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蛾轻轻抚摸我的手，满脸的陶醉。

“那时候，我的皮肤嫩的可以掐出水来。”

“姨，您现在也容颜依旧！”

“老了！老了！我记得年轻那会，流行三樱妆。眉心点了樱桃，再穿上粉衣，好看的不得了。可是现在……”

说到这，乌蛾忽然收起嘴角的弧度。“你娘……还好吗？”

“我娘她死了！”

这句话，让乌蛾先是一愣。

而后，重重的呼出一口气。

“所以，你也能看到灵体吧？”

乌蛾的话，让我顿时心尖一紧。

“姨，您怎么会知道？”

“我们乌家的女儿，天生便是阴阳瞳。自小，就能看到不干净的东西。特别，是你娘。”

乌蛾起身，熟络的走到窗前。

将窗户合上之后，重重的叹息。

“我娘怎么了？”我连忙问。

“我们乌家有个规矩，只能留女不能留男。生下的若是女孩便留着，是男孩便毒死了埋在山里。且，只能有一女。阿娘在生下我之后，无意中又怀了身孕，便喝了堕胎药想要流掉。启料不管喝多少，这孩子却越来越大。”

外婆想要流了乌蝶？

这到底是什么鬼规矩？

“所以，这些女孩的父亲呢？”我想了想问道。

“在顺利怀孕之后，他们便被送走了。”乌蛾微笑，“乌家阴气重根本留不得男人，否则他们会因为阴盛阳衰而殒命！”

“那我娘呢？”

“阿娘试图打掉乌蝶，可是乌蝶却长大了。并且在阿娘准备动手清除的时候，却早产两个月分娩出来。于是，阿娘只得养着。”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要打掉她，为什么只能生一个？我娘后来为什么被你们卖了？”

“是她自己逃走了！”乌蛾忽然瞪大眼睛，“因为她不想自毁双目！”

“自毁双目？”我低呼道，“难道你们的眼睛……”

“我们乌家的女人天生便是阴阳瞳，能看到灵体。那些灵体天性凶残，模样可怖。会时不时的，突然出现。死在山林里被野兽吞噬而亡的那些死者化作灵体后，怨气更重。所以，个个狰狞无比。为了不被折腾崩溃，我们便会自毁双目。”

原来自毁双目，真的可以破坏阴阳瞳。

但是这样的话，不是生不如死吗？

“所以我娘便逃走了？”

“原本她便是额外多出来的人，本就不受阿娘的待见。一直，都是单独养在山里的。她不但能看到灵体，还敢与灵体沟通，这便让阿娘更嫌弃她。按照规矩，十岁前必须毁了阴阳瞳，但你娘不肯，便乘着夜色逃走了。这山里到处都是邪恶的灵体，原本以为她活不了便没有去追。我们怎么会想到，她却成功的逃离了妖铺镇。”

说到这，乌蛾闭上眼睛。“时辰到了，差不多了。你好好的休息，我先去守灵了。”

话毕，乌蛾跨出了门槛。

她走后没多久，苏俏儿跑了进来。

“姐姐，乌梅怀孕了！带的那些安胎药，能不能给她一包？”

“乌梅是是谁？”

“进来吧！”

苏俏儿扶着门槛，轻轻的唤了一声。

随后，一个满脸皱眉的老妇，捂着肚子小心翼翼的走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