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真如程一柠所想，一切都预兆。

旅行结束的前三天，小米闹着要吃村里的包子，程一柠带着他在楼下买了好几种别的小食才消停下来。

程一柠在网上订了动物园的票，吃完饭他们便起身前往动物园。

小米别的动物倒是不害怕，只是一看到鸟类就往程一柠背后缩。

柏曦笑称：“这是生物链。”

程一柠大吃一惊：“看不出来啊，现在的你都懂这个了。”

这还是之前那个文盲吗？

某神鼻孔都要仰到天上去了：“切就我这么聪明的神，考个你们人类的大学都是轻轻松松，不费吹灰之力。”

程一柠才懒得听他吹嘘，抱着身上的小家伙远离鸟类王国。

“我们现在可以给爷爷奶奶打电话吗？”

“现在吗？”倒也不是不行，只是程父出门习惯把网络关上怕扣费，程母又不喜欢出门带手机。

跟他们能接上电话纯粹是看运气。

小米扑到她怀里撒娇：“打一个嘛我都好久没有见到爷爷奶奶啦”

“好好好，马上打。”程一柠哪能抵抗住他的撒娇攻击，立马掏出手机，给程父拨过去视频电话。

电话响了一会儿才被接通，程父的大嗓门立马从话筒里传了出来：“哎！柠柠啊！出去玩的开不开心啊？”

小米听到没有提到自己，立马挤到镜头前：“爷爷你想不想我啊？小米都想你啦！”

程父立马被他逗笑了：“想！都想了！什么时候回来？”

程一柠看了眼镜头前搞怪的小米：“估摸着明后天回去，我妈呢？”

“跟你婶子一起逛庙会去了，她们女人就是迷信，非得说要烧柱香保佑家里平平安安的。”

小米拿起手机就跑，把手机贴到玻璃上：“爷爷你看，这是小松鼠！它正躲在自己的小房子里面呢！”

“还有这个小老鼠”说完又跑到程一柠怀里，“妈妈快保护我！”

这番操作把程父逗的合不拢嘴。

之后小米拿着手机在动物园里几乎转了一圈，才依依不舍的和程父挂电话，“爷爷，我回家了你要给我买包子哦！”

“给小米买两个！”

小家伙认真掰着手指头，“不行哦，要买五个。”

“小米吃一个，妈妈吃一个，爸爸吃一个，爷爷吃一个，还有奶奶也要吃一个！”

程父：“行！小米想要几个，爷爷就给你买几个！”

到了傍晚，他们徒步沿着海边小路回酒店，小米蹦蹦跳跳和柏曦打闹，程一柠看着两人却笑不出来。

跑着的小米突然转过头：“妈妈！你会做沙雕城堡吗？”

程一柠摇摇头：“这个还真不会。”

“那爸爸会做吗？”

“爸爸可以给你变一个出来。”柏曦一挥手，沙滩上的沙子慢慢聚拢，逐渐汇聚成一套小房子的模样。

小米蹲在旁边不敢触碰：“今天听到别的小朋友说公主都是住在城堡里的，妈妈你有城堡吗？”

程一柠一副伤心的模样：“没有哎，难道我是个假公主吗？”

小米老道的拍拍她的手，“没关系，等小米长大了，就给妈妈建一座大的沙雕城堡，这样我们都可以住进去了！”

“我们可以把这个城堡带回家吗？”小米扯扯程一柠的袖子。

程一柠摇摇头：“好像不行哎。”

这么大个东西带回去都难，跟别提摆在家里的哪个角落了。

小米虽然失落但也没再强求，看着那可怜兮兮的小表情，程一柠又心软的不行，“等回去，我们可以买一堆沙子放在院子里，这样想玩的时候就可以随时玩了。”

“小米也可以带着自己的朋友来玩！”

“好！”

这时正好来了几个小姑娘，看到他们建的城堡大吃一惊。

“这个是你们做的吗？”

小米指着一旁的柏曦：“是我爸爸做的哦！”

一个小姑娘伸出邪恶的手，揉了揉他的小脸蛋：“你好可爱啊！”

“小姐姐，我们可以在这拍个照吗？”

程一柠她们包里齐全的装备，心生一计：“可以也给我们拍一张吗？咱们加个联系方式，回头你传给我。”

“可以啊！”对方很爽快的答应了。

几个小姑娘十分热情，不停的给他们摆pse，也不知道最后拍了多少，反正程一柠脸都笑僵了。

小米困得眼睛都要睁不开了，“妈妈想睡觉”

“小米我们等下睡好不好？”

几个小姑娘还是不尽兴，拉着小米不让他们走。

“可是我好困啊”小米半阖着眼睛，“之前妈妈都是说困了就要睡觉的，这样明天才有精神继续玩”

程一柠把他抱进怀里，“好，那小米就先睡觉，妈妈把你抱回酒店。”

小米挣扎了一下，还是选择窝在程一柠怀里：“爸爸的胳膊太硬了，我还是想和妈妈一起睡。”

“好，今晚我们睡一张床。”

程一柠抱着小米和小姑娘说了再见，回去的路上几次柏曦都想把小米接过去，但都被程一柠拒绝了。

或许是心里觉得分别的时刻马上都要到了，她不想浪费这最后的时光。

把小米身上简单的擦洗了一下，程一柠把他搂进怀里。

现在的小家伙还发出轻轻的鼾声，她忍不住捏捏他的小鼻子，这鼻子看起来倒是和自己挺像。

“别关灯！”

柏曦伸出的手愣在原地，还是把开关按了下去，房间里变得一片漆黑。

他走过去的时候清楚的听到程一柠在抽泣，但世事就是这样，或许有一天他也会迎来程一柠的死亡。

“别哭了。”柏曦把她脸上的泪擦拭干净，轻轻将她搂进怀里。

“没哭！”

程一柠想幸亏把灯关上了，这幅样子的确是挺丢脸的。

柏曦：“好，没哭。你这段时间给他的已经够多了，缘尽于此，你倒也不必这么伤心”

“老妖怪，你修的也是无情道吗？”

程一柠不解：明明小米是两个人的孩子，虽然不是真孩子，但自己伤心的很，他怎么还能无动于衷？

空气突然静默下来，过了很久，在程一柠觉得得不到答案的时候，柏曦摇摇头。

“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来到凡间，不知道为什么会遇见你，不知道为什么会救你，不知道为什么会有小米”

“但我认为，我对你”

听说上神追了我八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