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次王野猪设鸿门宴算计韩大路,偷鸡不成蚀把米。为此,他一直耿耿于怀。
王野猪怎么都想不通,在众目睽睽之下韩大路明明喝下了投入“消功散”的毒酒,不但没事儿,还把冀东数一数二的武林高手肥仔打的落花流水,心服口服,再也不敢和韩大路作对了。
反而,王野猪莫名其妙地失去了武功,成为手无缚鸡之力的废人。
他找到去外地人作案害人,刚刚返回冀东,嗜酒如命的“王一刀”请教。
端坐在太师椅上“王一刀”看见王野猪供奉的三瓶茅台酒,立刻心花怒放,居高临下地问:“德柱啊,看你愁眉苦脸,有什么难言之隐,说来听听。”
王野猪丝毫不敢隐瞒,一五一十地把设鸿门宴,给韩大路酒里投毒的事儿,以及酒后比武的细节通通告诉了师傅。
“王一刀”听完,脸上不动神色,心里在琢磨,难道韩大路是韩家拳的嫡传弟子?用了韩家拳中的“瞒天过海”?韩大路是韩顺山的后人吗?
他刻意问:“这个叫韩大路的人多大岁数?武功出于何门何派?”
“师傅,听说他是阳关县上杰村人,是个退伍军人,20多岁,使用什么拳法,什么门派?徒儿眼拙看不出来。”
“王一刀”心里一惊,暗自嘀咕,想什么来什么,最怕韩家拳传人出现,偏偏就出现了。
于是,无可奈何地说:“德柱,为师嘱咐过你,遇到韩家拳得退避三舍,你怎么不听?你过来,为师给你把把脉。”
王野猪走到师傅面前,伸出左手,“王一刀”用三指扣住徒弟的脉博,心那里一惊,睁开眼睛问:“你怎么喝了消功散?”
王野猪一听面色苍白,一个趔趄,差点儿跌倒在地,结结巴巴地问:“师傅,我亲眼看见韩大路喝下了投入消功散的酒。
我当天只准备一份消功散,全部投进了韩大路的酒杯,我的酒里怎么会有消功散?”
“呵呵,你们太小瞧韩大路了,韩家拳法中有两招绝世武功,瞒天过海和偷梁换柱。
只要人家发功,你的眼睛一眨不眨,容器里的物体就会瞬间互换,神不知鬼不觉。
我给你交代过,遇到韩家拳法,不可逞强好胜,你把我话当成耳旁风了,这下可好,你武功尽失们,再也无法练武了。”
王野猪闻听此言,扑通一声跪倒在师傅面前,叩首入捣蒜,声俱泪下下地说:“师傅救救我,如果没有武功,我就是行尸走肉,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
言罢,毫不犹豫地把头撞向师傅背后的水泥柱子。
“王一刀”眼疾手快,拽住王野猪,大喝一声:“没出息的东西,寻死觅活,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给我起来。”
泪流满面的王野猪,摇摇晃晃地站起身,语无伦次说:“师傅,徒弟已经成废人了,不破罐子破摔,又能如何?”
“窝囊废一个,你就这样经不起打击?历史上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干出惊天动地之事者比比皆是,你为什么不行?”
王野猪一寻思,也是啊,我的武功被废,还可以用枪,韩大路武功再高,还能厉害过子弹?
思量于此,王野猪咬牙切齿地说:”师傅,徒弟有主张了,这辈子我非得让韩大路断子绝孙。”
“王一刀”眼见徒儿的眼里杀气腾腾,意识到一个武林中人,突然变成凡人,要么销声匿迹,认命低调,混吃等死,要么成为赌徒,以命相博,立刻变成一只躲在暗处,随时准备咬人的狂犬。
王野猪就是如此,韩大路三番五次饶他不死,他不但不思悔改,反而变本加厉,把仇恨无限放大,而且准备以牙还牙。
王野猪心不甘情不愿,再次跪倒在地,不停地叩首,大哭二喊地嚷求:“师傅,我的武功真的无法恢复吗?您老人家帮帮我,行吗?”
“王一刀”心如刀绞,万般无奈地摇摇头,低声说:“徒儿请起,为师没有一点儿办法,如果消功散有解药,练武之人就不会闻之色变了。”
王野猪忽地一声爬起来,头也不回地往外走,边走边嘟囔:“师傅保重,我要用枪干掉韩大路!”
“王一刀”大喊一声:“德柱,你给我站住!”
王野猪一哆嗦,乖乖地杵在原地,不敢挪动半步,慢慢地转过身,不知所措。
“王一刀”声如洪钟地教训:“看来王野猪的绰号名符其实,知道狗熊他妈咋死的?凡事得用脑子,不要头脑一热,把自己的小命搭上,不要做赔本的买卖。”
王野猪低眉顺眼地走到师傅面前,低声说:“请师傅指点迷津,我一定惟命是从!”
“肥仔最近在冀东吗?有些事儿得多请教他。”
“师傅,徒儿记住了,我这就去找他,再见!”
“你等一等,这张纸条上的几个人是省的杀手,认钱不认人,肥仔和他们熟……每次这些人出手,你必须在单位上班,不得有误。
要学会借刀杀人,而不是自投罗网,踏雪无痕,杀人不见血才是君子所为。
至于,你们怎么行动?具体事情具体对待,最好制造一起社会无业游民打架的阵势,不显山不露水地报仇雪恨。”
王野猪一听,醍醐灌顶,茅塞顿开,激动地说:“谢谢师傅指点,韩大路我们不好对付,拿他媳妇开刀易如反掌。”
“嘿嘿,你终于开窍了,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每一战都得选择最薄弱的点突破,有时候得采取游击战术”
“师傅,什么是游击战?”
“游就是走,击就是打,游而不击,就到逃跑主义,击而不游,就是拼命主义。”
王野猪听完师傅关于游击战的解释,把“王一刀”佩服的五体投地。
他趾高气昂地说:“师傅,现在我知道该怎么对付韩大路了,我走了,您老保重。”
“王一刀”目睹王野猪胸有成竹的样子,满意地点点头,脑海里浮现出20年前和韩大路父亲结梁子的事儿。
那是一个寒冷的冬天,游手好闲的“王一刀”在冀东市城东区欺男霸女,无恶不作多年,成为众人皆知的地头蛇。
韩大路的父亲恰好在城东区的胜利煤场搞副业,快过春节了,东城区汽车站人山人海,给大集体挣的钱得带回去如数交给大队。
临村的村民老张匆匆忙忙挤车回家,等他发现衣服上出现了一个大口子,缝在贴身衣兜里,准备上交集体的2000多元不翼而飞。
老张吓的魂飞魄散,大哭二喊,捶胸顿足,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这2000多元,是七八个乡亲一年的血汗钱,大队眼巴巴地等着这笔钱,按公分核算,分给社员过年呢。
韩大路的父亲见不得人流泪,而且,眼看着老张急火攻心,把脑袋往墙上撞。
他拉住寻死觅活的老张问:“你看见谁贴着你时间最长?”
老张摇摇头,只顾歇斯底里的哭泣。
傍边一位旅客低声说:“是东城区的“王一刀”干的,他住在前进巷,门牌号我忘了。”
韩顺山一听,拉起老张,斩钉截铁地说:“跟我走,我们把钱要回来。”
动车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