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湖边喝饱了水,吃了些干粮,夏辉把左臂的伤口清洗一番,低头打量身上的衣衫,满是口子,破破烂烂,还粘了不少血液。
这个样子回青南城肯定不行,夏辉干脆在湖里洗了个澡,顺便把衣服上的血迹也清洗一下。
清洗完毕,夏辉顿时身心清爽了不少,墓中带来的阴翳一扫而空。夏辉走到那盗洞口,低头往下看去,一片漆黑,想想不久前在里面发生的种种只觉彷如梦境,有些不真实。
夏辉把那延伸到盗洞里的绳子拉了上来,然后找了些树枝,盖在洞口上面,用泥土给封了。这事情可不能涉露,毕竟在下面丧失了几条人命,更何况这墓地的主人只怕身份不一般,若是涉露了自己曾经进过里面的事,只怕会招来杀身之祸,更何况自己在里面还真的得到了宝物那紫葫芦一看就不是凡品。
该回去了,夏辉看了看四周,山谷的四面皆是巍峨高山,放眼望去全是密密麻麻的树林,他仰望天空,感觉自己仿佛是天地中的一粒微小尘埃。想想来时一群人,现在却是孤身一人处于茫茫大山之中,顿觉有些荒凉之感。
活着就好,想那些杂七杂八的做什么。夏辉摇头哂笑,顺着前来的路径往回走去。山路崎岖,杂草丛生,荆棘遍野,夏辉的身体状况比来时虚弱了不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花了不少时间才回到了马车所在,身体累得快要趴倒。
看到两辆马车依然在原处停着,夏辉心中大喜,这可是好东西啊,有了马车自己就不用再靠两条腿走路了。
坐在马车驾驶位休息了一会儿,夏辉仰头看了看天色,此时已是日落西山,黄昏时候,此时如果再不走,只怕就要在这里呆上一晚了。
深山野岭,如此荒凉,也不知道有没有猛兽、野人。夏辉想了想,还是打算尽快离开,再说家里人肯定已经急坏了,早些回去也能让他们尽快安心。
夏辉走到其中一架马车旁,解开绑在树上的马缰,打算先尝试驾驶一下马车。汽车他倒是会开,但是马车这玩意,来这个时代这个久了,坐倒是坐过几次,亲自驾车还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
马缰解开,夏辉坐到司机位置,拿起放在一旁的马鞭,感觉手感不错,“驾”的一声,马匹起步,车辆缓缓往前驶去。
不错,不错,不用走路就是爽!夏辉拿起马鞭在马屁股上尝试着打了一下,又大喝一声:“驾!”
马匹飞快地跑起来,把两侧的树林远远抛到身后,阵阵清风扑面而来,甚是清爽,很舒服。夏辉心情大好,忍不住兴奋地大声呼叫起来,似是要发泄先前心中的阴霾,声音在清幽的山森中特别清晰悠远,惊起几只将要夜出的鸟儿。
突然间,夏辉脸上的表情大变,双眼睁得老大,惊恐地看着眼方。
“停,停!转弯,快转弯!”夏辉惊慌大叫,双手拼命地拉住缰绳,眼中说不出的惊慌恐惧。
马匹却是发疯般往前冲,不听使唤。
“啊!”千钧一发之际,夏辉奋力一跃,整个人摔倒在地。
“嗷”接着山下森林中传来马匹悲惨的嘶叫。
然后“轰!”的一声,响遍整遍深山。
夏辉艰难地爬起来,脸色苍白无比,真的好险!他缓缓走到山边,往下看去,已是车毁马亡。
先前的畅快心情一扫而空,夏辉只觉背后冷汗涔涔,实在想不到第一次驾驶马车就发生交通事故了,还是特大交通事故车毁马亡。夏辉默默地为那匹马默哀了几秒,心里盘算着回青南城后,一定要先去好好学习如何驾驶马车。
想到出发点还有一辆马车,夏辉松了口气,要是真的需要自己走路回去,那得吐血了,夏辉于是延路返回。
一路上,夏辉心里又是疑惑又是忐忑,那马匹为什么会直直冲着悬崖路而去的呢,自己当时可是没有拉马缰控制方向,而且车速也不算特别快,为什么自己拉缰绳后那马匹还是不听使唤呢?按说动物也有灵性,绝对不会如此没脑的自寻死路的啊。
突然,夏辉似乎想到了什么,倒抽了口冷气,难道难道自己脸上也有黑气?所以才会像大飞和大牛那样走路也会扑倒,开车也会坠崖!越想越是觉得有这个可能,刚才的车祸的确有些诡异。
想到那黑气,夏辉的心阵阵发凉,同时也有些疑惑,刚才在湖面看时,自己脸上明明没有的啊,怎么会这样的呢?可惜现在没有镜子,也没有湖水可以让自己再照一照。。
心里七上八下,夏辉走回到出发点时天色已经很黑,为了安全着想,他打算先在马车上休息一晚。明天早上再起程回家,吃了点干粮,身心疲倦的夏辉很快就在马车里睡着了。
第二天清晨,满山的鸟鸣早早地把夏辉从睡梦中叫声,睁开睡眼惺忪的眼睛,他只觉整个人精神了不少,体力也恢复了。或许是来日的心惊劳累,昨天晚上他竟然在马车一觉睡到天亮。
吃了些干粮,夏辉就打算起程出发回金南城了,他也想尽快确认一下自己的面上究竟有没有黑气。
“马兄,你可要好好开车,千万要小心谨慎,可不能跑得太快。”夏辉一边解缰绳,一连道。想想昨天的车祸,夏辉还是一阵心悸,如果自己真的如此死了,那可真的成为千古笑柄了,将来的史书上或许会把自己描写为史上第一位驾车坠崖半路夭折的易学天才?
有了昨天的经验,夏辉坐在马车上,变得十分谨慎。这次不敢使用马鞭了,只是轻轻拉动缰强,马车缓缓地走起来,走得很慢,不过胜在安全。
马车行了一个多时辰,夏辉依然在群山包围之中,始终看不到其他人影,不过倒是看到了一条小山溪,夏辉立刻停车下马,跑过去照镜子。
照了半天,再三确定,夏辉终于长长松了口气,自己的脸上并没有想象中的黑气,印堂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