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元煌将查到的资料拿给安毓熙看并说道:“她是阳冬案件的律师,有些资料她比我们清楚,而且她有和阳冬见面会谈记录,应该清楚阳冬的状况。”
安毓熙快速扫了一眼,合上资料后她说:“看看,带我去认尸吧!”
认尸!听到认尸的秦木双眼发亮,这不是她的长项吗?她在医学界属于中高级别的神经外科医生,要不是手废了,以现在的年纪她前途无量,不会卡在不高不低要死不活的中高阶段。
但这几年她在裴氏医院做了这么些实验,别的接触不多,摸死尸可是老本行。
“认尸我熟,带我一起!尸体完整吗?腐烂程度严重不?这个小三几个月身孕?”秦木迫不及待追问。
秦木就像猎人看到猎物,咧开嘴的笑容和眼眸里闪着猩红,阴森可怕。
秃鹰叹东北侧。
距离崖顶小木屋大约2公里的地方,森林的深处,黄色的警戒线将案发的地方围起,一辆警车停靠在光秃秃的土路边,戒备线内三个刑侦正和目击者在交流,一旁还有两个穿制服的人在记录和拍照。
章楚诗熟门熟路第一个跑上去,只见她和到头询问的刑侦寒暄了一会儿,又指指安毓熙和秦木的方向,那人随后点点头,并且对之挥手示意她们进去。
双方礼节性的点头后,章楚诗对裴元煌和秦木说道:“刚发现不到3小时,这几位是当地的刑侦,本来在等待上级批示,等待调动城里的法医过来,我动用自有的职权直接让秦木顶上了。秦木你可以吧?”
“当然!不要质疑我的专业性,外科我手废了,但兼职法医工作可绰绰有余。”秦木有种被小看的不爽,将自带的装备亮出。
她来的时候就提了两个箱子,一个器械箱和检材箱。接着又从自带的斜挎包里拿出防护装备,她很麻溜的穿好防护服、套好手套、鞋套,戴上护目镜和口罩,全副武装完毕后就开始工作。
章楚诗在刑侦那边了解到一些消息交流给安毓熙和裴元煌听。
“目击者是后山矿场的员工,今天休假进山打猎,被尸臭吸引发现现场,想观察就隔远点看,别破坏现场就成,耐心等待秦木出结果,我再去和几个刑侦聊聊了解了解。”
那具尸体有半个身躯暴露出土层,身上衣物残破,腐烂部位暴露在空气中,肿胀发黑腐烂,甚至往外流不明液体,发出阵阵恶臭气味。
章楚诗走后,安毓熙本来要近前些观看秦木提痕和解剖,却被裴元煌制止。
“脏!不许靠近!”裴元煌按住女人,将她圈在怀里命令道。
安毓熙很不满地挣扎,怎么这男人什么事都要管着她,自己有病还要拖着别人一起难受。
“你是不是有不许和陌生人说话那个大病?我还没和你算账呢!吴宁你怎么解释?”
“我什么情况你最清楚,还需要解释什么?对你们女人来说,不是一条定理吗?解释就是掩饰。”
裴元煌捂着安毓熙的头紧贴着自己胸口。
“你别靠近乎,我还没承认你呢!要是等我恢复记忆发现被你诓了,那可惨。”
女人退出男人怀里,一只手支棱着保持距离。
裴元煌苦笑,他的感情路真不是一般的坎坷,本来还想着山穷水复疑无路能柳暗花明又一村指望关系更上一层楼,哪知这女人心理防线即便是失忆了还是严防死守。
“只要你在我身边,我不会再逼急你,慢慢来!我们有大把时间回忆。”裴元煌目光灼灼,把安毓熙烫得浑身不自在。
就在几个人顾着各自的工作时,草丛处有个黑影正蠢蠢欲动靠近安毓熙,凶狠的眼神里露出杀气,枪口闪烁金属亮光对准安毓熙。
砰,一声消音枪声闷响。
没打中,子弹击中后边的树干,钻进树体冒出火花。
裴元煌多年的特种兵警觉性和经验,在看到冷枪的反光时便下意识地将安毓熙扑倒在地。
众目睽睽之下,竟然无视公检,公然暗杀行凶,胆子太大。
不远处的刑侦和章楚诗听到枪声马上掏枪戒备,再查找枪击方向时,已找不到人影,只有一些若隐若现的伏击痕迹和脚印。
现场气氛紧张,裴元煌的保镖本来在警戒线外守护,闻声后立刻围护裴元煌撤离。
“你们没事吧?”章楚诗上前扶起安毓熙。
“是个男人!穿深色长袖衫,戴着帽子看不清脸。”裴元煌脸色铁青,死死盯着弹道痕迹。
虽然有惊无险但有一就有二,还没什么人敢这么大胆子在裴元煌眼皮底下这么嚣张,三番五次行凶。
“没事吧?”裴元煌回过神来,查看女人的状况。
“没事!这人是冲着我来的,我有很强烈的预感!他瞄着我”
“你记起什么了?”章楚诗急忙追问。
安毓熙摇摇头。
章楚诗感觉脑子要炸了,从没见过这么没头绪的案子。
“裴元煌,我一直忽略一个问题,会不会是你什么仇家盯上小安子的?她这些年没得罪什么非要置之死地的仇人呀!”
裴元煌沉默了,思索一会儿后眉头深锁,走到远处拿出去手机拨出电话,他背对着安毓熙和章楚诗,讲了一会儿电话后才回来。
“收拾东西明天回盐城。”
男人回来后两手将安毓熙横抱起来,目光耿耿直视前方边走边说。
安毓熙被男人不明不白的临时决定整得迷迷瞪瞪,就不能直接点解释一下吗?每次都好像是被这个男人逼着推着往前走。
崖底村。
自从林文俊和吴宁插足后,安毓熙和裴元煌明着暗着都在打冷战,要么耍嘴、要么相互冷暴力,虽然表面看起没发生什么,各自内心的芥蒂,冷暖自知。
当天夜里秦木并未回来,跟着刑侦和尸体去医院做检验和写报告。
回陈家收拾完东西后,各人回房休息,裴元煌和安毓熙住一起,从女人失忆后再相遇,他就赖着同床不走,不过仅限止乎于礼,毕竟女人并没完全康复,两人中间隔着一道楚河汉界背对而眠。
深夜时分,阳家陈家忽然起火,由于阳家是瓦房茅草屋,火势很快就蔓延,没一会儿工夫不但内外院都着火,还波及隔壁柳家,柳家祖屋是古式木建筑,破旧得厉害正在修整,院前院外都是柳江新进的木材料,等着换了陈旧且腐蛀的原体,院内存放大批量刷木材的桐油,经火势吞噬之后,瞬间火势猛涨宛如火龙摆舞,刮刮杂杂、熯天炽地。
火上浇油的烈火沿着房屋接连奔袭,陈家的火没多会也在柳家上方汇聚形成火团直冲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