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她寻了个丫环求助，带她回了宴席中，后来，朕想法子差了人诸多打探，这才知晓了凭兰是你的妻子。”

说到此处，薛皇看向楚渝之，眼眸深邃，而楚渝之也是一脉平静，就这般聆听着陛下所说的这些风流韵事，哪怕那其中的女主人公，陛下觊觎的女子实则是他心悦的发妻，他也仍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让人疑心楚渝之这人，究竟是不是有心？！

并且，见陛下如此开心，他竟然也露出了笑意，似乎真心替陛下欢喜，薛皇又继续道，“后来，我同你无意间提了一句，没过多久，你便将凭兰送到了朕的床上。”

说完这话，恰好有一阵风吹来，颇有些大，吹落了一树桂花，那香突然分外浓郁，几乎让人喘不过气来，楚渝之只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是啊，陛下欢喜，身为人臣，自当博君欢颜。”楚渝之如此说道。

薛皇又笑了，他定定地看着眼前的楚渝之，看了好一会儿，突然说道：“渝之啊，你是做大事之人，你甚至比朕还要心狠。”薛皇这般说道。

闻言，楚渝之心口一颤，一时有些拿不定主意，不知道薛皇这究竟是什么意思，是在责骂他还是在夸奖他？

他一时有些惊疑不定，这时候，薛皇才继续把未说完的话说完，“所以渝之，朕很欣赏你，也重用了你，总之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是很欣赏满意的语气，闻言，楚渝之悬着的一颗心这才放了下来。

“渝之，朕念你这么些年来为朕肝脑涂地，眼下，朕问你一次，这次的事，你也是心甘情愿，不会怨朕？”他询问道。

楚渝之真的是他很看重的臣子，他也不想再因任何事而坏了他们之间的情分。这一次询问，他给了楚渝之后悔的机会，让他再选择一次，当然，即便答案不是他想要的那一种，他也不会怨他的。

当年之事，他身为君王，觊觎臣妻，的确是做的太过分了些，那时候，他就跟鬼迷心窍似的。如今，他尚还清醒，所以楚渝之尚有反悔之机。

谁料，楚渝之闻言，只坚定地对薛皇开了口：“臣只忠于陛下，陛下想要的一切，臣拼命都会替陛下得到，臣既然连妻子都能让，那便没什么其他不能做的。”他看着薛皇，这般说道，语气坚定。

“而且，我那两个女儿，实在是仰慕陛下久矣，若能得陛下垂怜一二，她们定然是欢喜非常，陛下，这是她们的本意，望陛下全了臣的两个女儿所愿所求。”说完，他竟是还想要跪下来。

薛皇见状，连忙阻止了他，叹了一口气，他听见自己对楚渝之说：“罢了，既然如此，那朕便给你这个恩典。眼下，她两人已经做好准备了？”薛皇询问道。

他看着楚渝之，等待着他的回答。

其实早些年，楚曼晚初初长成之时，他便喜欢她，她生得很像她的娘亲凭兰，却比凭兰更艳上三分，性子又烈又野，鲜活的不像话，看到那样的楚曼晚，薛皇觉得仿若自己都年轻了十来岁。

他喜欢楚曼晚笑起来张扬肆意的样子，常常宣了她进宫来陪他，世人皆以为他是像宠爱女儿般宠爱着小郡主，实际上，薛皇无时无刻不想得到她，只是凡事不能操之过急，他还是得等到她再长大一些，也得等到时机更合适些才好！

如今，时机仍是有些不合适的，可薛皇觉得他已经等不了了，他迫不及待地想要楚曼晚成为他的人，他想要好好尝尝她的滋味，看是否同她娘亲当年一样美好。

不过，双喜临门，楚渝之竟然说他要献上的不只是楚曼晚一个女儿，还有他的二女儿楚曼云，说是那两姐妹自幼要好，不愿分离，哪怕如今进了宫也想要彼此为伴，姐姐妹妹互相照顾，薛皇当即同意，这般的好事，他求之不得！

之前念及要见魏澄元，楚渝之恰好要进宫，于是他便透露出近日他想要见见楚曼晚或者楚氏双姝，不曾想，楚渝之行动力一绝，已经安排好了一切，甚至就是今晚。

那时候，他刚才同薛澄元谈完话，心情颇为沉重，也的确是没什么兴致，眼下，他在这园子里站了一会儿，闻了这桂花香，想到了当年的那些颇为美好的事，兴致一下复燃。

于是，他便突然有些急切地询问楚渝之，“渝之，曼晚她，可是知晓了？如今在何处啊？”颇为急色。

楚渝之不免在心里骂了句老色鬼，迟早会死在女子床榻之上，面上却是带着恭敬地回答道：“陛下，臣出门之前特意派人嘱咐了曼晚此事，想来如今，她已经在进宫的路上了，陛下且再等等。”

说完这话，看到薛皇那一脸纵欲过度的模样，又不禁腹诽，怕是对于薛皇而言，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吧！

他的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觉得有些不安，他这一生，作奸犯科，坏事做尽，是大佞臣，大奸臣，是该受尽万人唾骂之人，这些，他都知晓，可他不在乎，他爱权势地位，如今，他得到了他所想要的一切，这便够了，其他的身外之物，他不在乎！

不过，他虽然这般对自己说着，心下却是空空的，仿若什么都没有，在某个瞬间，他会觉得惊觉自己其实一无所有。而难免有温情之时，是那时候凭兰温温柔柔唤他夫君的模样，是小曼晚抱着他的大腿，口齿不清地唤着爹爹时的模样。

那时候，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可爱极了，仿佛眼中便只有他这个父亲一人，那时候，小曼晚说，晚晚，最，最喜欢父亲啦。

听到小曼晚的话，楚渝之笑了出来，他逗她，那娘亲便不是晚晚最喜欢的人啦？

凭兰便在一旁笑看着他俩。

这时，小曼晚会蹙着眉头，不是，曼晚很，喜欢，喜欢娘亲的。她像是很为难的模样，想了好半响，然后拉着他的衣服，示意他俯下身。

而那时，小曼晚贴近他的耳朵，悄悄地告诉他，但是，晚晚最最喜欢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