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
女兵们在前院叽叽喳喳讨论着。
“听说了吗?此次是主夫大人亲自下厨做的饭食。”
“听说饭的香味都把附近动物全部吸引过来了。”
“编,你们继续编,越说越离谱。”
“你还别不信,我听看守后院的姐妹说的,她亲眼看见主夫大人为我们做饭。”
“不可能!大人身份尊贵又怎么会给我们这些小兵做饭。”女兵不屑道:“倘若真是主夫大人给我们做饭,我倒立拉稀!”
此时刁禅来到前院,在他的身后,后勤女兵们正抬着饭食。
这女兵的话正好被刁禅听到。
他调笑道:“建议你倒立拉稀的时候不要穿衣服,这样方便冲洗,而且还不用洗衣服。”
女兵涨红着脸,有些不知所措。
周围人哄然大笑。
欢快的气氛充斥整个前院。
在众人的欢声笑语中晚餐时间正式开始。
当女兵们吃饭的时候,有一个年轻女兵不知为何痛哭流涕起来。
年轻女兵的哭声仿佛点燃炸药的火星。
其余女兵也开始抹着眼泪。
刁禅无语,我做的饭有那么难吃吗?都给人整哭了。
臭妹妹吃的时候可说好吃啊?难道故意逗我开心?
刁禅疑惑的看向张辽。
张辽正吸溜着面条,脸几乎都要埋进碗里。
看到张辽的吃相,刁禅更疑惑了。
应该不难吃吧,怎么都哭了?
刁禅走到年轻女兵身旁,“你怎么哭了?是饭食不合胃口吗?”
女兵赶紧用衣袖抹掉眼泪,匆忙起身行礼,手里的碗却始终不愿放下,她声音还有些哽咽,“大人,饭食很好吃,我从未吃过如此好吃的饭食。”
“那你为何哭啊?”
“我想家了,想起我父亲做的饭。”
年轻女兵捧着碗痴痴地望着,“可伶我父亲劳累一辈子从未吃过如此好吃的饭,一想到这,我就忍不住掉眼泪,让大人见笑了。”
刁禅将手放到年轻女兵肩膀上安慰道:“你是个孝女,等你回家的时候,我亲自为你父亲做饭。”
年轻女兵跪倒在地,眼泪止不住往下流,“多谢大人,可是我没有家了。”
刁禅沉默,心中有了答案。
年轻女兵跪在地上呜咽起来。
刁禅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实在是不该谈及别人的伤心往事。
他将年轻女兵扶起身,张开双臂拥抱女兵,在女兵耳边轻声说道:“你有家,我们便是你的家人。”
这女兵像孩子一样,泪水打湿了刁禅的肩膀。
在他耳边,年轻女兵一直呢喃道:“父亲。”
张辽眼神复杂的看着这一切。
结束晚餐后,众人散去。
望着皎洁的月光,刁禅轻叹。
据年轻女兵所说,她母亲做工的时候,不小心踩脏当地权贵的鞋子,被活活打死。
恰巧那年闹黄巾,又闹干旱,天灾人祸下,她父亲为了能让她活下来,将仅剩的食物全部留给她。
当天晚上,她父亲便与只有六岁的弟弟上吊了。
年轻女兵的例子比比皆是。
这就是乱世吗?
刁禅站在月光下,心情有些沉重。
张辽走到刁禅身边问道:“主夫大人,你在想什么呢?”
“文远!”刁禅语气有些严肃,“你觉得我能改变整个天下吗?”
张辽摇了摇头。
刁禅自嘲的笑道:“是啊,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又怎么能改变整个天下。”
“我不知道,因为只有努力过才知道。”张辽斩金截铁道:“我愿和你一起!”
张辽郑重地看着刁禅的眼睛,一字一顿说道:“我相信你!”
刁禅莞尔一笑,轻轻刮了一下张辽的小鼻子,“你呀,就会逗我开心。”
张辽满脸羞红抓住刁禅的手,支支吾吾说道:“我...我。”
“你什么啊?”
支支吾吾一阵后,张辽这才鼓起勇气小声嘟囔道:“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刁禅笑道,“有你的安慰,我心情都好了不少。”
张辽有些丧气,她放开刁禅的手,“嗯,那就好。”
“天色不早了,早点歇息吧,明天见咯。”
“明天见。”
刁禅走后,张辽从怀中掏出擦汗巾。
她轻轻抚摸着汗巾,喃喃自语,“虽然我不知道你能不能改变天下,但是你至少改变了我。”
清早,刁禅慵懒地起了床,匆忙吃完早餐后便前往厅堂。
后勤女兵学得不错,至少勉强达到能吃的档次。
清晨的空气很好,可是刁禅心情却不舒畅。
他屁股很疼!!!
刁禅一脸怨气,汉朝为什么没有纸!
昨夜上完厕所,他用玉筹擦的屁股。
‘擦’有些形容不恰当,是‘刮’!
‘刮’明白吗?
这对后世的刁禅来讲,打击得多大!
到达厅堂后,发现郝萌早已在厅堂等候。
刁禅垮着脸站到主位上,他不敢坐下。
“郝将军,打探出什么消息了?”
郝萌一脸奇怪,主夫大人这是怎么了?谁惹他生气了?
不过主夫大人生气的样子好可爱。
她小心翼翼递过竹简,“主夫大人,姐妹们打探的消息全在里面,请主夫大人过目。”
刁禅接过竹简仔细查看,希望从中得到有用的消息。
“啪!”
刁禅将竹简摔到郝萌面前,“这些都是些什么?”
郝萌委屈,“这些都是主夫大人要的消息啊!”
“这哪是我要的消息?你自己好好看看!”
郝萌捡起竹简,仔细看了看,眼睛里充满疑惑,“没错啊?”
“我要你们打探消息,你们都打探啥?”刁禅走至郝萌身边,指着竹简上的字,“这是啥?”
“少府大人昨夜和侍男大战至半夜,用的xxx姿势。”
刁禅又指别处,“还有这个,廷尉大人昨夜私通太常大人的妾室,两人行至一半,太常妾室说太常大人身体不行。”
这些都是什么?完全可以当小黄书来看了,郝萌找的都是啥人?
“郝将军,我对你太失望了,我要的是重要消息,而不是这些床笫之事。”
郝萌满脸写满了委屈,“主夫大人,不是你说要打探清楚诸公们和什么人睡,用什么姿势嘛?”
“我有说过吗?”
郝萌点头,“说过,我听得清清楚楚。”
“就算我说过,但是那是比喻,比喻懂吗?”
“比喻是什么?”
刁禅捂着额头,掐住人中,深吸口气,“罢了,不生气,怪我。”
“郝将军,你下去重新打探,记住打探重要的消息,比如她们与什么人碰面或者朝堂上的事。”
刁禅一挥手,“去吧,别再让我失望了。”
郝萌郑重的点头,手拿竹简准备离开。
走到门口时,刁禅突然叫住她。
“等等,郝将军,待会找人将竹简内容抄录下来。”
郝萌疑惑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