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若眸中的期盼之光顿时黯淡下去，他以为一切都是为了取信妖神的谎言，可现实却更为残酷。

不是吗？

如果兄长真的性情大变，那他只要记住这种恨意继续为报仇而活便是。可现在哪？若兄长代替自己深陷权谋千年，甚至为了令妖神相信他真的背叛师门从而再次代替自己亲手弑师

那这份沉重的情感，自己到底能否背负得了？

兄长舍弃了自我与他彻底交换了人生，交换了一个悲惨而绝望的人生。一切都是为了他这个弟弟吗？

“大哥，你很痛吧？”

是的，一定很痛，当手刃师父的刹那，当兄长重创自己离去的刹那，一定很痛。

“痛了千年早已麻木了，没事。”凌素扯唇笑了，彷如当年那个温和憨厚的少年。

凌若不知，他的大哥除了代他承受着无法卸下的重担，还为了人间大义亲手杀死一遍心爱的女子。若是他知道了，恐怕他会因痛苦而昏厥过去。

“是凌若凌素错怪大哥了！”凌若的眼眸泛滥成灾，向来冷傲的公子哭泣得像个孩子。

“你还是凌若，叫什么名字不重要，谁又是谁也不重要。此刻重要的，不是我们兄弟的过去，而是眼前的未来。”凌素走到弟弟面前为他拭去泪水：“知道为何我将所有真相全盘托出吗？那是因为现在要趁冷魅不在，我们两人必须合力将妖神拉入碧落黄泉管关押起来。”

“碧落黄泉？”凌若讶异地抬头，这是师父被杀前最后教给兄弟两人同使的法术，那是开启无限轮回境界的秘术。

“最初受炽焰仙君所托潜伏在妖神左右，可我最终发现了真相，原来天地大战的一切都是错的，是炽焰仙君诬陷了幽溟仙君。幽溟根本没想过成为妖神，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最后幽溟仙君一怒之下不屑于再去解释，甚至为了报仇，他强行将自己善良的人格分裂成醉迷离。”

“在幽溟海底凌若也听到幽溟仙君提及要毁灭人间界重建”凌若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你觉得他要如何重建？”

“夺取墨玄月后凑齐五大圣物，从而将醉迷离与幽溟元神合二为一恢复真正的力量。”

“那只是借口。”凌素担忧的眼波望向远方：“凑齐五大圣物除了能让他的元神合一，还有一个最为重要的目的。”

凌若似乎感应到什么：“五大圣物合一可以封印五界之中任何一人，也可以解除任何的封印，还可以啊！”他大吼一声，脸色立刻变了。

“因为天地形成以来从未有人想要如此，所以大家几乎都忘记了圣物被制造现世最初的作用。”凌素看着弟弟缓缓点头，他相信凌若已经想到答案。

果然，凌若的声音开始不停颤抖：“开启开启神界大门五大圣物最初的用处就是开启仙界通往神界的大门！！”

“凌素的猜想是，妖神不单要毁灭人间界，他还想毁灭仙神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