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言没回答,问了她,“你也觉得我是有目的吗?”
“没有。”叶挽是真的没有这么觉得,但是,“有点不太明白,如果你愿意说的话。”
过了一会,薄言才开口,“你知道阿君的父母都不在了。”
“知道。”
在薄君出生不到一年,薄君的母亲就生病走了。
两年前,薄君的父亲也不在了。
也就在那一年,薄君学业归来,接手了整个薄氏。
薄君的奶奶,在薄君出生前就不在了,而薄君的父亲又是独生子,也就是说,不算母亲那边的亲人,薄君的亲人就只有一个爷爷,还有就是薄言了。
薄君的爷爷年轻时比较拼,年迈之后身体一直不好,早早就退休在家休养了。
在叶挽回答了‘知道’二字,薄言又陷入了一会的沉默,而后才慢慢开口,“爷爷这一年来身体越来越差,他担心可能…他怕他走了,阿君身边就一个亲人都没有了。”
听到这,叶挽大概就懂了。
薄言也继续说了,“爷爷找阿君聊过,但阿君没有理会,爷爷就找了我……阿君的外公,就是沈爷……他也想认回阿君……”
“所以你就在中间帮忙了。”
结果却两边都不讨好,薄君不喜欢,夜世那边的人也怕薄君认回这个外公,将来有机会抢走夜世……
“但可惜我处理很差。”薄言无奈的笑了一下。
“不是你处理得差,是薄君……其实你已经用心去帮了,反正他不想认回这个外公,就当是尊重他的意愿,你也不需要因为那两位老人而一直被夹在中间。”
“…也不止是因为他们,我也想阿君以后有亲人在身边。”
可他最亲的亲人早就在身边了啊……
当然这一句话,叶挽没法说出口。
因为无论是薄君还是薄言,都还不知道彼此是有血缘关系的亲兄弟,再者刚刚薄君对薄言那态度,她此刻要是说了这句话,对薄言来说恐怕更显得讽刺吧。
“那你接下来怎么办?”
刚刚薄君说了那样的话,她想他也该放弃了吧?
薄言没有说话,她也没再问。
车内一下子静了下来,然后有脚步声响起。
她本能的也是警惕的转过去,没想到会看到七陌。
他不是应该已经载薄君回去了吗?
薄言也看过去了,也在薄言的视线下,七陌来到车窗前,对他说,“薄君让我送你回去。”
七陌过来的时候,叶挽已经扶薄言上车了。
见他们在车上聊着,他就没过来打扰。
一直到看他们似乎聊完了,他才主动过来。
这么看来薄君还是在乎的,不然又怎么会特意让七陌送薄言回去?叶挽想着也说话了,“那我坐后面,你直接坐过来就行了。”
对薄言说完,她就下车了。
不清楚薄言的脚伤情况,她本来就不放心让他开车,现在有七陌来开车那当然是最好的。
她坐到后面,薄言移到副驾座,之后七陌上车,然后开车。
“先送她回去。”
她听到薄言对七陌说。
薄言知道她住薄君的别墅,会这样说就是他住得更远。
“会顺路吗?”
要不顺路她完全可以在七陌送他回去后,再跟七陌一起回别墅的。
“顺路。”薄言说。
“那七陌没问题我就没问题。”她说。
“没问题。”回她的是薄言。
七陌开着车没说话,她也没再说,薄言也没说,车内陷入了沉静…一直到车子停下。
“我下车了。”
她说了一声下车。
关上车门,她朝车上的薄言挥了手,薄言回了她一个温柔的笑,然后车子开走了。
到看不到车影了,她才进了别墅。
没看到薄君,但她知道他回来了,他的车就停在院子里。
问了巧姨,与她想的一样是上楼了。
巧姨炖了排骨汤,给她盛了一碗,还是烫烫的。
本来想放凉一些,但看着就好美味也正好渴了,她就吹了一下,然后小口小口的喝着,突然听到下楼的脚步声,她条件反射的看过去,结果嘴角就给汤烫到了,疼得她咧了嘴。
再瞧着正下楼的薄君,她不由皱了眉,是疼的也是抱怨:什么时候不下楼,干嘛偏在我喝汤的时候下楼!
她知道这是迁怒,所以就仅在心里默默抱怨了一下。
巧姨给她盛了汤就回去了,还说厨房里还有。
所以忍着疼疼的嘴角,她好意的对已经过来的他问,“你有喝汤吗?巧姨炖的排骨汤,厨房里还有,要不要给你盛一碗?”
在沙发上坐下的薄君没回她,而是直接问了,“你跟夜世的人很熟?”
显然她今晚得到的‘消息’引他怀疑了。
“没有很熟啊,就…认识了。”
虽然她是被叫了‘倩姐’,但首先认识的时间就短,再然后见面的次数也少,所以真的算不上熟,不过这次她真的被帮了很大的忙。
尽管没问出背后指使的,而是不是真的是那个顾嫣儿在背后指使那个男人,她是没证没据,可经过了这一次,她想就算是顾嫣儿也不会敢轻易乱来。
她是不清楚廖廖在夜世的地位如何,但凭着‘夜世’二字,相信顾嫣儿不会想得罪吧?
“是吗。”
听完她回答的薄君,就这样冰冷的给了她两字。
“你介意我跟夜世的人有来往?”
她知道他对她的事不会关心,而他会特意问,似乎只有这个原因了。
薄君却只是说,“这是你的事。”
她反驳他,“但是你问了,总不会是对我关心吧。”
然后薄君没说话了。
她却感觉他面上更冷峻了。
他似乎有点不高兴了,因为她反驳她?
其实他要是在之前问的话,她大概应该会说:你不喜欢,那我以后就不跟夜世的人来往了。
毕竟在之前她自已也不想和夜世的人多牵扯,但廖廖这次真的帮了她,她也答应了陪廖廖去游乐场玩,所以以上的话她当然不可能对他说,说了不等于是对他说谎嘛。
既然他不说话了,她也干脆什么也不去说了,‘无视’他存在的继续喝她的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