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头在一旁颇有兴致地打量着这一群娃娃,笑意吟吟地说道:“老朽倒是有法子可以让小丫头你不吃多大苦就可以修炼武功,只不过呢……”
余卿卿闻声望去,只见面前一个普普通通的老头儿,衣服穿着很是潦草,身形还算高大,因为驼背倒是矮了几分,胡须头发杂乱,皱纹遍布面容。
乍一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可多看两眼,余卿卿就发现了唯一不同寻常的地方:这老人的眼睛给人一种相当违和的感觉,形状奇特而秀美,眸子清亮得出奇,竟不像是一个老人家能拥有的眼睛。
余卿卿观人尤其喜欢观眼。
很多时候,一个人可以在通过外观和举止强行伪装自己的性情与际遇,可眼睛却不行。
是生病或者健康,是阴险或者单纯,是沉郁或者乐观,是刻薄或者宽厚……这些都分明写在人的眼神中。
余卿卿细细又瞅了老人两眼,笑嘻嘻起身:“老人家,只不过啥?”
老张头拱了拱手,眼里闪着狡黠的光:“只不过老朽这一路奔波啊……着实有点饿了!”
余其凌撇到了老者的手,眉毛略微一挑:“请问老人家,您是一名道士吗?”
余卿卿好奇地睁大了眼睛。
余其凌见老者微微含笑的神情,莫名觉得有些熟悉,他低头向小妹解释,“我方才见老人家拱手时,掐的是子午决,一般只有道士才会这么掐。”
老张头但笑不语,似乎是默认了。
余卿卿立马兴奋了,“您会看相吗?手相?面相?您会算卦吗?”
小丫头牵着老人的手就往屋里走去了。
余谷愣了愣:“不是,等等……”
他心中郁闷,想了想,跺跺脚,也跟了上去。再怎么说,这老人也是他带过来的,自家小妹不懂事,随便两句就将人往家里领,自个多少还是要操点心啊!
待余谷进了主堂,却看到这来历不明的老头正坐在茶几旁的软沙发上,姿态很拽,自家小妹跟店小二似的,一会给递零食,一会端茶送水,余其凌在一旁恭恭敬敬地小声问着什么。
老头儿兴致勃勃地吃了一口糕点,又不疾不徐地嘬了一口茶,赞叹道:“好茶。”
正进屋里来放置晌午饭食碗筷的吴氏一听就乐了,终于碰到识货的了。
她平日里就爱折腾这些茶茶水水的“风雅”之物,自家空间里更是囤了不少。
大院有时候也会招待一些村里的人,一向深谙待客之道又注重形式感的吴女士怎么能容忍用白水款待客人。于是乎,她就在大院主堂的茶几上暗搓搓地摆放上一套茶具和几罐子茶叶,也赢得了余李氏心中“最矫情媳妇”的称号。
此时,见老张头一脸享受地品着茶,嘴里还不住的称赞,吴女士放下手里的碗筷,小碎步就走了过去,介绍道:“老人家,您真是好品味,这可是祁红!”
说着也坐了下来,热情地开始介绍。
再一会儿,老余掺着余老爷子也进来了,见自家媳妇闺女都围着个陌生老头打转,再看到余谷在一边垮着脸,欲言又止的模样,老余自然是要上前询问的。
只见两人说了几句,余老爷子和老余也一脸震撼地在沙发上坐下了,热切跟老者交谈了起来。
余谷只觉得玄幻了,不是,这个这老头儿虽然是他带来的,但是他也不知道是谁啊!
这这么一个来历不明的人,正常情况下不应该问问他哪来的,干啥的,有什么目的吗?
怎么大家见了他,就都跟被迷得不要不要的,上去就聊得跟多年老友似的?
难不成……余谷想到了什么,捂住了嘴。
难不成,这老头儿是个公狐狸精变得?!
不一会儿,余李氏带着剩下两个媳妇端菜来了,见家里来了陌生的客人,二话不说就让再拿了一套碗筷来,老头儿摇身一变为余家的贵客,坐在了首座。
余谷食不知味地扒着饭,心里头疯狂地想着对策。
现在整个余家,最聪明的二叔家已经被迷进去了,余家二老也差不多了,自家的爹娘向来是听爷爷奶奶的,定然也不会怀疑这个老头儿,更不用说平日里原本就有点憨傻的三叔一家了……
余谷戳了戳自家大哥余米的胳膊,“哥,你有没有觉得这个老头儿……”
余米一本正经地提醒道:“什么老头儿,弟你可要懂点礼貌,这可是位厉害的大师父。”
余谷:得,大哥也沦陷了……
“大谷,大谷?”
饭桌上交谈甚欢的一群人突然安静了下来,大家都瞅着余谷,小余李氏呼唤着余谷的名字。
“啊?”余谷放下扒饭的筷子,一脸茫然地看向饭桌,发现大家的神情都带着莫名的笑意。
小余李氏开口了,“大师父说,他与你很有缘呐。正好咱家大院的小楼都住满了,其他人也不方便,就你和大豆的屋子挺空的,回头外间收拾出来给你兄弟俩睡觉,里间的大床就给大师父睡了,知道了不?”
余谷:哈?
他猛然间想起来初见这老头儿时候,他问了一句话是:“小伙子,你床铺的被褥是什么颜色的,唔,老朽喜欢蓝色……”
余谷只觉得浑身的汗毛都炸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