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稍作休息,吃过午饭后,皇帝带着一众大臣来到祭祀台。
每年的围猎都是一件大事,开始前都会祭拜一番,祈求来年风调雨顺,国泰安康,今年也不例外。
皇帝拿着一人高的香,站在祭祀台上,闭上眼,对着炉鼎三叩首。
“祈求大梁风调雨顺,人民安康富足,四海升平。”皇帝说着祈祷,下面的人恭敬的闭着眼,手里拿着三炷香,听着皇帝的祈祷。
李娇娇微垂着头,心里冷笑。
因为这个皇帝的无能,明年大梁会发生一次百年难遇的大水灾,死伤人无数,却没有妥善安置灾民,惹得民怨四起,还是她的老父亲到处奔走安抚,终于将愤怒的民心给挽救了回来。
那一次,丞相太过劳累,回来后病了数月之久。
那时她已经嫁于陆忠勇,他掬着她,不让她回家,她只能担心的日日哭泣伤心,却无能为力。
几月后,听说丞相好了,李娇娇才有机会见到老父亲。
那时的丞相头发白了一半,身体也消瘦不少。
李娇娇想到上辈子,手里的三炷清香被她捏断,安静的环境里,发出一声清脆的异响。
站在李娇娇身边的是文青溪跟旬以欣。
听到异响,两人连忙看过来。
李娇娇脸色很难看,带着戾气跟恨意,眼里的杀气像是实质一样,想要杀人。
文青溪往李娇娇身边挪了些,拿手臂撞她,“不可放肆。”
李娇娇回神,看到文青溪的担心的眸子,反应过来。
她的杀气泄露出来了?
她闭上眼,遮住眼里的杀气。
陆忠勇……欠她的又多了不少。
祭祀完成。
皇帝转头,看着众人头顶,“围猎开始,今日打猎第一名的有赏,最后一名也不罚。”
“谢主隆恩。”众人异口同声。
“围猎开始。”
众人直起腰,将手里的香递给身边的小厮丫鬟,转身去了自己的马匹处,翻身上马。
李娇娇被文青溪跟旬以欣拉着,询问刚才的事。
“我想到一些伤心事。”李娇娇垂着头。
“不要伤心,你不是有我们嘛。”旬以欣心大,相信了李娇娇的话。
文青溪却蹙眉看着她。
什么伤心事能让一个娇娇女把三炷香都给折断了?
这事恐怕不简单。
看来她要去问问太子哥哥,看看丞相大人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三人心思各异,站在一起,引起不少未婚配的公子哥们侧目。
三人中,李娇娇最娇媚漂亮,旬以欣则是清爽怡人,文青溪是十足的大家闺秀。
这三人风格各异,站在一切又分外和谐。
李娇娇正跟旬以欣聊着天,眼光一闪,看到一个不该出现的人。
陆忠勇……
他不是中毒了?
禁足已经解了?
李娇娇蹙眉,眼里的恨意再次升腾而起。
“娇娇不喜欢陆公子?”文青溪诧异的看着李娇娇的带着恨意的眼神。
李娇娇回神,苦笑着点头。
“为何?”娇娇跟陆忠勇有交集?
“前些日子……”李娇娇将陆忠勇故意找她说话的事说了出来。
“登徒子,居然敢看娇娇漂亮就来调戏?”旬以欣的眸子也带上去恨意。
“爹爹已经给我讨回公道了。”李娇娇乖巧的安抚。
看着这乖乖女的样子,旬以欣气得不轻。
丞相府的嫡女,岂是他一个身无功名的人可以觊觎的?
她家哥哥的身份不够高贵,她都不敢给姐姐说一个字!
旬以欣越想越气,眼里都快冒火了。
“以欣,别生气。”李娇娇怕旬以欣去找陆忠勇算账会吃亏,连忙阻止。
“娇娇,人不能太软弱,容易被欺负。”
轰隆!!!
李娇娇如被雷劈似的,站住不动。
她上辈子就是太过目中无人,不把别人放在眼里,又是个软弱性子,所以才被那两个畜生算计至此。
她紧拽着自己的裙角,咬牙忍住恨意。
她的仇,不能简单的就报了。
“娇娇,你等着我给你出气。”旬以欣冷冷一笑,翻身上马,在李娇娇说话前跑了出去。
“以欣……”李娇娇着急。
“何事?”牧天野迈着悠闲的步伐来到李娇娇她们身边,问。
“殿下。”两人福身一礼。
“免礼。”
“以欣她跑去帮娇娇出气了。”文青溪也有些着急。
“替她出气?”牧天野冷笑。
这个家伙二话不说就是一包毒粉,还用得着别人出气?
他脸上明显的不信,让文青溪不悦。
“表哥,这陆忠勇实在是太坏了,你要帮以欣才行。”
“什么意思?”牧天野依然没有什么表情的问。
“这陆忠勇前些日子见着娇娇在医馆,居然……”
越听,牧天野的脸色越黑。
这陆忠勇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看着陆忠勇离开的方向,牧天野冷声呵斥文青溪,“不要到处跑,万一出事,惹得舅舅担心。”
文青溪不满的嘟嘴,“可是我也想给娇娇出气。”
“你能做什么?他被父皇罚了已经是惩罚。”
文青溪不满,却没有继续胡闹。
李娇娇一直乖巧的听着,闻言,抬头看着牧天野。
果然是个混蛋。
她救了他,他没有一点表示不说,还帮坏人说话。
下次,看她还救不救他!
牧天野盯着两个女子怨恨的眸子走远。
祝霁站在牧天野身旁瑟瑟发抖。
牧天野的戾气又开始往外冒了。
这个陆忠勇恐怕要倒霉。
“往哪里去了?”牧天野问。
“西边。”
牧天野往他的马走去。
翻身上马,往西边追去。
祝霁也翻身上了马,跟着牧天野走去。
祝霁飞奔在颠簸的山路上,无语的翻了好几个白眼。
他家殿下就是爱‘骗人’。
明明很在意李小姐,却不说,还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
牧天野远远的看到陆忠勇,加快速度赶去。
陆忠勇正在拉弓准备射杀草丛里的野兔,一支箭擦着他的脸飞过,吓得他手一偏,手里的箭也转了个向。
箭直直的飞向他身前不远的世子爷。
这世子是皇帝唯一一个堂哥的嫡子。
陆忠勇反应过来时,世子已经被箭射中后背,落了马。
陆忠勇:“……”
谁来告诉他这是怎么回事?
还不等陆忠勇下马,世子身边的侍卫已经将他团团围住,被拽下了马。
不远处大树后的牧天野冷笑一声,调转马头,离开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