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皇帝最关心的砒霜呢?
又是如何解释的呢?
太监老实答道,“厨娘畏罪自杀,宫女也都死了。无法查到砒霜的出处。”
这也是之前沈辞和林辰商量好的,死无对证,便再也没有什么可查的。
文大人满身都是冷汗,明明是深秋,中衣却已经汗湿。连忙让人拿赏钱给报信的公公。朝着皇城的方向,叩了几个头,“咱们娘娘吉人天相,公主殿下万福金安。”
文夫人喜极而泣,不争气的眼泪从眼眶掉出来,文家保住了呀!他们一家子还能过着平静的日子呀。
文景书和文柿也不禁笑起来。
而胸有成竹的沈辞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只是瞧着他们一家子人觉得十分温馨。父慈子孝、兄友弟恭、一团和气。
吴都头带着人正要灰溜溜离去,文景书的书僮也跑了回来。
文夫人着急问道,“可中了?榜上可有吾儿名字?”
书僮摇摇头,“未中。”
吴都头看见这话满脸得意起来,虽说今日没能将文家下狱。但文家公子冒充举人,这一罪行,也可将其带走,虽然文淑妃不倒,不能对他做什么,但带回刑部,一番刑讯,也足够他受一番苦楚。
吴都头冷笑两声,“那么请公子跟我们走一趟吧!”
吴都头见他不动,冷嘲热讽,“公子先前说过了,若不是,凭我处置不是么?”
沈辞面不改色,“先也说过了。我若是,还请向我妹妹道歉。”
吴都头的嘴脸笑的愈发灿烂了。
林辰策马赶来,将马鞭丢给小厮,便一脸笑意的道,“景淮兄,恭喜呀!”
“何喜之有?”沈辞明知故问道。
林辰原本刚回禀了案子从宫里出来,策马来文府,正巧遇见放榜,一眼便瞧见沈辞的名字。
当然,这解元的位置,想一眼瞧不中也是难事。
林辰拱手,“自然是贺景淮兄高中解元啊!”
方才那书僮明明说没中,怎么现在小林大人又说中了?
文大人不解的看向书僮,书僮看了文夫人一眼,老实道,“主母命我去看大公子中榜没有,我只看到咱们大公子没有上榜,便没有多看二公子。”
文景书伸手敲在书僮的脑袋上,“你这个蠢笨的!”
都是一家子骨肉,即便是文夫人不喜沈辞,也不能太过分了。
自己家里派去的人瞧不见,反倒是小林大人来贺喜,这不是丢文家的脸吗?
文大人觉得脸上一阵发烫,余光落在慕白公子身上,他却没有过多的表情,依旧是淡淡的样子。
沈辞唤了吴都头过来,“先前说好的,还请向我妹妹道歉。”
吴都头撇撇头,奈何林辰也在这里,毕竟是他的上峰。便不情不愿道,“文二小姐,对不住了。”
现在的文大人可不是方才失势的文大人了,文大人命人将吴都头按在地上,吴都头不肯,文大人一脚踢在他膝盖上。
吴都头被迫跪在地上,在文大人阴狠的目光,吴都头心中竟有一丝胆怯,慌乱道歉道,“文二小姐,是我错了,对不住。”
眼前的文家再不是即将入狱的罪犯,他们是淑妃的母家。
文大人看准时机,一把抽出吴都头的佩剑,狠狠朝着他手间砍去。一剑下去,斩断吴都头四跟手指。吴都头吃痛,大叫了声。
血淋淋的场面,文夫人当场便捂住了文柿的眼睛。
剑上满是血迹,一时间没人想到文大人这般举动。
沈辞看在眼里,心下却是另一番思量。文大人为女儿出气也无可厚非。可在文家落难时,吴都头踩在文柿手上,文大人却没有那个勇气和吴都头拼个你死我活。
现在他又是那个高不可攀的文国丈,也就毫不在意的用私刑断了吴都头的手指。这样的一番嘴脸,倒是和初见文大人时十分相像。其实人都是自私的,文大人眼中的儿女始终比不得自己。
沈辞只觉得唏嘘可叹。
文大人此举多在保住文家的面子,他一把将佩剑仍在地上,“吴都头,好自为之!”
这样的事自然没有谁去纠结了,吴都头的手指断了也就断了。其实眼下的文家和秦家也越来越像了。
林辰也不是多管闲事的,他原本入府便是找沈辞的,便道,“今晚东江酒楼,为景淮兄庆贺。”
文大人看着文夫人道,“施粥、撒钱、放鞭炮。庆贺公主殿下新生,也庆贺咱们家出了位解元郎!”
文夫人反应过来,这些事原是该她交代的。这一日经历了太大的起落,所谓置之死地而后生便是如此吧!
不管是沉冤得雪,公主新生,还是文二公子高中解元,任何一桩事,都是极大的喜事啊!
文夫人连忙交代起来。因事先没有准备,现在府中忙作一团。
窗外落着雨,深秋的雨微寒。珍珠站在窗口擦拭着豆芽打湿的毛发,方才豆芽便是从窗子里跳进来的,也不知这只花猫跑到哪里去了?
她想起曾在卢年那里见过豆芽,便想着这只花猫是不是跑卢年哪儿去了?
这场乡试卢年也参与了,不知他中了与否?
沈辞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把自己的披风披在她身上。
珍珠问他道,“阿慕,卢公子可中了?”
沈辞点头,“第二名,亚元。”
沈辞夸赞道,“他倒是的确有天分的。等来年参加春闱,便可入朝了。”
沈辞又问,“今日放榜前,你为何笃定我会中选,中的还是解元?”
这是放榜前珍珠和吴都头说的,她为何这般笃定?因为她知道呀!因为上辈子的文二公子便是解元郎。
珍珠满眼含笑,只认真道,“因为阿慕是最好的。”
全凭信任么?
沈辞看着她闪闪发光的眼睛,也笑起来。
上辈子来年开春的春闱,沈辞却没有参加。她又想了想,上辈子今年年底的时候沈辞离开了几个月,也不知道去做什么了。
小橘取了干净衣裳来,“二公子,您身上都打湿了,先更衣吧!”
其实也不算打湿了,只是衣袍上沾染了些许泥土。待会要去东江酒楼赴宴,不可失了礼数。
如今沈辞已是名满京城的解元郎,今日赴宴,不知多少人愿与他相交好。今日的场合有诸多男子,颇为不便,何况珍珠已是苏家三小姐,这样的场合不适合出席。
沈辞原不喜热闹,但又想到苏家上次派了个妈妈登门之后,便再也没有动作了。便决定施压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