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童氏和丫头们也被叫了过来。
刘婆婆带着四丫在家里睡觉,就不过来了,刘老爷子不知道去哪儿溜达了,现在村里的人都很乐意听他说自己死里逃生那一段惊险刺激的经历,见到老爷子总忍不住要问两句——只是耳朵要多受点儿罪。
余卿卿看了看余家大院里,遍地的小萝卜头。
大伯家的三个哥哥,也就余豆小一点。
还有:三叔家三个男娃,二狗叔家的三个,童婶婶家的三个,对,还有自己,也算是形式的小萝卜头一个。
男娃们吃过瘾了,抑制不了心里跟猴儿似的躁动,在院子里又蹦又跳。
女孩子们文静点,尤其是王家的大妞,小丫头到了懂事的年纪了,在余家总带有点儿寄人篱下般的拘束感,明明年纪还很小,却总是想着跟大人抢活儿干,没事的时候,就在角落里静静地站着,拉着自己的小弟小妹,生怕给余家带来什么麻烦。
童家的大丫,也就是吴媛,比余卿卿略大一些,她的性格不是这样,这小丫头显然继承了她娘坚韧不拔的优点,却比她娘有主意得多,在吴家受难,童氏自身难保的时候,大丫很有大姐的自觉,一直小心翼翼地护着自己的两个小妹。
摆脱了吴家之后,大丫更是变化得彻底,一点也不像是经历过可怕磋磨的样子,每天脸都挂着大咧咧的笑,让人见着就忍不住心情愉悦,吴氏最喜欢的就是她,没事儿就让大丫带着小妹过来玩。
烧烤吃得差不多了,老余往炭火堆里添了些柴火,扔进去几个提前从空间里拿出来的红薯,打算过会让余家的其他人都尝尝。
初秋的夜晚,少了些燥热,多了丝凉意,微风轻拂,虫鸣阵阵,大家围着火堆坐着,神情轻松,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天,心情都十分惬意。
橙红的火光将众人心满意足的面庞映照得明明白白。
余卿卿决定带着一群小娃娃玩击鼓传花的游戏。
这时候呢,没有计划生育的好处就彰显出来了,一大堆萝卜头听话地盘成一个大圈圈,都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站在中间的余卿卿。
鼓是自然没有的,余卿卿把自家门口的大门铃摘了下来,叮叮当当,还算好听。
原本用来传递的花球就用自己家沙发的抱枕代替。
一个人背对着人群站着,摇着铃铛,圈子里的人尽可能快速地将手中的抱枕传给下一个人,当铃铛停止响动的时候,手中还拿着抱枕的孩子就要自动站出来,表演个才艺。
有一说一,余卿卿身为一个伪萝莉,有时候她还真挺好奇自己的“同龄人”每天都在做些什么,省得她娘天天吐槽自己“装得一点不像”。
余卿卿为了示范,当了第一个摇铃铛的人。
一番惊心动魄的传递下,抱枕落在了小小的三丫手里。
严格来说,并不是落在了三丫的手里,而是王家的二娃机灵得很,反应极快,在最后一秒将抱枕扔到了这个懵懵懂懂的小姑娘的怀里。
三丫平日里也是个爱笑的性格,只是前阵子的洪水和刘爷爷被冲走的那段经历给小姑娘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小丫头的性格似乎是腼腆了许多,也不怎么爱说话了,在家时候就爱粘着刘爷爷,像个小雏鸟一样步步不离。
在大家伙儿的起哄下,这个眼睛大大、肤色黑黑的小姑娘站了出来,有些无措地看向四周,余卿卿走前,温柔的摸摸她的小脑袋:
“小悠儿,你有什么想表演的吗?”
这个年近五岁的小丫头只是模糊理解了“表演”的意思,她怯生生地点了点头:“我......我唱一首娘教我的小调!”
小姑娘细细甜甜的嗓音十分可爱,就是有点儿口齿不清,连哼带唱地结束了自己的表演。
“好!”一直在旁边围观的大人们热情地鼓起了掌,把三丫羞得脸通红,脸止不住的笑意,忙接过了铃铛。
有了最小的娃娃开头,后面的孩子们越来越放得开。
鬼精鬼精的余雨还特地留下手中的抱枕,就为了表演他爹晚打呼的声音,惹得大家捧腹大笑。
很快,余老大家的余豆也中招了,他举了举手中的抱枕,嬉皮笑脸地对众人说:“我来表演个树吧!”
说着,朝着院里最高的杉树跑去,手脚并用,身形灵巧,速度还奇快,一看就是没少在外面调皮。
见他越爬越高,大家忍不住起哄。
小余李氏笑骂道:“就是个窜天猴儿!”
现代来的老余三口,心里倒是跟悬着什么似的,生怕孩子掉下来。
或许是怕什么就发生什么,只见一直在树学着猴子四处张望的余豆突然浑身僵了一下,发出了有些惊恐的叫嚷声。
“我的妈呀!绿色!绿色的眼睛!”
说着下意识就想要爬下来,手却一滑。
“大豆!!!”
大家不约而同地叫了起来。
只见凌影拔地而起,一个飞身就窜了出去,接住了往下掉落的余豆。
心眼儿刚抬嗓子的众人瞬间又放下了心,小余李氏惊魂未定地冲过去,检查了一下自家的儿子,不过是手脚有些划伤,忍不住松了一口气,缓了一会儿,又气急败坏地拍了一下小儿子的脑袋:“叫你皮!以后不许那么高!”
余豆被他娘的重手劲儿拍得往前一个趔趄,他委屈巴巴地说:“我不是故意掉下来的,我刚刚看到咱家院墙外,有两对黄绿色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