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禅风轻云淡对杨铭来了一句,“我知道了。”
他起身向门外走去。
“大人,你不解决骨架的问题吗?”
杨铭一脸错愕。
“解决?”刁禅转身,瞥向杨铭,“我只是问一下。”
他面色严肃,“不过你倒是提醒我了,我有一个解决问题的办法,你要听一下吗?”
“请大人教我。”
“我的办法很简单,你若做不出来,我就杀光你们,换能做得出来的人做。”刁禅的声音变冷,“你觉得这样能解决问题吗?”
杨铭呆愣原地。
刁禅手指杨铭,“我告诉你,这件事你做不好,大有人能做好,我本该杀了你们,是我心软才给你们机会,若是一切问题都靠我解决,要你们何用?”
他说完,一拂衣袖向外走去。
独留傻愣在原地的杨铭。
刁禅回了大将府后,便将自己关在书房之中,画着角斗场的施工图纸。
这角斗场不需要太复杂,但是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画出来的。
刁禅一直忙活到深夜,也只是画了一个大概的轮廓。
深夜,刁禅独自一人在书房中挑灯夜战。
“咚咚——!”
门外响起的敲门声将刁禅从工作中惊醒,他慵懒地伸了个懒腰,“谁?”
“蝉儿,是我,奉先。”
“进来吧。”
话音刚落,书房的门被打开,外面的风从门口吹了进来,吹乱案桌上的图纸。
吕布手提着食盒走了进来,她朝着刁禅笑了笑。
刁禅低着头,找东西压住图纸,“奉先,把门关上。”
吕布将门关好,她走到刁禅身边。
“怎么还不睡?”
“没有你,我睡不着。”吕布抬起食盒,伸手在食盒上拍了拍,“你猜我给你带什么了?”
刁禅闭上眼睛,耸了耸鼻子,嗅着食盒里散发的香气,肯定地说道:“鸡汤。”
“还是蝉儿的鼻子灵。”
吕布将食盒放到案桌上,她打开食盒,捧出一盅鸡汤,“这鸡汤可是我自己炖的,你快尝尝。”
“你炖的?”刁禅难以置信的看着吕布,拿碗的手一顿,“真的?”
吕布扬起头,一脸自豪,像一个等待夸奖的孩子,“那还有假,这鸡汤是我亲自炖的。”
刁禅面容一僵,既然是吕布炖的,那这鸡汤能喝吗?
之前吕布给刁禅做过一次饭,那一次,厨房都被烧掉了一半。
他看着吕布的眼睛,小心翼翼地问道:“奉先,这鸡汤是用鸡熬的吗?”
“蝉儿,你在说什么胡话?鸡汤当然是用鸡熬的。”吕布将盅盖打开,舀出一碗,放到刁禅面前,“快尝尝我的手艺。”
她眼神充满期待地看着刁禅。
刁禅看着吕布的眼睛,不忍心拒绝。
他端起鸡汤端详一番。
没错,这应该是用鸡熬的,碗中还漂浮着一只鸡头。
既然是用鸡熬的,那应该吃不死人。
刁禅端起漂浮着鸡头的鸡汤,一副如上刑场的表情。
他颤抖着手舀起一勺鸡汤放到嘴里。
吕布一脸期待,“蝉儿,好喝吗?”
“好喝。”刁禅强颜欢笑,支支吾吾地说道:“奉先,我从来没喝过这样的鸡汤。”
他手指着吕布身后,“奉先,你看后面。”
吕布转头。
刁禅将嘴里的鸡汤吐回碗中。
要命,喝下去,一嘴苦咸的血腥味,这吕布也是个人才,能熬鸡汤熬到还有血腥味,也是蝎子拉粑粑,独一份。
吕布回头,一脸疑惑,“什么都没有啊?”
“刚刚我看见一只老鼠跑过去。”刁禅手指着墙角,“奉先,你快去看看。”
“老鼠?”吕布起身向墙角走去,“府上怎么会有老鼠呢?”
她蹲在墙角,仔细寻找着。
刁禅趁此机会,连忙将碗中的鸡汤倒到盅里,然后端着盅想要找地方把这鸡汤倒掉。
就在此时,吕布抬起头,“没找到老鼠啊?是不是你眼花了?”她看向端着鸡汤站起来的刁禅,“蝉儿?”
刁禅一愣,他眼睛转了转,装作一脸淡定的模样,端起盅往自己的碗里倒,“奉先,肯定有老鼠,你再找找看。”
“不要管老鼠了。”吕布站起来,走到刁禅面前,“明天我让侍卫找几只猫过来养着。”
她看向碗中的鸡汤,“蝉儿,快喝啊,凉了,可就不好喝了。”
刁禅端起碗,面带犹豫。
难道真的要喝吗?
他指着吕布身后,“奉先,你快看。”
吕布看向刁禅,“蝉儿,别管老鼠了。”她一脸期望,“快把鸡汤喝了吧。”
“好。”刁禅抿着嘴,点了点头,他的嘴唇都有些颤抖,“我喝。”
刁禅端起碗,一脸决绝,他闭上眼,如慷慨赴死般将鸡汤灌进嘴里。
喉咙不断滚动,些许汤汁从刁禅的嘴角流出。
“慢些喝,慢些喝,不够还有。”
刁禅将碗中的鸡汤喝完,他放下碗,低头咳嗽了起来。
吕布上前,轻轻拍打着刁禅的后背,“好喝吗?”
刁禅咳嗽着伸出大拇指。
“那我也尝尝。”吕布拿起刁禅的碗,“我还没喝过自己炖的鸡汤呢。”她拿起勺子准备给自己舀一碗。
没想到,刁禅直接上前,一把抱住装满鸡汤的盅,牛饮一般喝了起来。
吕布一脸欣喜,“真有这么好喝?”
她看向刁禅,“蝉儿,既然你这么喜欢喝,那以后我天天炖给你喝。”
天天炖给我喝?
“噗——!”刁禅听见这话,被呛住了。
他放下鸡汤,扶着案桌,不断咳嗽着。
吕布上前,轻轻拍打着刁禅的后背,“呛着了吧,就算好喝,也不能这样喝啊。”
说完,她好奇地看向自己炖的鸡汤,嘴里喃喃道:“真有那么好喝?”
在好奇心驱使下,吕布端起鸡汤。
她死盯着盅里白色的汤汁。
盅里面的鸡肉,好像在此刻活了过来,如同诱惑亚当吃苹果的毒蛇一般。
它在吕布耳边低吟,“喝我吧,快喝我吧,我很好喝的哟。”
吕布咽了咽唾沫。
要不喝一口?
她摇了摇头,不行,这是给蝉儿准备的。
盅里的鸡,好似在光着身子跳舞,“啊!快来喝我吧,快!”
吕布经不起好奇心的诱惑。
她看了看正在咳嗽的刁禅。
喝一小口,就喝一小口,蝉儿应该不会介意的。
吕布端起盅,如同饮酒一般喝起了鸡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