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梓溪摊在榻上,由着宋姨娘喂着点心,时不时的让车儿喂一口水,钰哥儿在一旁看的很是新奇。
“姐姐,我们出去玩好不好。”
宁梓溪摇了摇头,
不去,坚决不去。
好不容易逍遥一天,在家赖着多舒服呀。
钰哥儿瘪了瘪嘴,看向宋姨娘。
宋姨娘用手指点了点钰哥儿额头,扬了扬下巴示意钰哥儿继续缠着宁梓溪。
钰哥儿偷笑一声,趴在宁梓溪身边摇着宁梓溪的胳膊。
“姐姐,我们就去逛一逛就回来,好不好。四哥回来这几天,一直躺在床上好可怜,我们给他买糕点好不好。”
宁梓溪侧头,捏了捏钰哥儿的胖脸,
“不会是你想吃吧。”
“才不是呢,我是给四哥买。”
宁梓溪一脸不信的看着钰哥儿,
钰哥儿拉着宁梓溪胳膊,露出牙齿笑了笑,
“姐姐,我要想吃,你是不是要带我去买。”
看着钰哥儿古灵精怪的模样,宁梓溪感叹一声,这钰哥儿越发聪明喽。
挣扎几下终究下了榻,看了眼姨娘和钰哥儿,背着手小老头似的叹了口气,
“走吧,我带你去逛逛。”
钰哥儿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
“好嘞,我们这就去。
姨娘,姐姐要带我去逛逛,您和我们去不去。”
宋姨娘帮着两人整理了衣服,笑着摇了摇头,
“你们俩人好好逛逛,不要忘了给四哥儿带糕点。”
钰哥儿拍了拍胸膛,坚定说到,
“姨娘,我不会忘的。”
“好,快去和姐姐去吧,记得听姐姐的话。”
钰哥儿点了点头便和宁梓溪出了门。
“姐姐,你吃。”
钰哥儿一脸殷切的将糖葫芦递给宁梓溪,
宁梓溪看着糖葫芦被咬的杂乱,一时之间下不去嘴。
小黑同情的看了眼钰哥儿,昨天夜里宁梓溪嘴馋,将自己抖醒。
爬出宁府偷吃小吃,吃多了牙酸,如今到是一口吃不动了,竟嫌弃钰哥儿没啃干净。
看着钰哥儿笑容灿烂,小黑啧啧一声。
钰哥儿呀钰哥儿,你的姐姐可是坑呀。
就在两人僵持过程中,前面的人群聚集,传来阵阵女子的哭声。
宁梓溪让宁三抱着钰哥儿,几人朝人群里凑起了热闹。
靠着宁三的巧劲,几人挤进了内圈。
抬头一看,
哦吼,真巧,还是个熟人。
刘舒易斜了眼拉着自己衣角的女子,颇有些嫌弃,自己后宫千千万,怎会看上她。
好不容易让三弟替自己在宫中待了一天,自己出来逛上一逛,竟遇这闹心的事。
半个时辰前,
刘舒易等着摊主的馄饨,饶有乐趣的朝四周慢慢打量。
一女子跪在路边,低头很是悲伤的擦着她那死了不久的父亲。
刘舒易顿时有了兴趣,这不是所谓的卖身葬父吗。
于是刘舒易吃着馄饨,津津有味的看着那女子的卖身过程。
那女子很是聪明,有些路人善意给她银子替她葬父都被她拒绝,嘴里很是高尚的说到,
“小女子孤身一人,若得了各位的馈赠,怕是这辈子都还不完,这些银子小女子怕护不住,还不如卖身为奴,靠自己替父亲埋葬,好全了父母的养育之恩,也有一个栖身之所。小女子再次谢谢各位好心人的银子。”
看着周围的人欣赏和赞同的目光,刘舒易又看了一眼那女子,后沉醉在馄饨汤的美味中。
终于一碗馄饨入了肚,刘舒易又要了一碗,
那女子朝摊位走来,走到刘舒易身边停了下来。
“公子,求求您,行行好,收留奴婢吧。”
刘舒易一口馄饨差点反了上来,强压住吃惊,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装扮。
这衣服已然够朴素,怎会想着让自己买给她回家当奴婢,这人怕不是有毛病。
那女子眼眸中水波凌凌,柔情含着丝丝勾人轻瞥刘舒易。
刘舒易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虽说自己后宫无数,那些妃子不过是送个汤水,说个病重,花园偶遇,
这种直白的勾引,让刘舒易有些不忍直视。
如今宫外女子这般开放了。
“哎呀,公子”
那女子腿一软,不小心跌在刘舒易肩上,
刘舒易僵住,眼神都呆滞起来,不知所措。
那女子看着刘舒易并未拒绝,手移向刘舒易的肩膀,触碰之下此人微颤。
抬头打量一番,勾了勾嘴角,看来此次遇到一个雏。
于是越发大胆,将手朝此人脖子伸去。
手还没碰到刘舒易的衣领,身体已经悬空,被刘舒易推倒在地上。
女子也是惊异,看着周围的人纷纷看了过来,立马收了表情,楚楚动人的看着刘舒易,带着哭腔说到,
“公子,可是嫌弃小女子穷苦出身。”
刘舒易并未说话,只是朝后退了一步,嫌弃之意不言而谕。
旁人不知事情缘由,只是嘀咕几句,
但是总有那么几个怜香惜玉之人,挺身而出。
“姑娘,你没事吧。”
昆玉很是心疼的将这女子扶了起来,将女子护在身后,面露怒容的看着刘舒易,
“这位公子,这姑娘可是做了何等人神共愤之事,让你如此对她。”
刘舒易靠在桌上,眼神扫了一眼那女子,无声吐出两字,
“勾引,”
那女子看着刘舒易的嘴型,又看看了眼前之人的装扮,咬了咬牙遗憾的看了眼刘舒易,
又一次腿软跌在那昆玉身上,昆玉顺势而为的接住那女子,自然没有发现刘舒易所说的两字。
刘舒易看着那女子跌落时的模样,
好生厉害,竟有不一样的勾引动作,看来此人是个惯犯。
看着昆玉沉醉期中的模样,摆了摆手让影卫退下。
“姑娘,你要有什么委屈,自是可以和我们诉说,举头三尺有神明,伪君子自是要受到惩罚的。”
听着这话,宁梓溪和刘舒易两人将目光直直的射向昆玉的手,
伪君子?
刘舒易的长相虽不是极好,但和伪君子可是一点不沾。
到是昆玉的长相,很是斯文败类。更何况那昆玉的手到是耷拉在女子的肩上,到现在都不曾离开。
那女子嘤嘤的哭诉起来,
“小女子只想求这公子买下,好替父亲早日葬下,不曾想,不曾想,”
那女子说了一半,掩面而泣,看的周围的行人有些心疼,纷纷谴责刘舒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