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寒暄了几句,就各自回房歇息了。张元刚自是和李有才李旺才挤一个房间。
睡得迷迷糊糊的李旺才发现自家大哥回来了,心中一喜,就拉着李有才将下午发生的事说给了他听。因为李旺才知道,这个家也就李有才能护得了他大姐。
其实李有才方才一见李怜儿就注意到她头上的伤了,只不过还没找到机会询问咋回事。听到李旺才说是他奶打的以后,他心头直冒火,“人家爹娘都疼孩子护孩子,咱爹娘咋就给摆设似的。”
李旺才撇了撇嘴。
张元刚自是了解老李家的情况,他小姑性子弱,他也是清楚的,只不过他也不好多说什么。
张荷花因着睡得早,又怀有身孕,醒了之后再回屋无论如何就是睡不着了。她又想到刚刚在外面李怜儿一句话都没同她说,心里头颇有些不是滋味。
她翻来覆去的,自是折腾醒了李大柱。
李大柱虽爱打孩子,对张荷花还算不错,关切道,“咋了,可是身子有哪不舒服?”
张荷花叹了声气,“大柱,你说怜儿心里头会不会恨咱俩呢。”
李大柱自打上次在镇上,被李怜儿捏了手腕以后,就再也没对她大呼小叫了。心里头膈应她是一,最主要的还是,李怜儿实在太忙了,他都很少见到她,两个人交集少,自然也就不存在什么矛盾了。
现在听张荷花这般问,他冷哼一声,“就是当今圣上,还每日请安问候太上皇里。李怜儿她算个啥,还敢恨咱俩。”
“别瞎想了,赶紧睡吧,”李大柱打了个哈欠,翻个身继续睡了。
听着身边传来的打齁声,张荷花心里头越发不得劲,干脆起身披上外套,又拿上了留给李怜儿的点心,敲响了隔壁的房门。
刚有点睡意的李怜儿,听着外面她娘的声音,心里头无语极了。这一晚上的功夫,她一件外衣都脱下穿上几次了。
“干啥咧,娘,”想着张荷花的大肚子,李怜儿还是耐着性子从木板床上爬了起来。
打开门,只见张荷花一脸讨好的看着她,“娘有些睡不着,想着过来同你说说话。”
李怜儿叹了声气,“娘,你不困,我困呐。明日我还得早起赶去镇上呢。”
李怜儿话音刚落,张荷花竟低声的哭了起来。
李怜儿心中一惊,忙去扶张荷花,“咋了娘,你哭啥啊。”
“我是心疼你呀,”张荷花伸手摸了摸李怜儿头上绑着的布条,“都怪娘没用,才让你又受委屈了,那棍子打在头上肯定很疼吧。”
“给,这是娘给你留的豌豆糕。晚上你连饭都没吃,夜里肯定会饿,赶紧吃点吧。”
看着手里的豌豆糕,李怜儿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
要说杨家来下聘那晚,她娘偷偷给她塞吃的,帮她擦头发,她心下还感动的话。那这一次,她心里面没泛起一丝波澜,反倒有些摸清张荷花疼孩子的套路了。
出事时,唯恐波及到自己,躲得远远的。事后,担心孩子怨恨自己,又开始母爱泛滥,各种弥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