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当空照。
院落里,灯火通明,长相甜美的丫鬟举着灯笼,凶神恶煞的矮子护卫手持刀刃守护在四周。
院子中间,一个中原文士打扮的中年男子坐在琴桌前。
他手指轻动,一阵阵琴音发出。
男子一边弹琴,一边闭眼聆听,一副享受的样子。
铛
随着最后一声琴音落下,男子睁开了双眼。
他旁边的丫鬟见此,急忙给他递上手帕。
“中原真是好地方啊!美酒女人应有尽有,渡边君,你说可是!”
擦拭了一下手,他惆怅的说道。
“美酒女人我没兴趣,我的兴趣是见识各种各样的刀客,将他们杀死,然后把他们的刀带回扶桑收藏!”
中年人后方不远,一个穿着扶桑武士服的男子冷声说道。
说着,他看向周围的其他人。
“其实山本君你完全不用找这么多废物的,有我在,没人能伤你!”
“哈哈!我自然知道渡边君你的刀术厉害,不过中原有句名言叫双拳难敌四手!
安排他们守护我,还是很有必要的。”
山本五郎笑着说道。
“报”
“启禀山本君,西门城上的守卫被人杀了,渡边统领让我来通知一声,让您小心点,应该是那些中原侠客进城想刺杀我方重要人员。”
一个披着木甲的扶桑人隔着老远就喊道。
“这些中原人真是死性不改,杀了一批又来一批,可知道人在哪?”
叫渡边的男子看向前来禀报的人。
“启禀渡边少君,具体属下未知!不过您父亲已经带人朝城南而去,应该是有所发现!”
闻言,渡边转头看向中年男子。
山本五郎笑了笑,“渡边君应该是想去试试刀是吧!你直接去就是了,我这边不会有问题的。”
“好!”
闻言,渡边一脸喜色,直接提着刀就往外去了。
待渡边离开后,一个三十多岁的风韵女子突然从旁边的角落冒了出来。
“山本君,渡边如此不把您的安全放在眼里,为何不禀报君上,将之撤换了?”
她看着山本五郎问道。
山本五郎摇了摇头,“渡边虽然孤傲不逊,但他的武功还是不错的,年纪轻轻便已经突破至中原人所说的五品。
加上他父亲是城防统领,吾等还是不宜得罪他。”
“犹姬,他如此狂傲不羁,认为中原人不堪一击,早晚会吃到苦头的!你何必在意他!”
说话的是先前便站在周围的一名护卫。
不过他打扮虽是护卫,但言行举止却完全不像普通护卫。
“的确,以前我也认为中原不堪一击,值得来到这边,我才发现是我想当然了。
只是一个海州,竟就有如此多高手,不知道整个南域会有多少。
而且,据说整个中原一共分为南域、漠北、西域以及真正的中原之地。
如此地大物广,不知其中隐藏了多少高手!”
女人一脸严肃的说道。
“中原的高手啊”
听到犹姬的话,山本五郎的神色一顿,他想到了当初他在春秋书院学校的那段时光。
当初,他化名李五,进入春秋书院学习。
没想到凭他的天赋,在这所学院竟是连内院都进不了,只能在外院学习。
不能进入书院内院,这成了他一直以来最大的遗憾。
铮
刀鸣响彻苍穹,血红的刀光直冲天际,一瞬间,整个新阳城所有人都被那一道庞大的血色光柱所吸引。
“巴嘎!”
正在街道上向城南而去的渡边见到这道光柱,顿时脸色一变。
院落里,从血色刀光亮起的那一刹那,结局就已经注定了。
山本五郎或许智计出众,他的几个护卫或许都是高手。
但谁能阻拦神兵血刀的第一次出刀呢?
没有人能阻拦。
就算有,他也将成为血刀的养料。
轰
庞大血色刀柱就像擎天巨柱一般狠狠从天空压下。
所过之处,空气炸裂,房屋崩塌。
一刀所过,整个院落已然成为一片废墟。
几具尸体东一截西一截的躺在地上。
“咳咳咳”
一刀斩出后,聂风感觉整个人就像被掏空了一般,浑身无力。
他忍住想要倒下的冲动,手一甩,被他用细绳栓着的白玉顿时飞出,在几道人影身上沾染了些血迹,随后被他收回。
收回玉石,他又立刻将面前一具尸体的头提起由衣服包住,随后赶紧往院子后门的位置逃去。
之所以不走前门,是因为他听到了从前门方向传来了一阵阵脚步声。
在脚步声中还掺杂着道道“巴嘎”声。
他离开没一会,渡边回到了院子。
看着地上的无头尸体以及一片狼藉的院落,渡边整个人的疯了。
“八嘎呀路,找,给我找,我要杀了他!”
别看山本武功不高,但他可是武藏神的亲信啊!
他居然死了,还是在自己擅离职守的时候。
这件事若传到武藏神那里,不管他爹是谁,就算是王刚也逃不了一死。
就算不死,那也绝对会是一次重罚。
若是击败他杀了山本的话他还不会觉得冤枉。
但偏偏那该死的刺客就是趁他不在的时候将人杀了。
这让他如何受得了,所以他现在的想法就是杀了那个刺客,将他碎尸万段。
“搜!一个角落都不能放过!”
“快!一定要抓到刺客!”
“渡边统领说了,但凡可疑之人,都抓起来!”
就像捅了马蜂窝,整个新阳城无数扶桑人开始挨家挨户的搜寻。
新阳城居然因为一个人的死炸锅了。
新阳城主府,陆仁贾靠在一根柱子上,来来往往的扶桑人竟是没有一人看向他,仿佛他不存在一样。
看向城东的位置,陆仁贾嘴角上扬。
“有意思,我就说一个小小六品为何会给我危险的感觉,原来是那把刀!
如此也好,他吸引了这些扶桑人,我却是可以行动了!
我倒要看看这扶桑两神到底是怎样的货色,居然将几大门派打成这样!”
喃喃说了几句,他朝这座宫殿内缓缓走了进去。
如果有人注意,就会发现,他每次走的地方都是阴影最浓的地方,在阴影下,他存在感几乎为零,再加上他一身黑色衣服,他几乎就成了暗影中最致命的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