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女儿,林昔微的第一反应当然就是相信林温茂。
但是眼下的情形,又由不得她不多想啊!
正在这时,林温茂办好了手续,走到了沙发这里。他看到林昔微坐在陈淼旁边,有些惊讶,尤其林昔微手还搭在陈淼的手腕。
“不好意思,请问你是?”林温茂客气地问。
林昔微瞬息之间已经做出决定:“你好,请问你是陈淼什么人?”
“……”林温茂愣住,理所当然以为林昔微是陈淼的朋友,“我是陈淼的同事。”
林昔微不说话,林温茂面露出一点尴尬:“能在这遇到她的朋友再好不过,我也是接到酒吧的电话,说陈淼一个人在酒吧醉的不省人事,酒保拿着她的手机,不知怎么的就打到了我手机。”
“同事一场,她一个人,又失去意识,在那种地方呆一晚太不安全。我这不就想着给她送到个安全的地方来。”
林昔微做出狐疑状,打量林温茂:“我凭什么相信你?再说了,陈淼就住在附近的小区,为什么不送她回家反而来酒店?”
林昔微以前查林家老两口时,因为涉及陈淼,因此也知道她的一些讯息,比如住址。刚才林温茂中途停车的小区,就是陈淼现在住的地方。
林温茂迟疑了一下,嗫嚅了一会儿,脸色尴尬:“到了小区门口的时候,陈淼醒了一阵儿,说她前夫现在赖在她家里。她就是躲他出来的,怎么也不肯回去。”
原来如此。
林昔微点点头,一副姑且相信你的样子,朝着林温茂伸出手:“房卡拿来,我送她去房间。”
林温茂交了房卡,正想说可以帮忙把陈淼送到房间,就见林昔微轻轻松松把陈淼抱了起来。
林温茂:……陈淼这朋友,力气挺大。
安置好了陈淼,林昔微跟着林温茂出了房间。
林昔微以为林温茂会问她为什么不留下照顾陈淼,毕竟她现在是陈淼的“朋友”。
结果林温茂压根就没注意到这细节,反而感谢林昔微:“幸亏碰陈淼朋友,不然我这一个人安顿她,也是瓜田李下。”
林昔微不说话,心中却明了,林温茂这是真的对陈淼丁点儿意思都没有。
“好了,终于回家了,也不知道家里的小祖宗睡了没有。”林温茂脸露出一点放松的笑容,跟林昔微道了别,就去开车。
林·小祖宗·昔微站在原地,等到林温茂车开出一小段,立马钻了来时拦的那辆出租,快速报出自家小区名字。
“麻烦快点儿,越快越好。”
司机小伙儿在外面等了这会子功夫,寻思里边大戏应该进行的差不多了,但是林昔微出来之后这操作他却没看懂。
看在加倍的车钱份,司机还是照做了,抄着小道,最后到了小区的时候,林温茂的影儿都还没到。
林昔微还是担心,从钱包里抽出几张百元的钞票塞进司机手里,就匆匆忙忙下了车。
司机数着手里的钱:“美女,这不止三倍了啊!”
林昔微人已经在几步之外,声音传了过来:“不用找了!”
林昔微先找小区的隐蔽地方,换回了林昔微的样子,然后赶紧回了家,脱衣床熄灯。
两三分钟后,楼下传来熟悉的引擎声,再一会儿,是楼道里从低到高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林温茂开门进家,见家中一片黑暗,他也没有开灯。
他蹑手蹑脚地换了拖鞋,然后先来林昔微卧室,在她床前站了一会儿。
月光笼罩下,女儿“睡得”香甜的样子,让林温茂心中充满安定祥和的力量。
少顷,林温茂又是轻悄悄地走出了林昔微房间。
林昔微缓缓睁开眼睛,盯着被夜晚染成暗色的天花板,发了一会儿呆。然后翻个身,这次是真的闭眼睡了过去。
第二天,林昔微起了个大早。
开学的日子,还有的要收拾的呢!
林昔微洗漱好装好书包,林温茂已经做好了早餐等着:“吃点东西再走吧,一会儿我送你!”
林昔微从桌拿了两个水煮蛋,扬扬手:“我拿着就行,把你不用送我,我自己坐公交。”
林昔微在门口换了鞋,朝背后挥挥手头也不回的走了。林温茂快走几步到窗户前,往下张望着,直到看着林昔微出了单元门口,又一直走到他看不到的地方,这才作罢。
林温茂一个人坐回桌前,看着一桌子丰盛的早餐,却没有了进食的欲望。
林昔微扎着高马尾,一路她都觉得落在自己身的视线比原来多了。进了学校之后,这种感觉尤其明显。
林昔微统统视若无睹,一进教室,先碰见的就是坐在前排的袁又圆。
袁又圆正站在书桌后面收拾书包,她仰头看了林昔微几秒钟,一下子激动起来:“林小昔林小昔!好久不见有没有想我呀?!”
林昔微:……并不想,谢谢。
袁又圆从桌子后面蹿出来,给了林昔微一个大大的熊抱,还整了个埋脖儿。
林昔微在心中默数三个数,这才忍无可忍地把袁又圆推开:“差不多行了吧小圆子?”
袁又圆并没有被林昔微的拒绝伤到,她反而一脸震惊的下左右绕着圈儿打量林昔微,还又凑前闻了闻,最后一脸羡慕:
“林小昔,你是不是又长个儿了!不光长个儿,你还长胸,皮肤也比之前好了呢!从实招来,你是不是暑假偷偷去做什么美容了?!”
林昔微翻了个白眼儿:“什么美容?老娘年芳十六还未成年,大好的青春满满的胶原蛋白,用得着那玩意儿?”
袁又圆鼓着嘴:“不公平!”
林昔微一脸“怜爱”地,顺手给了袁又圆几下摸头杀,然后施施然朝着自己的座位走过去。
关鸣晨安静看书的侧颜,美好的仿佛画里的场面。
觉察到林昔微来了,关鸣晨静静抬头看了她一眼,复而继续低头看书:“恭喜。”
林昔微放下书包,坐在座位,也不担心凳子有什么灰:“恭喜什么?”
关鸣晨:“葵花杯。”
林昔微明白了,这是看到网的新闻了。
他忽然皱眉,问道:“你怎么直接坐下了,不擦凳子桌子。”
林昔微胳膊肘放心的落在桌面,手托着下巴:“难道你没有擦吗?”
关鸣晨眉心松开,无奈地看着林昔微:“你就仗着我强迫症……”
林昔微吐吐舌头,扮起鬼脸来毫无心理压力。同学四年同桌一年,她现在对关鸣晨可是太熟了。
尤其是同桌这一年,每次过了超过两天的假期回来,这人每次都非常龟毛的把他跟她的桌子凳子擦得一尘不染。
一开始林昔微还不好意思,后来发现这人绝批是重度洁癖+强迫症,干脆就坦然接受了。
同桌总是帮我擦桌子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勉为其难”忍着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