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金珍就是沈文轩的前妻后,刘掌柜除了震惊便是佩服。
一个被男人休弃的下堂妇不但没有因为此事感到自卑,反而带着自家几个兄弟做起了买卖,可见该女子的心是多么的坚强。
虽说经商被世人看不起,但在刘掌柜的眼里,有钱才能吃饱饭,才能穿的暖,过上自己想要过上的好日子。
“白爷,刘生这就下去安排,等到有了消息之后,便马上告知给白爷!”
白爷摆了摆手:“下去吧,另外告诉底下的人买板栗的时候,要趁着热乎卖,不行的话,没人个人配个手闷子!”
“放心吧白爷,这金家二哥刚才来的时候给了咱们炒栗子的翻糖石子,告诉咱们只要支上一口大锅,余火腾着就成!”
白爷听后,眉头一挑,意味深长的转动了一下拇指上的扳指。
并在心里对金家的兄妹二人高看了一眼。
再说金珍。
从戏楼出来之后,直接带着松籽去了镇上最有名的食客香。
“小二,来壶茶!”金二哥朝着店小二喊到。
正在忙着招呼客人的店小二听到有人喊他,回头瞧了一眼。
当看到是金珍跟着金二哥时,别提多高兴了。
谁不知道最近这镇上卖的最火的是金家板栗啊。
“两位老板需要点什么?”店小二问到。
倒是把金珍跟着金二哥给问愣住了。
“什么老板,小二哥可是认错了人吧?”金二哥笑着说到,同时示意小二哥先倒杯茶!
“小的我在这镇上做小二可是有些年头了,什么时候认错过人啊,倒是两位老板,贵人多忘事,前儿个,小二我还从两位手里买了二斤煮板栗呢!”
经小二哥这么一说,金珍瞬间明白了过来。
原来这位小二哥买过自家的板栗。
“小二哥太过抬高咱们兄妹二人了,咱们卖的也就是一些不起眼的零嘴,跟你们这大酒楼可没得比,称不得‘老板’二字!”
“就是,人啊,就要有点自知之明,别以为在大街上卖了点不起眼的东西,就以为自己做了什么大老板。”
阴阳怪气的挤兑声一句句的落入金珍与金二哥的耳朵里。
不用看,兄妹二人就知道说这话的人时谁。
不就是昨儿个在布庄门口看到他们兄妹的赵金花又会是谁。
只是让金珍没有想到的是,赵金花昨儿个都说出了那些话,刘员外派的人居然没有告状。
金珍佩服啊。
这赵金花要么就是给了那婆子银钱,要么就是在床上满足了六员外的变态需求,给六员外吹了枕边风。
很显然像赵金花这般出生不好的女子怎么可能有闲钱来打点院里的下人。
要不然也不能带着一支样子老旧的簪子在她面前显摆了。
分明这就是后者,在床上伺候好了刘员外。
金珍不想跟赵金花对面钢,只能朝着金二哥示意了一下,先离开酒楼,至于其他的事情,今后再说。
可谁知道,当金二哥起身带着金珍就要离开的时候。
赵金花突然上前拦下金珍笑了起来:“大家都来看看啊,看看这不要脸的小娼妇,半夜跟着男人厮混不回家,所以才会被咱们的沈状元郎给休了!”
又是沈文轩。
这一天到晚的,还没完没了了。
赵金花挥动着手里的丝帕,扬声笑着说着风凉话。
瞬间把整个酒楼人的目光引了过来。
紧接着,就听到切切私语的议论声在整个酒楼响起。
金珍想要屏蔽那些不入耳的嘲笑声,可奈何正值晌午,来酒楼吃饭的人员太多。
食客香乃是河溪镇上有名的酒楼,要说称为第二酒楼,估计没有人感声称第一酒楼。
所以来食客香吃饭喝酒的基本都是非富即贵的大人物,对于定安县唯一考上状元郎的沈文轩那是在清楚不过。
连带关系,金珍被沈文轩休了也就成了这些食客嘴里的谈资。
“原来是这小娼妇夜会情郎,让沈状元郎给抓住了,才会把这小娼妇给休了,我说着沈家二郎可不是那样忘恩负义之人!”
“可不是吗?先前就有人说这沈家人眼光高,野心大,做了状元郎之后,背信弃义的休了妻子娶了丞相府之女,没想到居然是这小娼妇先不仁的。”
“哎,这叫什么,这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明明可以做个享清福的状元夫人,官太太,现在却要沦落抛头露面的卖些小零嘴为生!”
“可不是吗?这沈状元郎不亏是个好的,要说换做别人,早就把这不要脸的女人浸猪笼了!”
“当初我就说那沈家二郎是个好的,你们还不信,我亲戚家就离那致远书院不远,左邻右舍是,谁不说沈家二郎人温柔妥帖,心善面慈……”
赵金花听着周围人的议论声,甭提多高兴了。
就差把那张咧开的大嘴咧到脑瓜后面去了。
倒是金珍,听着周围人的吐槽,心里忍不住的想笑。
‘心善面慈!’这不是说的八十岁的老头子吧。
真是难为些吃瓜观众了。
“你笑什么?”赵金花看到金珍抽动想笑的表情,拧着眉头问到。
这贱人不会是被沈文轩给修了之后变傻了吧?
金珍:“看我面前的二傻子太傻,所以就想笑!”说完,瞅了一眼那些在坐的食客,金珍勾了勾嘴角,朝着赵金花轻声轻语道:“昨儿个晚上折腾的挺晚吧?”
说完,头也不回的喊上金二哥离开了食客香!
眼看着自家小妹被人欺负了,金二哥怎么会善罢甘休。
好在自家小妹喊他吃门的时候,他从赵金花的脸上看到了狰狞跟怨气。
心里的哪点怨气也消失了大半。
只是,他有些好奇,自家妹子刚刚跟着赵金花到底说了什么,为何赵金花之前还是一脸的得意,在听到自家小妹的话变得那般气愤可怕。
“二哥,你在想什么呢?怎么喊了你好几声,你都不说话?”金珍瞧着金二哥问到。
她以为自家二哥在生气,于是又笑着说到:“二哥不必担心,那些人的话你妹子我根本不放在心上,至于赵金花,不过是六员外的一个玩物,成不了什么大气候!”
金二哥:……
金珍:“二哥不信吗?别忘了,把六员外都已经六十岁高龄了,有些方面心强人不行!”
金二哥:她家妹子是越来越口不遮拦了。
“小妹,咱们要不去布庄看看?”金二哥岔开话题的问到。
可金珍却摇了摇头,朝着金二哥道:“二哥,来的时候咱娘说想吃鱼,你去买两条去。”
等到金二哥走后,金珍朝着一个胡同口拐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