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她唇瓣微动,眼含春水。
盛南辞笑了笑,凉薄的唇角上扬出好看的弧度,语气轻佻,带了几丝愉悦,“没什么,盛太太很漂亮。”
傅染抿唇翻了一个白眼,没说话,继续手上的动作。
梁朝阳在床上躺了会,她本想去找表哥,奈何父亲和姥姥在,一直拉着她说话,她没法子,只得在心里念着。
“你身体不好,一会我让他们做点清淡的东西,你想吃什么和姥姥说,好不容易回来过几天,姥姥要好好照顾你。”
“姥姥,我想吃您做的小面。”
“妈,之前在医院也是,天天念着您的手艺,我和梁欢做了好几次,没一次跟您的手艺像的。”
老太太展颜大笑,“好,那我一会就下厨,给我外孙女做一碗,姥姥的手艺都是跟你姥爷学的,他啊,就是懒,叫你们以前都没吃过他做的饭,老了之后反倒勤快。”
“谢谢姥姥,小时候和表哥在家里经常吃你做的面,每每吃完都觉得心情畅快,对了,表哥呢?”
老太太脸色变了变,不过一秒就缓回神色,“你表哥带你表嫂在外面转悠,感情还真不错,等你身体好些了,也带个男朋友回来。”
梁朝阳听不得这话,奈何一家人都不同意她和盛南辞,念在她身体不好,都不敢说什么刺激她,每次都是旁敲侧击给她提醒,她也只得忍了性子,乖巧的笑笑。
她从小喜欢盛南辞,那种非他不可的欢喜,那种刻入骨髓的喜欢,他结婚,她在医院疯魔,值班的护士给她打了镇静剂,喂她吃了药,她才不至于大闹婚礼。
傅染从洗手间出来,盛南辞在门口等她,其实她并没有让他等,偏偏他说,在厕所摔个狗吃屎也有老公帮衬,给别人帮了去,这闲话估计得砸他一天。
出来后盛南辞没上手扶她,任凭她单脚蹦着走,故意在身后看她的滑稽样,然后嘴角上扬。
佣人上去喊人吃饭,梁慈和梁欢端了菜出来,一时间香味四溢,“南辞,小染,赶紧过来吃饭。”
都落了座,独独有梁朝阳没下来,傅染只听大家说她身体不好,也不知道是得了什么病,今日的梁朝阳和上次在婚礼后台的梁朝阳完全是两个极端,傅染心想,这表哥表妹不正常的关系这个家里大概是没人知道的?
“小染啊,爱吃这菜吗?合不合胃口?”
说话的是老太太,长辈都喜欢傅染这样的姑娘,看着漂亮养眼,乖乖巧巧的。
“姥姥,菜很不错,妈和小姨的手艺很好。”
“合胃口就好,你第一次来,今天就住在家里,等明天咱们再做个全宴,给你尝尝我老太婆的手艺。”
傅染看向盛南辞,他只点了点头。
“嗯,谢谢姥姥。”
“对了,梁齐,公司最近怎么样?我听欢欢说前些天资金链断了,要不要我和老头子帮衬?”
傅染听老太太和梁朝阳的父亲谈话,原来一家三口都姓梁,难怪。
午饭吃完,老太太又拉着盛南辞和傅染唠嗑,盛南辞接了个电话出去了,梁齐带着梁朝阳去医院,于是就只剩下几个女人。
佣人收拾好了房间,老太太让傅染去看看,走了一个长廊,到了另一边的别墅,又上了二楼,红木门很隔音,推开后,清新的味道很好闻,内里的陈设是典型的中式装修,床是红木的,地板是红木的,隔间门框的镂空很漂亮,房间很大很宽敞,里间的露天阳台是一个茶室,从房间阳台往下看是一个泳池。
傅染有些奇怪,便开口,“家里都是这样的陈设吗?”
老妇人笑了笑,“北边这栋是专门接待家里人,陈设庄重些,主要也是应了老主人的兴趣。”
房间很明亮,再加上清新好闻的味道,傅染就在房间里呆了会,都不用带衣服,衣帽间已经放好了。
手机响起,傅染拿起一看,竟然是傅念,思虑再三还是接了起来。
“喂?”
“姐?”
“怎么了?有事吗?”
“姐,你,你有钱吗?”傅念掩了听筒,躲在别墅外给傅染打的电话。
“你缺钱?”
傅染出了阳台,看着栏杆下水波荡漾的泳池。
“缺,姐,你有没有钱?”
“你缺多少?”
傅染皱了皱眉,能要到她头上,必定是欠了大手笔。
“一,一千万...”声音有点小,不过傅染听的真切。
“一千万?你干什么了?”
傅染没忍住,吼出了声。
“你吼我干什么?只是欠了一千万,你嫁的这么有钱,问盛家要区区一千万他们能不给吗?!”
“呵,那也是我嫁的,凭什么要给你钱?我告诉你傅念,你没资格跟我要钱,更没资格贪图盛家的钱!”
“你!”
傅念知道傅染会拒绝,但她没想到她拒绝的那么干脆,威胁的话还没说出口,就已经被挂了电话。
她有些歇斯底里,气红了眼睛,一旁的花草被她薅掉了,还不觉得解气,又打了几个电话给傅染都被她拒接了。
再三思虑,傅染觉得还是要打给傅谦山询问一下情况,为什么傅念会向她要一千万?
“什么?念念跟你要一千万?”看来傅谦山是不知情的。
“嗯,爸,你问问傅念,不要被人骗了还给人家数钱。”
“好,”傅谦山这会正在公司,瞧着手上的笔发呆,两边都停了一会,才听他开口,“小染,你过得好不好?”
“爸,我过得还不错,四年都一个人过来了,更何况嫁为人妻。”
“好,那,那就好。”
“爸,没什么事我就先挂了。”
傅谦山明显还有话,那边傅染已经先挂了电话,他愁容满面,两边鬓角已经泛白,他正对面挂着一副牌匾,苍劲有力的四个大字《谦山鼎盛》。
晚上,傅宅不安宁,陈美娇护着傅念,恶狠狠的看着傅谦山。
“你干什么?!念念不是你女儿是吗?你要把她往死里逼是不是?”
傅谦山握着皮带,一鞭还未下手,人已经被妻子护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