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有神一样的对手,就会有猪一样的队友。
金珍看了看身边的三位队友,耷拉着脑袋走进了院里,还没有走出几步远,猪一样的队友拉着她那暴脾气的老娘出来了。
还好,她那憨厚老实的爹在后面一边敲着烟杆子一边不停的念叨:“珍儿她娘啊,一会儿打孩子的时候轻点搂!”
金珍:真是亲爹啊!知道让她娘轻点搂,怎么就不知道抱着她娘狠狠的不松手呢?
没文化,真可怕!
不出意外,金家小院里,金珍成了她娘活动筋骨,拿来练靶子的对手了。
她三哥的那把藤条还没有来的急金贵起来,就被她娘占位为了己有,玩的那更叫一个得心应手。
什么“大人的话,老话说的好”,现在在金珍看来那都是闲扯淡,骗人的。
你看她老娘,典型的例子,明明从小就告诉她别人的东西不能随便拿,现在可倒好,拿着她三哥的东西占为己有不说,还拿着炫耀撵着她可院子溜。
直言嚷嚷着今天非打断她的腿不可!
金珍跑的很累,但是她不敢停,她怕她停下来后她娘薅她头发,有损她的形象。
怎么说,她也是北洼村第一个被休下堂的弃妇,跟那些寡妇不是一个级别的。
村中!
沈家的人正在屋里休息,沈三郎沈文杰从外面急匆匆的跑了回来,一头扎进了他爹娘住的堂屋。
不到片刻,就看到沈夫人沈高氏从屋里走了出来,去了沈文轩的书房。
沈文轩此时正在屋里看书,看到自己的娘进来,连动都没有动。
沈夫人看到自己一向喜爱的儿子无心理她,尽然有些不敢上前跟儿子说话。
半天才道了一句:“文轩啊,京城那边……封官的文书还没有下来吗?”
沈文轩看着手里的书,随口回了句:“过几天”却连看他娘都没有看一下。
想着儿子这次回来跟家人疏离的样子,沈夫人在心里叹了口气,蹙起了眉头:“文轩啊,娘知道你怪娘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就给了金珍那丫头休书,但你要知道娘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好,再说了,那柳小姐可是……”
“娘,这两天就让家人把值钱的东西收拾收拾,月底咱们进京!”
沈夫人本想着再开导开导自己的这个三儿子,结果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儿子提起月底进京的事情!
原本这两天一直压在她心里的那点担心,也在儿子的这些话下瞬间消散。
“娘知道你向来心善,可是文轩,你也不用着觉得咱们沈家亏欠了金珍那丫头。
这女人表面上看着老实巴交的,居然能干出夜不归宿的龌龊事儿来,也幸好娘提前就为你做主休了她,要不然丢的可是咱们沈家的脸跟你这个状元郎的脸……”
沈夫人说的满脸笑意,不经意间看到了儿子那张暗沉发黑的脸,吓得连忙收起笑容道:“行了,娘不说了,你累了就好好歇歇,考上了状元就用不着这么拼命了!”
等到沈夫人离开之后,沈文轩扔掉手里被攥的满是褶皱的书,红了眼阔。
村尾金家。
这一丈打的北洼村不说整个村的村民都来看笑话,但也八九不离十了。
就在金珍被她老娘摁在地上准备揍的时候,金珍看到自家墙头上扒着一个人在偷瞧。
连忙朝着身后的老娘喊到:“娘,是他,韩,韩三,是韩老三他非要拉着我去福满楼喝酒的,谁知道一喝……”
金珍话还没有说完,就见原本蹲在墙根看热闹的四个哥哥抄起院里的家伙朝着墙头上的韩三招呼了过去。
她三哥更猛,走到她娘身前,抢走她娘手里的“犯罪证据”,拿着藤条就跑出了家门。
一边跑嘴里还喊着“韩老三,你给老子站住……”
紧接着大哥、二哥、四哥拿着锄头、斧子、柴刀也跟着跑了出去。
就连她娘也在院里寻摸了半天,拿了个烧火棍子迈着小老太太步子出去找场子去了。
金珍:“爹,韩三的腿不会被打折吧?”
金老爹:“不知道,但是韩三的头发指定被薅成秃子!”
金珍:阿弥陀佛,罪过啊!
为了自己的后半辈子,她也只能不死贫道死道友了。
半山坡的一间破茅屋里,韩小四、看着躲在米缸里瑟瑟发抖的三哥,除了害怕就疑惑。
他三哥今儿个是怎么了?一晚上不见人,回家就学会了钻米缸!
“韩老三,你给我滚出来,听到了没有……”
金老大哥几个拿着手里的家伙,朝着韩三家的那扇破门一踹,整个茅草屋都跟着颤了三颤。
“娘啊,这韩老三家到底能不能住人啊,我们还没有踹呢,四弟一脚差点没有把房子踹塌了!”韩老大握了握手里的锄头,咽了咽口水。
这要是把房子给人踹塌了,以韩老三那尿性,还不讹诈他们金家一笔银子?
金家老娘气喘吁吁的走到几个儿子跟前,朝着大儿子瞪了一眼:“啥都问你娘,你老娘我管自己家的事情已经够糟心了,还问我韩老三家的房子能不能主人,跟咱家有关系吗?”
被自己老娘骂了,金老大瞬间蔫了下来。
金老娘一看大儿子那没出息的样,清了清嗓子对着几个儿子说到:“都愣着干嘛,赶紧把韩老三拽出来打一顿,一会儿好回家吃晚饭。”
也不知道那死丫头在家做没做饭,为了她,他们家可是三顿没吃了!
金家哥四个听到自家老娘说早点回家吃晚饭,眼睛都亮了。
连忙抄着家伙进了屋去寻韩三。
韩小四看到被踹散架的房门以及屋里站着的以金家老娘为首的五口人,吓得一起指向了旁边的破米缸!
韩三被金老三拎出米缸的时候,差点没被吓死。
愣怔中,手一滑,只听“啪”的一声,韩老三坐在缸上当场石化。
完了,家里唯一一个可以拿得出手的东西被他坐碎了。
“不是,你这脸咋了?让猪啃了?”金老四蹲在韩老三面前问到:“我们哥几个还没出手呢?”
韩三抽抽还在疼痛的脸,一把鼻子一把泪的哭了起来。
“我怎么变成这样的,还不是被人揍的,还有你们家的那个妹子,你们叩心自问,我敢打她注意吗?她可是沈家的媳妇儿,沈二郎的女人,人人羡慕的状元夫人……”
这时候,北洼村的里正金明德走了进来,先看了一眼吓得缩在墙根的韩小四,又看了看金家五口人,最后把目光看到了韩三身上。
“你这一身伤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