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衍之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桃夭有些迷惑，他明明可以揭发自己，言语间却分明在为她开脱。

看着跪在自己身边，有意无意为自己解释的萧衍之，桃夭心里突然有些触动。

“才多久不见，桃夭倒是成了商业奇才。”

皇上伸手扶起了桃夭，却没有看萧衍之一眼，威严的声音响起，“若是你那般想要揽下罪责，那便去边境罢。耶律那边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停了一下，“桃夭也去。”

桃夭刚张嘴想说什么，却被皇上身边的太监劝退了。

马车里，桃夭一直不敢对上萧衍之的眼神。

他像是期待着什么，又像是在想着什么遥不可及的事情。

桃夭深深吸了一口气，又重重地吐出，“太子殿下看起来有点心事？”

少年轻笑一声，指着车外，“是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话语轻柔得桃夭晃了神，她不是不知道，只是不能，也并不想再经历一次生离死别。

“嗯。”

桃夭应允了一声，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可能自己慢慢地，慢慢地疏远，会更好吧。

“可以带王爷一起去吗？”

duang，

萧衍之的心就沉了下来，她想带皇叔一起，是……

什么意思呢？

苦苦一扯嘴角，到底是什么时候，她开始变了。

或者说，什么时候她变得对皇叔上心了。

像传言说的那样，她和皇叔在一起了吗？

“我到了。”

桃夭还没等萧衍之的手伸过来，她就跳下了马车，“谢谢太子殿下了。”

是什么时候会对她上心的？

是那块桂花酥，还是初见时她那双眼睛。

为什么才短短几月，便可以对一个人那般的沉迷？

萧衍之嘴角微涩，扯了扯嘴角，轻声叫住马夫，“停下吧。”

此后的几日，太子殿下留在了京城第一茶楼，百姓猜测不已。

“天帝有何指令。”

桃夭漫不经心地玩着自己手腕间的红绳，一眼都没有看像些许憔悴的天帝。

“桃桃。”

轻声呼唤，好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自从他当上了天帝，她就再也没有关心过自己，即使是渡劫飞升失败的那一年。

“若是你想要修法器的材料，我可以给你，不要再同凡人纠缠了，好吗？”

他也是最近才查到一些关于萧衍之的事情，桃桃不能跟他再接触下去。

笑了一声，他要是真的想要自己回去，直接带回不就好了，用得着询问自己的意见吗？

这……

还是假的。

“不了，与其面对天庭那些虚假的人，不如和普通的人在一起快乐、自在。”

刚说完，天帝无形的绳索将她的手腕勒得生疼，肉眼可见地青了一块。

“桃桃，不要任性。只要你向天庭道歉悔过，我自有办法救你。凡间有什么你留恋的？”

若是以前的桃夭，她会觉得白泽好关心自己，会满心欢喜。

可是现在，她冷静得不行。

却渐渐闻到一丝不对劲。

凡间……

等等。

他的意思是，现在这个世界，是凡间？

也就是，

根本不是虚无幻境，所以他才没有办法直接将自己带离。

呵。

骗人呢。

桃夭突然施法向高高在上的天帝攻去，眼角微微湿润，他骗我啊。

虚无幻境，不过是神仙去体验。

而凡间，是有可能毁掉自己万年修行的。

他之前一直不说，万一自己哪步错了，那白修行了。

呵。

顺势将愤怒的桃夭揽入怀中，制止住她乱动的手，耐心地解释，“桃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