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老人,风霜残雪,晚年仍不得善终,老人一辈子的遗憾,就是没能再见儿子一面。
肖奈奈想起了自己的亲娘馄饨西施,不知怎么的,眼眶湿润,眼泪就这么砸了下来,在一大滩血迹里,她的眼泪毫不显眼。
随便在老人原先躺着的地方踩了几脚,一块地板的木板经不起肖奈奈的施压,直接破碎,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来。
肖奈奈吸了吸鼻涕,告诉自己现在不是该煽情的时候,转身时她便收拾好了所有的情绪,站起身,对身后的林汀白道:“找到了。”
黑漆漆的木盒,上面纹路雕刻,干净的没有一丝灰尘,仿佛空气里的尘埃,从来不曾入侵这个木盒上的每个角落。
林汀白道:“打开吧。”
拉下木闸,打开盒盖,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张张已经发黄泛旧的信纸。
上面白纸黑字,字字分明,空气里都可以闻到那种墨水的淡香,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泪意,再次涌了上来。
……
二月十四日,天气大寒,身子骨已经大不如从前,阿祁出门打渔辛苦,我身体不好,已经不能同他一起前往海边。阿祁那孩子打渔向来不喜欢待在安全区域,总说暗礁的鱼才又大又肥,我有些担心那孩子。
二月二十日,近来湖面结冰,阿祁已经有好些日子没抓到什么大鱼了,如今这时段,出来捕鱼的人都少了,更别说阿祁还要背着鱼去长安,路途遥远,盼望那孩子安康。
……
三月一号,有个人闯入家中,给我喂了一个药丸,至此以后,我浑身寒气逼人,我再也见不得阳光。
阿祁是个阳光活泼的好孩子,我年事已高,已活不了几个年头,总归是一把老骨头,我不想拖累阿祁,可如今我中了这毒,便真真是哪里都去不了,阿祁最近不一样了,我有些天没看他笑了,虽然他在我面前,还是一副没事的模样。
三月十号,我都听到了,阿祁和那个人的交易,当天晚上,我妄图想上吊自尽,阿祁及时阻止了我,我老泪纵横,阿祁他还青春年少,我作为老父亲,如何愿意看阿祁为了救我惹上杀身之祸?一生长短不过数年,我活着活着,觉得这日子闷长了些……
三月十一号,我不想拖累阿祁,但阿祁告诉我,他已经答应了,也已经开始行动了,我后悔,后悔自己没能早点死去。
三月十五号,阿祁带着一个姑娘来了鱼店,说实话,鱼店好些天没开了,屋内也暗的紧,我在角落,把那姑娘看的清楚,那姑娘袖子里藏了把刀,我告诉阿祁,阿祁不以为意,我问阿祁,那个姑娘是不是查到了什么,阿祁让我别操心。
三月十九号,我有些天没见到阿祁了,阿祁不在我身边时间越来越长了,可每天他到底会回家看看,他有些天没回来了,一点消息都没有,我很担心他,也隐约有些预感,或许是阿祁同那人的交易出了些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