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他牵着她去找他的车。

他的车停在不远处。

车上没有别人，他是自己开车来的。

她坐副驾驶，他为她系上安全带。

“去哪？”她没来得及跟外婆打招呼。

他看穿她的心思，笑着说：“我跟外婆请示过了，今晚带你在外面过夜。”

她点点头。

他不着急发车，反而从后车座上拿过来一个精雕木盒子。

她问：“好漂亮的盒子。”

他放到她手里，“打开看看。”

会是什么东西？有点像饰品盒，可不像是饰品盒，比一般的饰品盒大一些。

咔地一声打开，里面是精心雕刻过的木头，花朵形状。

她觉得它很眼熟，仔细回想，这不是他在办公室做的木雕吗？

那时他没雕完，是个半成品。

此刻她拿在手里的是成品。有她的一半巴掌大，是一朵白月影多肉形状。

雕完抛光打磨，上色。每一个线条圆润光滑。花瓣肥嘟嘟的，白里透粉。

“好逼真哦。你什么时候学会做木雕的？”她惊呆了。

“惊喜吧。喜欢吗？”他神秘兮兮地笑了笑。

临时学做的木雕。

那些天他跟她闹了别扭，心情烦，学木雕打发时间。

“喜欢。谢谢你，琛。”她在他的脸上呷了一口。

他满意地抚摸她的脸，“现在会主动亲我了，有进步。我没白忙活。”

“为什么要雕白月影呢？”她以为他喜欢白月影。

“你不说过我的气质跟白月影像吗？送你一个，随身带着，随时以解相思之苦。”某人傲娇的嘴脸又上线了。

她无语，“好吧。”

她也不是随时随地都在想他的。她有时候工作又忙又累，只想睡觉。

比如今天搞直播，带那么多人逛街，全然忘了他。到晚上歇下来了，才想起来该跟他发一个新年祝福。

她小心翼翼地收起来木雕，放到羽绒服口袋里。

无论如何，心里跟抹了蜜一样甜滋滋的。

她想起他坐在办公室的地板上，专注地削木头的样子，居然有点可爱。

车子驶向海边的一个别墅小区。

他带她进了一栋两层海景房。

这是他名下的房子之一。

他从没来过。

五年前他靠自己挣的一桶奖金买下它。纯粹出于投资的念头，反正钱闲着也是闲着。

五年的时间，海岸线的房价翻了三倍。

明家的女佣打扫过，床也铺好了。女佣留下来照应他们，住在一楼。

他带她往楼上走。

主卧超级宽阔，朝外的一整面墙都是落地窗，方便观海景。

…

夜深了，在屋里开灯看不见海，能听见海涛一次次抚上沙滩的婆娑声。

主卧里有独立卫生间，衣帽间。衣帽间里面放满了服装鞋帽。有他的，也有她的。按她的尺寸定制的衣服早就做好了，他今天派人送过来的。

“你自己挑睡衣，我去给你放热水。”他说。

他去了洗漱间，在浴缸里放满温热的水。加上玫瑰花香的沐浴露，白色细腻丰富的泡沫散漫在水面上。

她抱着两套灰色睡袍进来了。

他定睛一看，其中一件是他的，明显比另一套宽大。

“你想跟我洗鸳鸯浴？”他莞尔。眼里挑逗。

她摇摇头：“不是，我顺便帮你拿衣服过来而已。”

她的意思是等她洗完，他再洗。

然而，十分钟后。

他跟她一起坐在浴缸里。

她羞怯地坐在离他最远的角上。

浴缸非常大，比别人家普通的浴缸大很多，定制款的。

泡沫下面，他伸过来一只脚蹭她的皮肤。

蹭的位置有点靠下……

极有规律地，一下下来回蹭。

她浑身打了个激灵，歪过头来瞅他：“能不能不要这样。”

他神情自若，罔若未闻。“怎么样？”

“你讨厌！”她嗔怪。

明知故问的家伙。

他双臂轻轻地划过来，身体一下子靠在她身后。

她紧张地缩作一团。

“小悦悦，你真漂亮。”他充满挑逗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

他的头低下头压在她的肩膀上，下巴有一下没一下地磨蹭她光滑的细肩。

有一种痒痒的感觉从肩膀直通全身每一处。她的脖子缩得更短了。

她要洗澡，他放完热水不肯出去，偏要跟她一起洗鸳鸯浴。

她后悔帮他拿睡袍了。

“我们已经这般坦诚相见了，不妨深入交流一下。”他的手从背后探到她脖子下面。

如一条游刃有余的蛇，慢慢地往下。

“你不是答应我，只洗澡吗？”她纳闷他说话不算数。

说好的只洗澡，不做别的。

“我答应的是广义的洗澡。”

她差点没气晕过去。

奈何架不住他的温柔攻势，她渐渐地不再反抗了。

他的吻从她的后脖颈开始落下。

一边忙着帮她擦洗。

“免费的一条龙服务，满意吗？”他抬手将她的脸转过来，逼她只能看着他。

她说：“还行。”

“看来我有继续努力的空间。”他勾唇一笑，双手又开始忙活。

她被他抱到他腿上坐下，她抱住了他的头。

后悔说还行了……

浴缸的水温泡得她满脸潮红，极度舒适。

…

他的“服务”恰到好处，她稀里糊涂顺应了他的动作。

“产妇选择在水中生产，能减轻生产的疼痛。水会减轻你的疼痛感，别怕。”他说。

她嗯了一声，不说话，笨拙地配合他。

在水中，“第一次”确实没有想象得那么疼。不过，她太专注于感受了，隐隐约约觉得有一点点痛。

可能对第一次多少有些恐惧，心理上的疼痛超过身体上的感受了。

她害怕得浑身发抖。

他的脸轻轻地蹭她的脸颊，以此安抚她。

“我爱你，心悦。”他温软的唇在她的上面一带而过。

她紧紧地抱住他的脖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回应。

“我也是第一次。”他轻轻咬住她的耳垂，调笑道。

“可你什么都懂。”她装作不信，“你在国外读书，接触那么多外国人，他们很开放。”

“这些年，我一直在找你。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放你走。你记住我的话。”他额头抵上她的额头。

“琛，血。”她看到血丝从水底飘散到水面上来了。

不多，几条血丝而已。

浴缸是白色的，泡沫也是白色的。所以那几条血丝显得格外扎眼。

触目惊心。

她快哭了。

他把她的头按在自己肩上，“闭上眼睛，不要看。”

换个地方。

他将她抱出来，马上扯下挂在架子上的睡袍盖在她身上。

朝卧室里走去。

床很大，挨着落地窗。她又听见了海涛声，于是她睁开眼睛。

他没开灯。

海上的月亮，把皎洁的月光洒到了落地窗内。屋里影影绰绰的。

她看见他的脸上带着醉人的笑意。

他的脸颊也是红彤彤的，在暗昧的光线里像化了妆一样可爱。

这是她最难忘的一次跨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