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这张脸好像在什么地方看到过。”
赤染语好奇地看了两眼躺在地上的神田帆太,但也没怎么纠结,千叶就这么小,偶然在路上碰到两次也不是没可能的事情。
更让他好奇的,是‘神使’的称谓。
听上去很神圣强大的样子……要不现在就将未来可能会出现的潜在敌人消灭掉?
好像有些太无趣了。
赤染语放弃了这个心思,对手无缚鸡之力之人动手,他还没坏这么透。
“小子,加速成长的速度吧,光是我一个人唱独角戏也未免太无趣了。”
赤染语笑了笑,将其送了出去。
就好像是一局游戏里,你的经济都领先了一万块,何不如让对手多发育发育,养肥了再杀呢。
随意将神田帆太放到外面一个比较显眼的位置后,赤染语则再次踏入仓库之中。
他拍了拍仓库,一道黑色的暗团涌动着,窜动于仓库周围,虎视眈眈地看着任何一个可能会逃出去的生物。
“喂,差不多就得了吧,我这边有点赶时间,再伪装下去也只会让我更加火大罢了。”
无比安静的仓库中,只能听到赤染语的声音在上方缭绕。
“你该不会以为,就凭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就能逃得出去了吧?”
四周寂静无声,只能听到赤染语的声音不断回响,直至变小消失。
“不见棺材不落泪。”
赤染语脸色转冷,他冷哼了一声,还未动手,就见那个小男孩从地面中流出,直至完全显形后,才摆出一副痛哭流涕的模样,扯着赤染语的裤子不撒手。
“滚犊子。”
一句标准的国骂毫不客气地劈在了小男孩的头上,赤染语一脚将其踹飞。
“你应该也没什么好说的吧,痛痛快快让我把你吞噬了,还能增长不少怨力。”
这可不是个小家伙,赤染语一眼就看得出来,假如这个浑身都是黑气的怨灵全力爆发的话,就算是他也要打好一阵子。
是个极其麻烦的对手。
但如果此刻不除掉的话,将来会造成的麻烦会更大。
“别杀我!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它几乎是爬的从另一头快速冲了过来,一边冲刺,一边不断对着地面磕头,那模样渗人极了。
“我还不想死!我还有梦想要完成!”
小男孩模样的怨灵几乎躺平了:“如果你忌惮我会临时反水的话,随意在我身上下封印也没问题,但现在的我,绝对不能死!求求你了!”
这下反倒是让赤染语有些好奇起来了,这怨灵的意识足够清晰,强大之余也很有脑子。
它应该是察觉到了,就算燃尽了一切也无法达到1换1的效果,这才果断服软,跪地求饶。
趋利避害,这对于一个失去了生命,丧失了七情六欲的怨灵来说几乎是不可能的。
除非,它的级别很不一般。
“我不需要一个纯粹的废物,你的存在,对于我来说没有任何作用。”
赤染语用以蔑视的目光看向它,这几乎令它绝望到了极限。
就好似有一座大山压在它的身上,沉重得令它每一口呼吸都带着咸苦的味道。
这沉甸甸的感受几乎令它快要发疯,它双目通红,几乎快要丧失仅存的那一丝理智。
它心一横,有种“死就死吧”的干脆果决。
可就在这时,赤染语却突然向后转身离去了。
“我只是来提醒你一句,这里的地盘是我的,你要动这里的一寸一土,都得事先向我汇报,这次权当例外算了。”
“再有这样的情况发生,我必杀你!”
赤染语的身形消失了,可这句话中的杀意却是丝毫没有保留,直戳心扉。
一种从未出现的恐惧之意陡然从它的心中生出,这种情感存在的本身都令它感到了新奇。
恐惧?
它感到了恐惧?
是遵循了本能,还是忠于了内心?
这个男人到底是谁!?
男孩一下子有些糊涂了,它像是断了魂似的融入了地面,以极快的速度向千叶外游走而去。
这个地方,不能呆了!
会死鬼魂的!
真诚家的饭桌上,赤染语像是感受到了什么一样,目光遥望着某个方向,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还算机灵。”
“你说啥?”
真诚将炸好的猪排放到赤染语的面前,“一边吃饭一边自言自语可不是个好习惯。”
“龙介,你哪来的厚脸皮说赤染,人家门门功课都比你强,就连这次的新闻都让人家出了大力气。”
真诚的母亲呵斥了一声,转头看向赤染语时立即变成了慈祥无比的笑容:“赤染啊,还请你多多担待,我们家龙介虽然没出息,但跟在你的身边,还是能学到不少东西的。”
“什么嘛,说得好像我不学无术似的,这次的报道可是我一个人独立创作的。”
真诚嘟囔了一声,身旁的父亲哈哈大笑着拍了拍他的背脊:“我很期待你的未来啊,说不定十几年后,你都能去奥运会现场采访呢。”
“爸,这就有些太超过了……”
真诚家传来阵阵笑声,就连赤染语也放松地露出了笑容。
偶尔他也会很享受这种难得的生活气息,这会让他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哎呀,你是哪家的孩子,是迷路了吗?”
“肚子饿吗,要不要吃点东西?等会儿再带你去警局吧。”
去庭院喂宠物狗的真诚母亲在外传来了一阵声音,像是在和什么人对话一样。
陡然,一阵寒栗由外至内,赤染语像是在警觉到了什么存在一般,从位置上站了起来,惊疑不定地看着门外的方向。
“哎呀,这可难办了。”
真诚母亲用手拖着下巴,有些困扰的样子。
眼前这个留着寸头的孩子似乎也不愿意跟她进去的样子,只是一个劲地拉着她。
“来,玩,吧。”
一道拖得很长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仿佛拥有什么魔力一般,吸引着她往前走去。
一步,两步。
“这里就先交给我吧,我会把它带去警局的。”
突然,一道奇妙的声音从旁响起,就好像带有一种神奇的韵律,瞬间将她给拉回到了现实中来。
真诚母亲惊诧了一声,才骤然发现自己半只脚都要踏入庭院的草丛中了。
“那就麻烦你了,有空再来家里玩。”
她寒暄了一句,望着赤染语牵着那个小孩离去的背影,稍感疑惑地揉了揉太阳穴。
刚才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就像是被狐狸给迷住了一样,真是奇怪的感觉。
月亮悬挂于头顶上方,赤染语沿着月光照耀的方向,牵着寸头男孩的手,一直走到了无人的公园中。
一团具有腐蚀效果的黑气骤然爆发,沿着寸头男孩的手臂,犹如游蛇般迅速覆盖蔓延至整个身形上面。
下一刻,就像是点燃了引线的炸药一般,在它身上陡然爆炸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