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去静室的次数好像多了。”
傅临川恭敬接过年轻帝王伸出的手臂,为其撩起袖子,熟练的将膏药涂抹在每一寸肌肤。
墨斐礼眉头紧锁,冷峻威严的帝王威压由内而发。他指尖捏着眉心,疲乏感遍布全身。
“近期躁动得厉害”
傅临川垂眸,低头看着涂满膏药、青紫痕迹交错纵横的手臂,觉得这不是个好话题。
“徐文杰近期提拔了一批官员,朝中现在大多是他的爪牙。我们的人,被打压得挺惨。”
傅临川一边换手涂抹,一边详细汇报情况。
“徐文杰的人虽多,却不是什么厉害角色。和他结盟的那个,才是我们真正的劲敌。”
墨斐礼沉声道,语气中带着浓厚倦意。
“陛下放心,他们想控制整个朝堂还远着呢。”
“爱卿有何计策?”
墨斐礼好奇一撇,向傅临川投去赞赏的目光。
“臣可以告诉陛下。”
傅临川微笑,凝望着眼前的年轻帝王,狭长的丹凤眼中波澜不惊。
“不必”
墨斐礼收手,整理着宽袖。埋在阴影处的俊颜有一瞬间的阴沉扭曲。
“爱卿尽管放手去做。”
墨斐礼逃避的动作被傅临川尽收眼底,心下不知该保持沈默还是冷笑。
“陛下,靖王殿下求见。”
小太监进来禀报,面对帝王时,惶惶恐恐不敢抬头。
“臣回避一下。”
傅临川收拾好桌面的东西,往偏殿走去。
墨靖安胯步进来便行大礼,墨斐礼瞧他这架势,就知道有事。
“起来说话。”
“臣弟斗胆向皇兄借几个人!”
墨靖安不听,依旧跪着。
这是他第一次郑重地向这位亲兄长行礼。
“有事说事,不说滚蛋。”
墨斐礼对他没那么好的耐性,不愿意听他绕弯子。
“山河离家出走了,臣弟想寻她!”
墨斐礼单手撑头,眉峰一挑,略感兴趣。
“她走了不好吗?朕当初赐婚给你时,你不是挺不乐意的嘛。”
“是臣弟……”
“行了。”
墨靖安面对自家阴晴不定的老哥挺费劲的。
他在内心深处叹了口气,对自己这种“被问话”、“要回答”和“被打断”的情况下产生的怨气吞回肚子里。
为了山河,他必须得忍。
“那皇兄能……”
墨靖安一脸希冀,但随即墨斐礼又打破了他的希望。
“朕会派人帮你寻,不必你亲自去。”
“可是……”
“你还想讨价还价?不满意你就自己找,若是死在外头你就等着给她收尸。”墨斐礼冷声斥责。
墨靖安听他这么说,不敢做声了。
他知道皇兄近两年脾气逐渐暴躁,但没想到会暴成这样。不过让皇兄的人去找,总比他自己找快得多。
“给你的时候你不要,现在丢了还敢求朕帮忙……墨靖安呀,你真是不长心。”
“臣弟知错,以后不会了。若无事,臣弟告退。”
这次不用墨斐礼多说,他已经十分自觉地跑出乾坤殿。
墨靖安抹了把虚汗,面色无奈。
也不知道,山河当初是怎么面对他皇兄,说要嫁给他的……真的是,太难受了。
待墨靖安跑没影后,傅临川含着笑意从偏殿出来。
“听见了?”
“嗯,臣这就派人去保护顾小姐和靖王殿下。”
“靖安那边不用太刻意,以免暴露。至于山河……找到后立马送回宫中。”
“是”
墨斐礼摆手,示意傅临川退下。
虽然在他的地盘会让顾山河受点委屈,但总比外面要好得多。
他已经……失去那个人了,不能连弟弟妹妹都护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