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其怔了一会儿,似乎在回想前尘之事。
“我不是简单的坠崖,是有人想杀我,那些人是我的大伯和三叔的手下。
我的小厮,也是我最信任的人,跟我说,他打探到了消息,说这临水县清水村后的山头上,有一仙人,仙人有一灵宝,是我一直在寻找的,可以就治好我心疾的赤灵芝,这赤灵芝,采摘三天过后便会枯萎,化为玉石,不再有治愈之效。
因此,欣喜之下,我就亲自带着家丁仆人和药师,偷偷来了这山上寻找赤灵芝。
不料在山顶处,突然出现了一批杀手,我认得他们,是我大伯的人,他们先是买通了我的小厮,让他领我过来,再偷偷把我解决掉。
我的老仆人冯伯在最后替我挡了三剑,让我速速逃走,但是当时已是困死之局,无法逃脱。所以我只能跳下悬崖,与其被他们杀死,不如自我了断。”凌其说的口气,轻浅淡然,但听者二人,却汗毛直立。
“法治社会才是真的好啊……”余卿卿低声嘀咕。
“咱们家的山头竟然藏了杀手…喵的也太不安全了吧。”老余念叨。
凌其:你们的重点都在哪里?
凌其:“你们不用担心,从这悬崖跳下去那就是粉身碎骨,必死无疑,虽然不知晓你们如何将我救下,但是我大伯那批人想必已将我当做已死之人,不再寻根问底。
否则,三日之内,这附近必然会被他们盘查一遍。”凌其冷静地分析完,问道:“我晕倒几日了?”
“五日了。”老余说。
“那这几日有陌生人在村里出入吗?”
“除了你,应该是没了。咱们村里人都八卦得很,倘若有一个陌生的面容进村,很快就会被大娘大婶给围起来的。”余卿卿很确信地说道。
“嗯,那就无碍了。”凌其点点头。他发觉这个女童虽然看起来小,但是思维成熟,吐字清晰,刚刚给自己塞软垫,说明心思还很细腻,就是有时候说话怪怪的。
“哎,小帅哥,你年纪多大了呀,家住何处啊,家里几口人几亩地啊?”女童凑了过来,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眨了一下。
凌其不知道怎么回,就闭上了眼睛装体力不支,睡着了。
“啧,还是个病娇男。”女童小声叨叨,又跑出了门外。
凌其偷偷的嘴角上扬。
虽然这一家人,奇奇怪怪的。
但是,重生的感觉,真好。
再一次睡醒的凌其,发觉窗外的天色已微微暗了一些,他小心地动了动四肢,发现左胳膊和左腿被固定在白色的石块之中,那石块并不重,但是很结实,使他无法活动自己的关节。
正纳闷时,女童又走了进来,身前还推着一个大椅子,那个大椅子两边有些巨大的轮子,可以来回推动,椅子前方有伸出来的木板,似乎是可以用来搁置腿脚,靠背处则伸出来两个把手,女童正艰难的够着把手往前推。
放好轮椅,女童扭头一看,“呦,小帅哥,你醒啦。你瞅瞅,这可是我专门找何大伯为你做的轮椅。”扭头又对门外喊到,“爹,娘,快过来,把小哥抱到轮椅上,咱们带他出去溜溜!”
于是,不一会儿,男子和一个与女童又七分相似的女子走了进来,这女子穿着朴素,面容俏丽,年龄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应是女童的母亲,但看自己的眼神,却像是自己的祖母。
两个人进来后,二话不说,就合力把凌其搬上了轮椅。
凌其不爱说话,此时脸都红了,低低说了一声:“谢谢。”
吴氏:“你这孩子,可真礼貌懂事,没辜负你这张脸。”
凌其:他的脸,怎么了?
老余说:“我看你年龄不及弱冠,就叫我余二叔,这是你吴婶婶,这个小丫头是我的闺女,村里人都管她叫青丫头,你叫她青青也行。你有什么事,就直接叫我们,不要害羞,晓得不?”
凌其点了点头。
三个人就推着他出了屋子。
凌其也第一次看到这余二叔的家,比他想象中的…破烂多了。
明明这么穷苦,却二话不说的,把极品的赤灵芝给用了,救了自己还不求任何回报。
凌其心里,对这一家子的感恩又多了几分。
三个人把他推到了厅堂的破桌子前,出乎意料的是,桌子上的吃食异常的丰盛。
凌其:叔一家子,连个完整的桌子都买不起,却为了给自己补身子,做了那么多好吃的饭菜。
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