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旅店内原有的近二十来人,再加上后面陆续进去的十人,不大的旅店三十多人,在里面就跟死了一样,一点声响都没有。
那后面进去的十人更是连个泡都没出声,此时在众人的眼中,如今那旅店大开的门,充满了危险。
已经有人心生惬意。
“哈哈,我看还是明早,我再过两个时辰来吧,有光亮也看的清楚。”一人打着哈哈已经显现出后退姿势。
这番话说的轻巧:“胆小鬼。”十七八左右的少年郎对于明显因为害怕了却找借口的行径不耻,忍不住唾弃。
那人说完话便已经转身退去,也不知听没听见,离开的脚步未有丝毫的停顿。
一人走后,陆陆续续见事不好开始离开。
“我也明早再来,到时候见。”
“太阳初升后,日头足,看的清楚,是个好时候。”
“两位都这么说,某也明天再来。”
“我也....”
“告辞..”
不一会儿人已走的七七八八,只剩一个十七八左右的少年,一个垂垂危矣的老者,一个尖腮络腮胡的青年人还有一个蒙面看不出面容但身材颇单薄纤细的人。
几人相互看了看,如未见过一般各自待在各自的位置。
辰时。
经过某些人的宣扬,描述的更是百年难见奇事,不大的城,本就少有谈资,竟招来了大半个离城的闲散人士,小小的旅店外已经人山人海。
不过却没有人进去。
有人记忆力好,一眼认出来站在不远处未走的青年,半是玩笑半是试探的问道:“小丈夫可是进去过了?”
这一问想知道内情的人们都看向了青年,被这么多人看着,也是头一遭,那青年脸一红,撇过头,眉间都是燥意,只沉默不说话。
他又不是傻子,前面的数十人到现在都没出的来,怎么可能这时候再进去,明摆有去无回!
正巧人群中有人问道:“小丈夫,在这呆了一宿,昨晚进去的可有的出来?”
众人纷纷瞩目。
青年更是烦躁:“木得。”转身任众人再问也不再说话。
众人见这青年是个闷棍子,半天出不来个,也都再次议论纷纷的看向大开的房门。
这青年在这的几个时辰没有什么变化,最先问话的那人,眼神一闪,得到想知道的消息,趁着没人注意他低头与身后的人耳语了几句,后边那人悄无声息的离开,而他继续站在原地,仔细听着人们的议论声。
“这青天白日的,门内怎的这黑,只模糊看的清一尺内的东西。”再看旁边同样是门户大开的酒楼,这厢距离那酒楼还格外远,但就连那墙壁上的字画都看的一清二楚。
“这样子,这里少不得真的招了邪气。”
“没听说吗,昨夜近了二十来人,现在也木得出来一个。”
“二十来人!!还有这事?”
“那还有假!你来的晚不知道,刚才有人问的那小哥。”说话的人指着门口不远处的青年:“就是那个,从昨晚开始他一直没离开。”
“那这旅店还真挺吓人的,咱们要不离开吧,你这说完我心总有点慌,万一出点事……”
“哎呀,怕什么,这青天白日的,何况这么多人,不会出事的。”
“而且,我猜测这事说不定和之前的传言有关,少不得有巫者过来,你就不想见见那巫长啥样?”
“当然想见!”
直至正午,旅店外人群丝毫不减少反而越聚越多,赶得上往日的盛会都不遑让。
议论纷纷。
突然!原本的人群出现了小声的惊呼声:“是巫者。”
众人对于巫是极敏感的,这一声一出现,几乎是齐刷刷的四处寻找,很快找到了位置。
那是一行七人,统一都是漏出下颌的斗篷,为首之人是黑色,其余皆是黑灰色,一个灰色服饰的都没有,竟然最低级别的都是巫丛!有眼界广的惊讶。
诺大的街道,诺大的人群,如安装了消声器,因为这七人的出现一瞬间寂静了下来。
众人皆无声行半跪之姿行礼,间或有全跪之人,这些人身上都穿着麻布衣衫。
原先说要走的那人也安安静静的半跪之姿一动不动。
就在等待着尊贵的巫过去的时候,脚步声停下了,为首之人指了一下,再次前行,身后一人从队伍中走出,不知用了什么法子,那地上跪着的奴隶像是被无形的东西捆缚着一般,竟是慢慢的飘向了那客栈的门口,众人见这等神迹,脸上更是惊叹恭敬。
没有人对奴隶接下来的命运有异议,甚至那奴隶的主人与有荣焉,脸色是骄傲,激动。
他的奴隶被尊敬的巫者大人征用了。
今年他一定会有好运的。
周围的人投过去羡慕的眼神,只恨怎么不用自己的奴隶!
距离客栈门口越近,那奴隶更是挣扎不休,也许感知到自己即将的命运,身上因为挣扎,裸露的肌肤上出现了道道青紫的红痕,可见力度之大。
那股子透心的阴冷便越发的清晰,不详的感觉更加侵越着人的感官,,操纵着奴隶的巫丛,连看都没看一眼,并不放在心上,束缚之咒岂能是一个区区低贱的奴隶能挣脱的。
但是这股气息——感觉很不好,巫力竟然开始被削弱了!不是被限制!更像是被吞噬了!收不回!修为会退化的那种!!
奴隶脸上知道自己挣脱不开,脸上渐渐漏出了绝望。
将人送进去后,那控制的巫丛脸上一僵,啪的一声,重物落地的肉体声,束缚之咒在进入屋子的一刹那失灵了。
疾步向后退去离气息更远一点。
黑色兜帽下的脸色一转,他上前如实相告:“大人,巫力失灵了。”
“而且,巫力似乎是被吞噬了。”说这个的时候,兜帽下的脸上像是不可置信。
“嗯。”被叫大人的语气波澜不惊,只看向门内的现象。
因为巫力的失灵,几乎是被放在了门口的位置,但先前那挣扎的极度厉害的奴隶却一动不动的趴伏在了原地,像是因为那一下摔死了一般,可那不过半人高的高度怎会摔死一个活蹦乱跳的大活人。
一行人屏息凝神看着客栈,并未深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