,只站在那儿便能吸引无数人的目光。
他面色微微发烫,飞快移开了眼。
尽管他们大婚之前时常见面,唇齿交缠了很多次,每当他面对荆欢的时候,还是会情不自禁沉溺在她为他营造的温柔海洋里。
......
很快到了晚上,宾客散尽,东宫重归宁静。
宫人们手脚麻利的将东宫打扫干净,回了各自的房间。
东宫保和殿外,红色的灯笼高高挂着。
荆欢从浴池里出来,赤着的双足宛如羊脂玉,踩在深色的地面上,更显白皙。
荆欢挑起一旁的亵衣,湿漉漉的长发已经干了,轻扫过腰窝的位置。
穿好亵衣,荆欢将腰侧的束带系成松松垮垮的蝴蝶结,抬步绕过宽大的屏风。
入目是一片喜庆的红色,大红的“囍”字瞄着金边,儿臂粗的喜烛烛火轻曳,照得屋里十分亮堂。
韶延坐在桌前吃着蜜饯糕点,瞳孔涣散,心不在焉的样子。
看着他机械性的动作,吃得两颊鼓鼓,荆欢忍俊不禁。
轻笑声让韶延回过神来,他转过头,清淡沉静的桃花眼微亮:“欢欢。”
“吃饱了吗?”
她记得进浴池之前韶延就已经坐下开始吃了,不会一直吃到现在吧?
眸光一路往下,来到韶延的腰腹,停下。
吃这么多,待会儿该不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