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喝酒了?”褚辞有些生气地问。
诗锦没回应,脚下一软直接往地上跪,褚辞连忙将她扶住。
身后还出来几个兰城公子哥,瞧着这一幕,王大夫王赟笑开了颜:“哟,这不嫂子吗?”
他们几个刚才都在最上面的包厢,丝毫不知道一楼发生了什么。
只是出来的时候,觉得酒吧氛围很古怪,大家仿佛陷入了某种卡壳的状态。
上一秒还生气的褚辞,下一秒看到诗锦竟然钻到自己怀里哼哼唧唧,顿时没了怒意。
他无奈的叹了口气后,转过身蹲下,指着自己的脊背:“上来。”
诗锦顺势脊背一扑,褚辞便将小人儿轻轻松松背起,抬步往不远处骚断腿的红色敞篷车方向走去。
这一举动,惊掉了一众人的下巴。
有人目不转睛木讷道:“请告诉我,这不是幻觉。”
旁边的人傻气的点头,他的确看到了褚少竟然背人!
还,是个女人!
他们明明记得之前,有个醉酒的女人直接扑到褚少怀里,还没扑进去,褚尚往后一退,那女人就猝不及防地跪在了地上。
之后,听说那个女人暗恋褚少,故意装醉要勾搭人。
被褚少得知真实情况后,那个女人家里经营的唯一一栋百货大楼,当天直接宣告破产。
褚少发话:别挑战我的耐心!
当时狠辣的眼神,是他们挥之不去的噩梦。
现在想起来,都毛骨悚然。
于是兰城公子圈里就传开了一句话,说他们这位身份尊贵神秘的褚少,脾气差到爆,还特别没耐心。
打了21年的光棍,没见哪个女人敢不知死活的靠近。
比起别人的石化,已经经历过大起大落的王赟淡定的一批。
他有幸成为褚少朋友圈里的某某人,也有幸目睹了今年大寒,褚少宣布恋情的幸运人。
虽然褚少被甩,但,正常!
毕竟,褚少真的……脾气太差了!
现在看到褚少背着前女友往车的方向走去,作为一个资深妻管严的专家表示,**不离十,绝对去讨好!趁机占便宜!
啧!
难得遇见褚·卑微·少,王赟心里好像很雀跃。
旁边的人给他点烟,王赟推开:“不抽,影响肺活量。”
旁人:“……”
*
这边,褚辞已经拉开车门,转过身准备让诗锦自己爬到副驾驶座上。
半晌,就听到耳边传来平稳的呼吸声。
脊背上的人儿纹丝不动,似乎,还咂着嘴。
“……”
褚辞失笑,磁性好听的笑声缓缓从喉咙里流出,他将车门关上,往兰城大的方向看了眼。
路程并不远。
现已经快深夜,可兰城大的图书馆,还有诸多教室,实验室都亮着灯。
许多学子都在争分夺秒学习。
巡逻完一圈的保安大队陆陆续续回到保安室,见监控屏幕上出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大家又快速整齐划一地站在兰城大校门口。
“敬礼——!”声如洪钟,干脆利落。
十二名保安行军礼,整齐有序,铁血气息瞬间乍放。
这一声,直接将沉浸在甜蜜中的褚辞召唤回现实。
现在门口除过保安和褚辞还有诗锦外,并没有别人。
早先得到命令,人多的情况下不给褚少行军礼,怕出现各种麻烦。
现在只有褚少一人,他们也必须要执行这一要务。
褚辞:“……”
路灯中,褚辞深邃的五官显得有些阴沉,保安心惊肉跳,纷纷往褚少身后望去。
这才发现有一团小玩意儿跟个树袋熊一样挂在褚少背后。
保安大队:“……”
深秋夜里的风很大,吹得树叶沙沙乱响,寒风刺面。
双方默默对视良久,多亏保安队队长咳嗽了几声,指使其余人:“那个……各个学院查完了没?消防栓,实验室之类的着重检查!”
说着,便三三两两散开了,仿佛刚才那神经质的行军礼不存在似的。
褚辞薄唇紧绷,刚才这一声敬礼,明显让背后的小孩有了点反应,估计是吵到她了。
现在终于安静,褚辞才背着诗锦往女生宿舍楼走去。
路上,诗锦垂落下来的手渐渐地抱紧褚辞的脖子,寻找最舒适的地方。
“小孩?”
褚辞略微侧着头,似笑非笑地唤了声。
声音很暖,很润。
“嗯……”诗锦应了声。
褚辞嘴角是藏不住的笑意:“那个……你为什么要和我分手啊?当初在一起之前,不都是你最先亲的我么?”
“女人。”诗锦哑着嗓子神游,醉酒的她没经过任何思考,本能回答。
“女人?”褚辞笑了,浅浅的梨涡在唇角绽放,两侧是浓密的行道树,时不时有泛黄的枫叶掉落。
凤眸里的蜜意几乎都要将夜里的星光柔碎。
“那是男人。”
“不可能。”诗锦带着小奶音,半阖着眼喃喃,“穿着女仆装,你们就躺在那张床上,你在下面,她在上面。她还在扯你的衣领……”
“……”
“所以,你吃醋了?”褚辞轻笑着问。
“嗯……不吃!”诗锦左脸压得难受,就转过头压右脸。
柔软的唇瓣拂过褚辞的脖子,让褚辞浑身一僵,脑袋里开始嗡嗡作响。
诗锦仿佛还没注意,喷洒出来的热气一概灌入了某人的衣领中。
褚辞还在等诗锦的话,就听诗锦接着说:“反正都分手了!”
“……”褚辞嘴角一抽,又继续慢慢行走,“那么你,想不想和他复合?”
诗锦摇头:“别人擦过的纸,吹干净我都不要。”
“……”褚辞忽的笑出声,这句话气得他胃隐隐作痛,怎么在小孩眼里,自己和厕纸一样?
等走到女生宿舍楼前,褚辞忽然觉得学校里的人行道,路程太短了。
还没走,就到了。
这两天都是新生报名,宿舍出入的人员挺杂,所以他也很自然的进入了女生宿舍。
打开宿舍门,里面的黑暗让褚辞本来蜜意的凤眸里闪过浓烈的恐惧,但脊背传来的暖意让他稍稍缓和了这种恐惧感。
强撑着不适感,摸黑来到诗锦床边,将她放在床上。
在不刺眼的夜里,褚辞轻轻取下诗锦鼻梁上的墨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