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天野一顿,戾气顿收。
李娇娇这才好些。
这还是她第一次接触牧天野滔天的杀气。
经历过一次死亡,李娇娇以为自己什么都不怕,却扛不住牧天野的杀气。
李家其他人更是脸如白纸。
“把李志远一家子给本王扔到边关去,不准再入境。”
“王爷,不可。”李丞相连忙阻止。
如今王爷的身份尴尬,要是被人知道罚了娇娇的娘家人,肯定会被南王一派参一本,到时候他的处境会更难。
可牧天野此时哪里听得进别人劝慰的话?
“本王还没落魄到被人人欺辱的地步。”
牧天野的声音冷漠疏离,带着无尽怒火。
“王爷,没事的,”李娇娇上前,握着他的手,“放松,这件事我们处理就好,你不要掺和。”
“不……”牧天野不想放过敢瞧不起他的李志远一家子。
无视他可以,无视李娇娇,他不允许。
“王爷。”李娇娇眼巴巴的看着牧天野,眸子里水雾缭绕。
牧天野心一软。
娇娇该怕了吧?
他有些心慌。
可千万别哭啊!
装可怜的某人嘴角微微紧抿,忍住情绪。
“王爷,我们去娇兰院休息休息吧?”李娇娇讨好。
担心李娇娇哭,牧天野同意了。
两人一走,李志远被管家带了进来。
“将三老爷一家子送回去,小心些。”李丞相吩咐。
管家又派人将李志远一家子从后门送走。
“二弟,他们就这样,不要太伤心。”李家大哥劝慰。
“大哥,如今各家都盯着我们跟王府,一旦我们做错一点事,连累的不止是丞相府,还有王府。”
李家大哥一愣。
王爷被贬,看来事情并未结束。
李丞相叹息一声,挥手让下人下去。
前厅就剩了李家大哥跟李嘉耀。
“大哥,王爷被贬只是第一步,他们要的是赶尽杀绝,要是被他们逮到机会,王府覆灭,丞相府也好不了。”
李丞相从未给自己的兄弟说过朝堂之上的事,今日事情特殊,得叮嘱一番。
“我不让你们掺和,一是嘉耀跟嘉辉没天赋,另一个也是因为朝堂上风云突变,不知何时就要掉脑袋。”
李嘉耀父子安静的听着,没有搭话。
以前他们也期盼过入朝为官,后来因为刘氏,他们跟娇娇家来往少了,心思也熄了。
如今一解释,他们才知道,入朝为官并不是什么好事。
“二叔,我懂。”李嘉耀安慰,“二叔不必担心,我们并未多想。”
李丞相满意点头,“二叔知道你懂事。”
“二弟,那三弟一家子……”
“只要他们不再犯,没事。”
李家大哥松了一口气。
“今日给你们说这件事,也是希望你们以后做事要谨言慎行,不要被别人利用了。”
李家父子连连点头。
他们在商场浸淫这么多年,肯定知道如何跟人相处。
原本热热闹闹的回门酒,因为李志远一家子坏了心情。
……
“王爷,喝杯茶。”李娇娇讨好的笑着。
“为了无视你、欺辱你的一家子,讨好本王?”牧天野不高兴。
她无视自己,却在意自己所谓家人,实在是太可恶了。
李娇娇一愣,立即反驳,“王爷,你说的什么?我是为了你好!”
“为了我好?”牧天野明显不相信。
他像是这么好骗的人?
“王爷,忍一忍,再忍一忍。”
牧天野刚露出嘲讽的笑来,听了这话,顿住了。
忍一忍?
“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不满,可如今为了保存实力,必须得做出牺牲。”
“本王……”
“我都知道。”李娇娇轻轻拍抚牧天野手背,“你如今肯定觉得憋屈,可有些事得准备,不可急躁。”
这话?
牧天野疑惑的看着身旁的女子。
这话怎么听着如此危险?
“以后不可胡说八道,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这是准备造反。”
李娇娇的笑容一僵。
牧天野再看过来时,李娇娇脸上只剩甜甜的笑容。
“王妃,旬小姐跟文小姐来了。”前院的丫鬟高兴的小跑着进来。
“不可。”嬷嬷蹙眉提醒。
丫鬟踏出去的脚顿收,垂头,恭敬的福身一礼。
“王爷,王妃,两位小姐进来了。”
“本王先回避。”牧天野起身,去找李丞相。
“见过王爷。”两人看到牧天野,福身。
牧天野只淡淡点头,面无表情。
伸长脖子等着的李娇娇看到两人过来,脸上的笑容甜美。
“见过王妃。”两人福身。
“没外人,可别这样。”李娇娇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礼不可废。”文青溪乖巧的回。
旬以欣也跟着点头。
“嬷嬷,你去休息吧,不用管我们。”
“是,老奴告退。”嬷嬷微微福身,转身离开。
小女孩在一起有话要说,她在这里确实不太好。
见嬷嬷离开,端着的两人这才放松下来。
“娇娇,你过的如何?”旬以欣笑眯眯的看着李娇娇。
“还不错,王爷体恤,我过得挺好。”
“那就好。”旬以欣腻歪在李娇娇身边,李娇娇宠溺的摸摸她的脸,“怎么变得粘人了?”
“也就在你这里如此了。”
文青溪的话让三人之间的气氛一下冷下来。
过几个月,南王就要跟旬以欣成亲了。
到了那时候,她跟娇娇就不能如此聊天,并且她的未来一片黑暗。
……
三人沉默了一会,旬以欣笑嘻嘻开口,“冬雪,给我多准备些糕点啊,我待会带回家。”
“是。”冬雪转身小跑着去了小厨房。
“不说那些让人不高兴的话题。”李娇娇开口,打破这诡异的气氛。
“嗯,对。”
三人这才转移话题。
“娇娇,再过一段时间就是春节,这是你嫁给表哥的第一个春节,可有什么不懂的地方?”
文青溪今日前来,就是为了这件事。
文夫人担心没人教娇娇,没人帮忙,她忙不过来。
成亲第二日就该去宫里谢恩,结果他们都未去。
朝堂上有人就因此参安王。
幸好因为安王退这一步退得够狠,对方没得逞,还挨了训斥。
这种事可一不可二。
再来一次,很可能就会出问题。
父亲提醒表哥,可他却自暴自弃的说无所谓。
他们知道表哥这是憋屈。
可再怎么说,也不能让人拿住把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