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终于杀青了。
这一天,大家很高兴。剧组里的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愉快的笑容。
导演贾平凡用经费请剧组所有人吃饭。
席间,他举起酒杯敬一桌子的演员,说着掏心窝的话。
感谢每一个人的付出。
他又去给其他工作人员敬酒。每个人都鼓励他,未来会更成功的。
这是他第一部导演处女作。不管成功与否,总之拍完了,总算是完成了他的梦想。
乔心悦感动地眼眶有点湿,她也很感谢所有人的努力。她给大家敬酒。
她激动的心情不亚于贾平凡。
因为这也是她作为演员的第一部电影,意义非凡。
迈出第一步,以后的路多少好走些。
“杜老师,我敬您一杯。”她在拍摄期间学习到那么多东西,他功不可没。
跟着杜成,她学到了丰富的音乐知识,还学会了不少表演经验。
在她心里,他不仅是偶像,也是师父。
“心悦,我也谢谢你。”杜成回敬她。
对于他来说,这部电影意义非凡。
虽然一毛钱也没挣,但是让他找到了对影视行业的热爱。而不单单是为了复出而拍戏。
在这个剧组里,没有外面那些浮躁的人心,没有功利。他在人们的身上看到的是对表演的热爱,对电影的执著。
这些深深震撼到他,激发了他对演艺事业的坚定心意。
既然唱不了歌,以后就安心走演戏的路线。
把自己对音乐的热爱,寄托到演员这份工作上。
音乐与表演在许多层面上,表达的感情是相通的,可谓异曲同工。
“杜老师,你谢谢我?我何德何能。”乔心悦受宠若惊。
杜成嗯了一声,极其认真地又敬她一杯酒:“谢谢你让我找到真正的我。我干了,你随意。你少喝点,醉了不好。”
她愣愣地看着他仰头豪饮一杯白酒。
他没有与她谈过自己的想法,她不明白他的话。他也不想详细地解释,自己知道就好。
她说:“杜老师,你也少喝点,喝醉伤身。上次我去你家找你,你身上都是酒味。一个人住在那么大的房子里,喝醉了没人照顾,你知道我当时是什么感受吗?”
“什么感受。”
“我觉得……心疼你。”她坦诚地答道。
“不必粉饰,直接说可怜就行。”他呵呵一笑。
“不,我真的感到心疼。虽然我们当时不熟悉。”她摇了摇头,“下次我们合作不知道是几时,但我希望我们能一直是朋友。”
“在这个圈子里,朋友这个词其实是很廉价的。”他淡淡地莞尔,放下了酒杯。
在名利场上见过太多的尔虞我诈,阿谀奉承,他的心麻木许久。
“人心是肉长的,用一颗真心换来别人真心,应该不难吧。”她相信再复杂的人心里,总会预留一隅纯净之处。…
真诚的心可以拨云见雾,抵达那一块纯净之处。
“我祝愿你乘风破浪之后,仍初心不改。”他多希望她能一直如此单纯下去,不要被这个圈子的浊气污染。
不然,那真的是非常可惜。
比如沈宛,就是活生生令他失望的例子。
“杜老师,你当我师父吧。我以后喊你师父。”她笑起来。
他想了想,没有拒绝。“你不嫌弃你的师父一无所有?”
“你不是一无所有啊。认了我,你不就有徒弟了?”她笃定他会收下她。
他性子有些孤傲淡薄,有的人可能一开始就被他的表象吓退了。但她跟他接触多了,发现他人其实挺大方,挺好说话的。
又或许是他对她比较照顾的原因,对她的很多要求都一一答应了。
像教她学表演,学唱歌,学乐器,学配音。
“好吧,为了避免我一无所有,我只好认下你这个徒弟。”他开起玩笑,目光却又是认真的。
他同意了。
她赶紧倒满酒,敬师父。他满意地喝下去,她又给他夹菜。“师父,请吃!”
“有徒弟的感觉挺不错。”他温和地笑了。
“谢谢师父肯认我,好开心哦。”她站起来冲所有人宣告,“我有师父啦,杜老师就是我的师父!”
“祝贺你啊!”
“哇”
所有人为她鼓掌,又起哄喝酒。
她将一杯酒一饮而尽,还想再倒一杯,杜成盖住她的杯口。不许她再喝。
饭毕,所有人离开饭店。
她要回樱花市。阿亮开着车,带着三个醉酒的姑娘奔上高速。
明琛正在会议室里开会,文君突然进来找他。与会人员都是公司的高层领导,文君不方便汇报,把要说的话写在纸上递到他面前。
他瞅了一眼,眸子波澜不惊。“会议继续。”
文君拿着纸条退出去了。过了一会,她哥哥文新从外面上楼来了。
“哥,你来找我干啥子啊?”文君的东北腔又飙出来了。
文新一般不随便上来,除非是总裁有事吩咐。
“不找你。”文新嗓音干脆。
“哦。”文君无聊地翻了个白眼。
她坚信自己的哥哥三十岁还找不到对象,绝对是因为他性格太无趣了。
说话总是简洁明了,表情像是机器人。
哪个女生会喜欢机器人一样机械的男朋友?
他问文君:“明总的车钥匙。”
她去办公室找出来,递给他。“总裁叫你去干嘛?”
“接人。”
“接什么人。”
“乔心悦。”
“原来如此。”她刚才进去递纸条,是替阿亮传话。
阿亮说乔心悦喝醉了,正在回樱花市。不知道要怎么处理,她的两个助理也都喝醉了。
阿亮很为难,他一个大男人照顾三个喝醉的女生,头大。
“祝你好运。”文君说。
文新不理她,径直下楼去了。
阿亮把乔心悦交给文新,由文新负责送去如意街。明琛开完会直奔如意街。
黑豆和蜜宝由阿亮一一送回家。
劳莲芳打来一盆水,为乔心悦擦脸。
她感觉热,卷缩在床上,一把扯掉了袜子。
明琛来到她的房间,看到醉卧迷糊的她,不由得眉头一皱。
一个人在外应酬,竟敢贪杯!忘了他如何叮嘱的了!万一再遇到居心叵测的人,趁她意识模糊欺负她呢?
他为她操碎了心,她却仍大大咧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