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有这份心,老夫便给你一次机会。”
“十年之内,你若是真能修炼到悬照境,老夫便承认你有资格做我的徒弟。”青禾老先生说道。
“好!一言为定。小子定会让您刮目相看的。”疯少目光如炬即激动又很坚定的说道。
听到疯少答应的这么爽快,青禾老先生微张着嘴巴想要继续说些什么。但是,话到了嘴边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说起。
他旋即摆出了一副苦笑的神情,心中开始有些后悔了。
一个人,想要用十年的时间就想从入门级别修炼到悬照境,非天纵之资者,在这贫瘠之地根本无法做到。
何况,那些天纵之资,哪个不是从两三岁便开始修行的。在他生前的出生地,也就见过数十位有这种资质的人而已。
疯少从现在才开始修行的话,在修行的世界中,都能算是大龄之人了。毕竟修行的起点,已经比别人晚了太长时间。
十年的时间,青衫老先生并不是很看好他。
——
“呵呵!年轻就是好啊!好久没有人能像你这般,陪我这糟老头子舒畅的说说话了。”青禾老先生微笑的说道。
听到这样的话,疯少咧嘴笑着,连忙拍着马屁说道;“您一点也不显老,像您这样方才是一个男人成熟的象征。”
“呵呵!你这小子,这么快就学会阿谀奉承了。”青禾老先生说道。肉眼可见,他的下半身却突然之间在慢慢地消散。
见状。
疯少吓了一大跳,更不知道该怎么办。于是紧张的连忙询问到:“老先生,您没事吧!您这身体怎么会变成这样?”
“呵呵!还能撑得住。老夫本身就是一道神识而已,只是这次出来的时间太长了,所以才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闻言,疯少也没在多想,连忙拿起身旁的那本斩龙决功法书递在了青禾老先生的面前,并催促的说道:“您,赶紧进去吧!”
“呵呵!你真的不想让老夫在陪你一会?”青禾老先生苦笑着问道。
“晚辈也想啊!只不过您现在这个样子,晚辈于心不忍。”疯少带着歉意的回应着。
“唉!只是老夫这一次回去,怕是只能等到你修炼到悬照境,方可有机会再出来一次。”青禾老先生叹息了一声,心中也有些不舍。
“啊…这是为什么呀?晚辈还想让您教我识字呢。”疯少傻眼的问道。
“一道神识能残存至今,已是苍天给予的最大恩赐了,这也是老夫的命数。”
“至于你想要学会识字,这个不用担心。只要想学,不耻下问总会有人教你的。”
“最后在送你几句话,你可一定要牢记在心。”青禾老先生叮嘱的说道。
闻言,疯少连忙站起身来并双手抱拳鞠着躬说道;“请老先生赐教。”
“做人不要太过锋芒毕露。秉性纯真是好事,但懂得学会圆滑也并非是坏事一件。”
“不懂他人苦,莫劝他人善。道听途说不一点是假的,但有些时候自己亲眼看到的,也不一定会是真的。一定要学会分辨是非。”
“保持良好的心态固然重要,但更要小心人言可畏亦可诛心。切记,不可盲目跟风,人云亦云。以免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甚至是杀身之祸。”
丢出这么几句话,青禾老先生瞬间化成了一道白光窜进了斩龙决功法书中。
然而,那本功法书在青禾老先生没入的那一瞬间起,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
一团白色的光芒冉冉升起,照亮了整座山洞。
随之而来,嗖的一声!
那团白色的光芒没入了疯少的胸腔之处。
“我艹!好烫啊!”疯少连忙掀起自己的衣领,用手擦着白光没入的地方。
——
“锋芒毕露,分辨是非,人言可畏。老先生,您的话我一定会铭记于心的。”
“唉!……”疯少莫名的叹息了一声。
瞅着洞内的四周,一切又回到了原点,心中难免会有些失落。
“现在才开始修行,自己在修行界应该算得是大龄之人了吧!”
“起步虽然是比别人晚了些,但总算是可以修行了。哪怕未来的日子是在杀戮中渡过,我也不会后悔今日的选择。”
“爷爷,您的血不会白流的。有朝一日,我一定会让那些人付出十倍的代价。”
“愿你在天之灵,一点要保佑孙儿能好好活着。”疯少双眼充着血丝,咬着牙发着恨的说着。随后起身朝着干草铺制的石床走去。
干草,疯少盘膝而坐,回想着青禾老先生所说的每一句话。
按照对方所说,他现在是可以自己修行的。既然可以独立修行,他自然不想在浪费任何光阴。
于是便闭双眼尝试着让自己的心静下来。
——
——
——
方寸山,炼器阁内。
一位白发老者,正在打铁的灶台前不停的敲敲打打。
除却他脚下还有一些空隙外,而其周围到处散落着被炼废的各种铸剑的矿材。
当啷!
当啷!
白发老者不停的挥舞着手中的铁锤敲打着放置于灶台的矿材。
嘎吱一声!
就在此时,房门突然被推开了。
只见一位穿着深蓝色道袍的老者,手中端着一盘食物慢步走了进来。
老者身材瘦小,高约七尺半。
长发盘髻,头戴冠巾。看似面黄肌瘦,但是一双眼睛,却是炯炯有神。
不可否认,他有仙风道骨之相。
此人正是溪流川的师傅,觉明道人。
当啷啷!
当啷啷!
觉明道人轻轻地一脚挪开了拦着去路的矿材。即便他如此的小心,还是碰撞到了被丢在地的其他矿材。
——
“师兄,你都已经几天未进食了,再这样下去身体会被拖垮的。还是先吃口饭吧!”觉明道人对着正在挥着铁锤的白发老者关心的说道。
“我还不饿,你先把食物放在那吧!这柄剑就快要铸好了。”白发老者淡淡得回应着。
闻言,觉明道人无奈的叹息了一声,只好把端来的食物轻轻地放在了一旁。
自从白发老者回归方寸山之后,他倒像是变了个人似的,一直待在炼器阁内。
百年的同门之谊,觉明道人又岂非不了解自己的师兄呢。他知道师兄心中肯定藏着事。
如果师兄不想说,谁问他都会闭口不谈。
——
“唉!自从你前几日回来,就一直待在这里埋头重铸这柄残剑。它并非人界所产之物,根本就找不到能与之匹配的矿材。”
“既然已经碎成这样了,你又何必这么执着呢?”
“破境尚不能重圆,何况又是一柄本身就残缺的兵器。这个道理,你应该懂得。”觉明道人苦口婆心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