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呀!”秦子衿眼前一亮。
这才叫瞌睡了送枕头,自己正愁的没法没法的,结果就遇上这么一位。
“那就有劳道长了。”
“呵呵,举手之劳,何足挂齿。”一尘一挥拂尘头前带路,秦子衿低着头在后头御剑跟随。
没法不低头,这方向正好和自己呈一百八十度角,自己这一路算是用行动诠释了啥叫南辕北辙。
这得亏遇到一尘,否则这辈子都回不去三河县了。
这一路,三个人都保持着安静。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秦子衿不想说话,只想静静。
至于杨真,老觉得一尘时不时会瞟他一眼,看的他心里发毛。
“这老东西不会也好那一口吧!”
杨真尽量把自己裹得紧一点,不要露出里头的紫色。
而他原本也想向一尘打听打听茅山的情况,可最终还是打消了念头,免得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呀,我们到了!”
一个时辰后,杨真正无聊得有些昏沉,突然听得秦子衿兴奋地叫了起来。低头一看,前方出现了一片山林,附近有几个小村落。
自己虽然没俯瞰过三河县全貌,但估计这丫头看过。
果然,当自己询问时,秦子衿指着山林道:“那里,就是九尾山!”
“呃你不会认错了吧?”
“哼,小看我!”姑娘傲娇一笑,“我记性好着呢,任何事情都是过目不忘,你看那儿。”
“那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水潭?”杨真顺着姑娘所指看去,见一汪清澈的潭水如明镜一般镶嵌在碧绿之中。
出于溯源的好奇,杨真趁机瞧了瞧,只见那瀑布的上头,是一条丈许小溪。而小溪的发源地,则是半山腰的一个洞窟。
“嘻嘻,是呀是呀,亏你还记得。”秦子衿俏脸微红,欢快得像个孩子。
旋即,她冲一尘一抱拳,道:“道长,之后的路我认得了,此番多谢道长相助。来日晚辈定当登门拜访!”
“哈哈哈哈!”一尘一抖拂尘,捋着墨髯道,“区区小事何足挂齿,但不知姑娘此番要去哪里?”
“三河县县城,道长你呢?”
“贫道不过四处云游,顺便去拜访几位老友。”
“这样呀,那好吧,晚辈就此告辞!”说罢,秦子衿冲一尘一抱拳,向着三河县而去。
“稍等。”
“咦?道长还有事?”
还没飞多远,就被一尘叫住了。
“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有一个问题想请问这位小友。”
“我?”杨真一愣。
“不错,我想问问小友的这柄宝剑,从何而来?”
“嗯?”杨真微微一皱眉。
难道说,这老道这一路所看的不是自己,而是自己背后的这把剑?莫不是这把剑和这老道,亦或是凌云观有啥关系吧?
还是说
突然,一个念头闪过脑海。
这剑,不会是张半仙从人家那里偷来的,如今被本主发现,人家开口索要吧?
但转念又一想,我管你这剑是如何得来的,只要你喊一声这剑不答应,那它就是我的了!
想到这,杨真理直气壮道:“此剑乃是在下偶然拾得。”
这话倒也不虚,张半仙死了,剑成了无主之物,结果被自己捡了。相当于捡尸体,宝物自动绑定,没毛病。
“偶然拾得”一尘凝视着杨真的双眼,似乎要把他看透。
“是啊,有问题吗?”
“可否让贫道一观?”
“不行。”杨真都不带犹豫的。
看这牛鼻子的意思,这剑多半是跟他或者凌云观有关。
万一给你看了你来一句:“此剑乃老夫所有”,或者“此剑乃本观镇观之宝”,你说我是给你还是不给你?
要知道,这剑如今那可是自己的强力底牌之一,想拿走,门儿也没有啊!
所以,干脆拒绝,简单直接。
有本事,你来抢我啊!只要你拉的下这个脸。
“”一尘一时无语。
他是真没料到,这秦子衿很是彬彬有礼,怎么搂着她的这货做人的差距这么大呢?
姑娘这一刻也有点不解,好在她冰雪聪明。既然杨真不愿意必然有他的理由,当着一尘的面也没必要多说什么。
“好啦道长,我们跟人有约,就此告辞了,后会有期。”
言毕,秦子衿二话不说直接御剑离去,徒留一尘一人在风中凌乱。
“那柄剑我应该没看错!”看着两人渐行渐远的背影,一尘微微眯了眯眼。
另一边,一顿饭的工夫后,秦子衿便载着杨真来到了三河县。向路人打听了王太医的住处,没多久两人便找上了门。
叩门而入,只见老头已然整装待发。而看到秦子衿,这家伙如同见了瘟神一般低下了头。
姑娘懒得理他,冲杨真道:“杨公子,这一趟恐怕你得自己走了,我如今的御剑术可载不动三个人。”
“这叫什么话,你帮了我那么多,这点小事我自己搞定。你快回宗门吧!早点问你师尊要来寻妖法器,到时候只要你不嫌弃,我就和你一起去捉拿红玉。”
“嘻嘻,当然不嫌弃!”秦子衿笑靥如花,刚要走,她突然想到了什么,转回身在杨真耳边悄声却又无比认真地道,“杨公子,记住哦,狐妖可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专会迷惑人的!”
“好,好!”杨真无语。
你直说让我别去找辛楚云不就是了,还整得这么含蓄。
当然,姑娘既然提了自己总得答应。
见杨真点头,姑娘欢喜不已,刚要走,又转了回来,直接来到了王太医面前。
“秦秦秦秦姑娘有何见教?”王太医浑身哆嗦。
“老东西,我劝你老实点,好好给杨公子父亲医治。如果你敢耍任何花样”
“不噶”老头直接喊破了音,脑袋摇的和拨浪鼓一样。
“哼,这样最好!”瞪了老头一眼,又俏皮地朝杨真笑了笑,随即一甩秀发,潇洒而去。
“咳咳,可以了,人已经走远了。”见老头持续保持着恭送的姿势,杨真也是忍俊不禁。
治这种豪横贯了的,你就要比他还要豪横。
听了杨真的话,老头这才怯生生抬起头。随即满脸堆笑看了过来,看得杨真有些发毛。
还记得潘叔曾经提过,这老东西当初就有过一次出诊不要钱,是医治那王耀宗。这一度让杨真怀疑,这老东西是不是取向有问题?
当然,以自己如今的实力,你有问题我也不怕,敢动我,姐妹花就是你的榜样。
“那个杨公子,敢问我们几时出发?”
“现在就走吧!”杨真也不愿多耽搁。
王太医点点头,带着杨真来到外头,只见门口已经有人备好了两匹快马。
“呵,这是孙老板给准备的?”杨真调侃道。
“不不不,是老夫。”王太医赔着笑脸。
“那多不合适,还要王太医花钱。”
“不不不,能为公子效劳是老夫的荣幸。”
“那这次的出诊费?”
“看公子你说的,老夫可是悬壶济世!”
“呵呵,呵呵,呵呵呵”
“嗯?怎么会这样!”
九尾山的空中,一尘凝视着手中的罗盘,眉头紧锁。
就看这罗盘,与秦子衿的那个颇为相似。而此刻,罗盘上的那个指针,竟绕着中心不断旋转,宛若失灵了一般。
“哼,你以为隔绝了气息,我就找不到你么?”一尘的眼中,闪过一道冷色,“这一次,我就算把九尾山翻个底朝天,也要把你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