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国,阿加达洲。
最火热的地下拳击场里,声浪一阵高过一阵,震的人耳膜发懵。
他们太兴奋了!
拳击场的老朋友,神出鬼没的白月光再一次降临!
但这一次,他面对的是已经接连胜八场的越籍拳王。
所以这势必是一场壮观的饕餮盛宴。
狂热的叫喊声,喝彩声,震彻各个角落。
“是白月光继续捍卫住自己的不败神话,还是越籍拳王的再一次攀峰……”
裁判高涨的声音刺得人血脉喷张。
后台。
“赔率多少?”
“一赔三到一赔十了!”
“呵!真是不相信我白月光兄弟呀!”穿着花衬衫的男人撩起及肩的黄发,指尖烟灰一弹,“给我反买!全买白月光赢!”
“可是……”旁边已经有人犹豫了。
“现在几乎已经没人买白月光赢了,输太惨,我们就只有跑路了……”
“砰——”随着重物砸落的声音。
前方,原本喧嚣尘上的声音就像上了锁一般,瞬间止住。
看台上,连胜八场,骄傲得不可一世的越南籍拳手不可置地看着对面,穿着一身黑袍,带着面具的,纤细得他自以为一根手指就能捏断的——白月光。
“一!”
“二!”
裁判紧站在越籍拳手面前高声倒数。
“三。”
拳手没再爬起来,只阴沉凶狠的盯着白月光的方向。
白月光则极其清淡的一扫,转身进了后台。
前面一顿臭骂,后面却是欢天喜地。
穿花衬衫的男人将门一拉。
“月光月光,我滴好兄弟,你拯救了哥哥的下半生。”
白月光瞅他一眼,“滚。”
男人摸摸鼻子,笑得更欢。
白月光慢慢拿下面具,一身肃杀气息也悄然隐退。
灯光之下,那是一张五官精致到过分的——女孩的脸。
更让人惊艳震撼的是,这张脸看上去不过十几岁模样。
与此同时她脱下黑袍随意一扔,“不到死不要再联系我。”
“为什么,你要抛弃我了?”
“不打了。”
“什么,你不打了,你要干嘛?”
女孩儿唇瓣一勾,却是漫不经心,“参加高考。”
……
后台稀稀疏疏,前方看台,被打的爬不起来的拳手很快被人扶下去,迎着那些唾骂的眼神言语,那狰狞的脸上显示的全是不甘心!
而看台最最角落里,一个带着渔夫帽的男人,正翘着二郎腿,捻着手指,表情耐人寻味。
灯光阴影下,露出的一角挺直玉线般的鼻梁如同镀了光。
狠戾,不羁。
一名西装男人忽然拧包而来,“爷,没想到这白月光这般厉害,按照道上的规矩,这家拳场我们最好不要沾手了。”
男人好像也浑不在意,伸了个懒腰,起身,薄薄的唇角一抿,灯光下,是让人心惊胆寒的气势。
须臾,男人一笑,几分戏谑。
“白月光……老子要把他打成黑水泥。”
拳击场后巷,背着包的少女,似有所惑地回头,看向那个与外面安静繁华截然不同的沸腾之地,须臾,挥了挥手。
少女刚走得没影儿,方才那戴着渔夫帽的男人和西装男走了出来。
“爷,那接下来,我们……”
“回国。”
“啊,那,爷你想去祸……不,您想上哪所大学?”
“不,继续念高中,破吉尼期纪录。”
……
一周后。
晋城铁路出站口。
穿着朴素的中年女人看了眼头顶的火辣烈日,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碰碰身旁的少女。
“儿啊,我想吃冰淇淋。”
少女纤细瘦嫩,穿着洗得发白的破洞白T和破牛仔,那眉眼却是炸眼的漂亮,精致的五官,粉嫩如玉,尤其那唇角轻微一动,就像是盈了一弯月光。
关键是,顶着烈日,那皮肤也红润干净。
高高的马尾随意在脑后一扎,黑发根根似云般柔软。
此时,少女随手提着比她壮实几倍的尼龙袋,随意地踢了踢地面,“乖点,我们穷。”
后面三个字直接打垮中年女人的激情,中年女人卷了卷舌头,退而求其次,“那,我喝瓶水?”
“一瓶水两块。”
少女转头,清亮水泽的眼带上几分严肃,“蔡花花女士,你要勤俭节约。”
说完,递去一个保温杯,“喏,枸杞大枣茶。”
蔡花花看一眼,眼角细纹无声抗议半响后,无奈接过,袖管往上一卷,“泡了几颗枣?”
“三颗。”
“真抠。”
“没从鞋底取出来就不错了。”
“儿啊,大街上的,斯文一点。”
“当初我小,向你撒娇讨瓶水喝时,你说,站起来,别跟个娘们儿似的叽歪。”
蔡花花顿时语塞。
这时,少女下巴一昂,“来啦。”
一辆黑色SUV停在两人面前。
后车门拉开,一张保养的几乎看不出真实年龄的女人率先钻出来。
一身雍容高贵的气质,对比得蔡花花和白姣一身穿着土如泥。
女人的目光在蔡花花和白娇身上淡漠一扫,随即拢了拢披肩,傲慢高贵,“我是肖婉君。”
“弟媳好。”
蔡花花立马伸出手,想了下,又在身上擦了两下,伸出去,“我是你嫂子,蔡花花。”
身为晋城名流白家的二媳妇,人人都要奉承两句的肖婉君,看着那只在太阳光下粗糙不已的手,下意识的蹙眉。
一身廉价的衣裳,粗俗的打扮,还有一旁的少女,相较于母亲的热情,站那里,跟别人欠她钱的,手上提着一个尼龙袋,周身一幅与白家尊贵格格不入的气质。
但,不得不说,这张脸随便往哪儿一搁都是得天独厚的存在——漂亮的五官足够炸眼。
肖婉君的视线重新落在蔡花花脸上。
看着比实际年纪大,皮肤粗糙,脸上还有几颗斑点,实在毫无可取之处。
可当年,白静堂,也就是白家大儿子怎么就为了这么一个土不垃圾的女人放弃了白家的身份地位和她私奔,待在一个小乡村,直至猝死。
当然,如果不是老爷子如今病得严重,请了术士说是与蔡花花八字相合,能压阵,能赶走病魔,她简直不想走这一趟。
多看一眼都是拉低自己的档次。
“先去医院。”
肖婉君说了一句,直接转身上了副驾驶。
蔡花花默默收回手,好像也没感觉到尴尬,拉着白皎上车。
白姣看了眼蔡花花。
“儿啊,乖。”
蔡花花将白皎和尼龙袋往车后座一塞,自己紧跟着一屁股坐进去。
司机回头看了眼耸立在蔡花花和白姣之前的廉价物品——蓝白相间的尼龙袋。
这坐垫可是真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