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别看刚才王祖安晕晕乎乎。可现在发现有利可图,这货的脑子瞬间比师爷还清醒。
“孙德荣!杨真刚才言之在理,你有什么要说的?”
“我”孙德荣都要哭了。
他那点家私,本就不值那么多。之所以狮子大开口,就是憋着狠赚一笔。
你杨真没钱不要紧,我不信秦子衿没钱。你现在死要面子替人出头,真把你大刑伺候扔进监狱,我就不信秦子衿会不想办法来救你!
原本一切算计得都很好,却偏偏算错了一点,那就是杨真的智商。
那该死的说书先生,都是他害的自己默认杨真就是个傻缺,结果现在被他反将一军。这家伙,干脆死了得了!
“对了!”突然,孙德荣灵机一动,有了说辞,“大人,那先生即便有过,也罪不至死。可如今,他受到惊吓,生死未卜。难道这不该治罪吗!”
他故意说得含混,实在不敢当面去惹秦子衿。
“你”
“别急,我来!”姑娘刚要反驳,直接被杨真拦住。
“嗯,好!”看到杨真眼中的光芒,姑娘娇羞地点了点头。
“杨真,孙德荣刚才的话,你有什么可说的?”王祖安看了过来,酒糟鼻子红得像个马戏团小丑。
“大人,如果受到惊吓就要定罪,试问,倘若有犯人在这公堂之上,因为大人一声惊堂木而被吓死。难道说,大人要担这人命官司么?”
“对啊!”
王祖安一拍桌子,不料用力过猛,痛的直咧嘴。
杨真这话,没毛病。
且刚才孙德荣自己也说了,那先生并没有被刀架脖子。
这很明显了嘛,就是他心虚了,所以被人一质问,直接吓死了过去。
随即,他瞟了一眼孙德荣,冷冷道:“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我老爷饶命啊!”
孙德荣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他知道,翻盘无望!
“大胆孙德荣!你纵容他人诽谤诋毁在先,诬告他人搬弄是非在后,更是含沙射影,讥讽本官,你可知罪!”
“知罪,知罪,还望老爷开恩啊!”
孙德荣一边磕头,一边疯狂给师爷使眼色。如今,自己的生死可全在他那杆笔上。
两人眼神交流了片刻,师爷点了点头,随即又冲王祖安使了个眼色,这货也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很显然,下半年的孝敬已经安排上了。
“让他画押,然后先押下去!”
这已经是县衙的常规流程了。先把你押着,算是当面给原告一个交代,然后等你银子到位,再偷偷把你放了。
基操。
都是基操。
看着签字画押的孙德荣,王祖安春风满面。
又有一笔银子入账,今晚可以和少奶奶共度春宵了啊!
其实审案前,他就在和少奶奶对酒赏月。
现在结束了,可以回去继续花前月下了。
刚要走,就听外头“咚咚咚”,鸣冤鼓响。
王祖安一皱眉,面露不耐烦。
没完了是吧?怎么案子都赶在今晚。
还让不让人喝酒了?让不让人睡觉了!
可鸣冤鼓响,自己又不能不理,于是压着火气道:“何人击鼓?”
“报!回禀老爷,是姐妹花!”
“哈?”
“就是就是紫河村的那三位!”
“他们?他们仨能有啥冤屈?”
此言一出,连杨真也很好奇。这不会,又是冲着我来的吧!
“不知道,反正挺惨的。”
“啥挺惨?”
“打的,他们仨,被打得挺惨的!噗嗤”那禀告的衙役说到最后,差点没笑出来。
“还有人能打他们三个?行了,让他们上来吧!”王祖安一摆手。
印象里,这三人功夫不弱啊,都能排进县里前十,谁还能打他们?
而下一刻,不但是王祖安以及三班衙役,甚至是杨岚都瞪大了眼睛。
好家伙,我直呼好家伙。
这仨人是得罪谁了,被打得这么狠!
你要不说是姐妹花,我愣是半天都认不出来。
“咦?”正这时,身旁传来姑娘的声音,“怎么是他们三个?”
“你认得他们?”
“是呀,之前在九尾山遇到的,被我打了三顿。”
“被你打了三顿?”杨真长大了嘴巴,“为啥?你们什么仇什么怨?”
“他们对我无礼,还诋毁你,我气不过,就打了。”姑娘嘟着小嘴,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你厉害”杨真一滴汗,真是人不可貌相!
“对了,为啥你们要管他们三个叫姐妹花?”姑娘不解。
“呃”杨真挠了挠头,“你现在还太小,以后会明白的”
姑奶刚要说话,就看三人互相扶持着,一瘸一拐来到了大堂上。伴随着一声惊堂木响,当即瘫倒在地,连跪的力气都没有了。
“大人,为我们做主啊!”三人哭号道。
“咄!不得咆哮公堂!”王祖安一瞪眼,这会儿酒基本醒了,算是有了点官威,“说吧,你们这是怎么了?谁把你们打成这样?”
“是一个叫野邪的!”
“野邪?”
“没错,啊!就是他!”
络腮胡刚要说,突然瞧见了一旁的杨真。
实在是姑娘之前下手太狠,打的他们眼睛至今没消肿。再加上这一身伤使得步履蹒跚,刚才三人的眼睛不得不看着地上。此刻抬头朝王祖安哭诉,这才勉强注意到杨真。
“大哥,二哥,你们看!是野邪,是野邪那个混蛋!”络腮胡惊叫道。
“啊!果然是他!”兄弟俩一抬头,也是连声惊呼。
“等一下,你管他叫什么?”
“野邪。”
“噗”王祖安差点笑喷。
这仨人脑子真不好使啊!被人当孙子都没反应过来。
“大人何故发笑?”
“何故发笑?你自己问问他叫啥?”
“呵呵,在下杨真。”
“杨真?你不叫野啊呀!”
三人总算明白过来了,气得三尸神暴跳。
“好你个混蛋,竟敢占我们便宜!我就说这世上哪有人姓野的。大人,就是这家伙,之前在九尾山”
络腮胡将情况讲述了一番。当然,他只提杨真喝光了自己的酒,吃光了自己的肉,还痛揍了白袍大哥。至于自己要上对方,只字不提。
“还有这种事?”王祖安诧异地看着杨真。
“大人,这就是他们信口雌黄了。在下根本不会武功啊!”
“对啊!这你们怎么解释?”
“他就算不会武功,也是天生神力!趁我不备下了黑手。大人若是不信,我这里有铁证!”白袍大哥悲愤道。
“铁证?什么铁证?”
“他的衣服!他的这件衣服,就是从我这里抢走的!大人不信,可以亲自查验。”
“怎么查验?”
“谁不知道我等衣袍乃是双面,外面为白,里头为紫。”
“杨真,你解开袍子我看看。”
“这”杨真无奈,松开了领口。
众人定睛看去,果然就看那白色袍子的另一面,是一抹艳丽的紫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