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南辞,你真不像个少爷,像是街边街溜子,要是没什么事,就回吧,我明天还有事。”
“能有什么事?你怎么老是忙得很?”
“工作室准备招聘,你说呢?”
盛南辞挑了眉,心里的躁动下去一半,“盛太太,你真扫兴。”
跑车开回盛家已经是半夜了,傅染洗完澡就上了床,累的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一早,她又是被电话惊醒的,盛南辞搂着她不让她起来。
“你别闹可以吗?我一会真有事。”
她软了声音,果然受用,盛南辞转了身,背对着她继续睡。
她拿着手机去了阳台,一一回电话。
“爸,什么事?”
“缺多少?”
“好,要我给可以,你让傅念给我写欠条,我今天就把钱给你。”
“再亲的姐妹也要明算账,您别忘了,她不是我妈生的,是你跟你的小三老婆生的,我凭什么不能要欠条?爸,您道德绑架我?您觉得在钱上面,还是给一个继妹钱,我还会有道德吗?”
挂了电话,傅染花了十分钟洗漱,她得去一趟银行,贷款。
她身上只有两百来万,还得支撑工作室,盛家的钱她没动,也不愿意跟盛南辞要钱,一方面,她不想低三下四的求他,她为了傅氏嫁过来已经被他羞辱多次,再跟他要钱,她也拉不下这个脸,另一方面,她也的确不想欠他人情,还记得第一次在寂野见到他,他的风流和放浪,他身边女人成堆的模样,再加上上次他利用季珩试探,种种,让她没办法给他一颗真心,也就不想在钱上往来。
她挑了盛南辞的黑色奥迪,离开时张妈塞了一块牛皮纸包装的菠萝包递给她,叮嘱她不用太辛苦。
借着工作室的名义,傅染贷款了两百万,她没有立刻告诉傅家,而是去工作室,今天有人来面试。
约莫十点,她的工作室门口已经站了三四个人。
傅染对他们礼貌的笑了笑,开了门之后让他们进来。
接连面试三个人,已经快十二点了,傅染挠了挠头,这些都不太符合她的要求,她让他们回去等消息。
于是整个工作室就剩她一个,她打开平板,继续画完了她的设计。
由于工作室没人,现在都是她一个人在忙,等忙完了,已经一点多了,落地窗外刚好是个十字路口,有几家下午茶的餐厅,她拿了包和钥匙,看中了街角的那家没什么人的茶餐厅。
她点了一杯冰美式和一份小甜点,寂静的午后,阳光刺眼,这里写字楼和公司多,不少白领在这个地段休闲娱乐。
门外进来一位熟悉的人影,矜贵的金丝框眼镜在日光下更加耀眼,那人似乎也看到了她,对她微微颔首。
本以为盛流年会坐在别处,不成想他坐到了她对面。
傅染喝了一口咖啡,局促的瞥了一眼四周,才调整好心态和他攀谈。不论在什么时候,她总觉得盛流年比盛南辞更加可怕,不苟言笑,没什么太大的表情,那双眼里气质阴郁,上次在饭店,他无形中的气势逼人,轻松几句话就把合作谈成了。
“大哥,怎么也在这附近?”
盛流年看了眼她的蛋糕,取下了眼镜放在桌子上。
“工作太累,出来放松放松。”
午后阳光透过玻璃照在他们的肩头,像是渡了一层金色的圣光,两人都是颜值身材极高的人,很难不叫周围的人传来好奇的目光。
傅染有些惊奇,他这样的男人也会轻易在女人面前说出累吗?
“你呢?怎么在这附近?”
“我的工作室开在附近,刚才忙了一会,下来吃点东西。”
盛流年端了咖啡抿了一口,西装上金光闪闪的光芒衬得他愈发贵气。
“盛世就在附近,有什么需要的可以过来找我。”
他放了一张名片在桌子上,“上面有我的联系方式。”
说完,还没等傅染道谢,咖啡也只是喝了一口,他就起身推开玻璃门离开了。
这套行云流水的动作仿佛就是特意给傅染送名片的。
盛南辞到GY的时候,顾言已经好整以暇的坐在真皮座椅上处理工作,和往常没什么区别,只有他知道他要是不忙起来,估计想死的心都有。
“言哥,怎么不休息几天?”
顾言正看着合同,没抬眼,“你很闲?”
“呛我干什么?我这不是关心你?你那天在熹微发疯,要不是我,可没人给你收拾残局。”
“那我还得谢谢你?”
“免了,你注意休息就好了,言希希的事先放一放。”
说到言希希,顾言眼神暗了暗,没接茬,不放又能怎么办?人都不见了,凭空消失一样,以前他看的紧,小丫头总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一味反抗做他的金丝雀,现在倒好,把他顾言当成垃圾一样扔了,不要了。
“行了,你多去地下城看一看,我一会开个会。”
傅染回了写字楼,远远的望见一个女孩正在她门口张望。
“请问有什么事?”
宋爱听到声音回过头,看着傅染,对视间,相互都楞在原地。
“宋...小爱?”
“傅...小染?”
“噗哈哈哈...”
傅染没想到能再重新碰到高中闺蜜,毕竟已经四年没联系了,一见面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对方。
她把宋爱请进了工作室,两人都有些激动。
“小染,你当年出了国,好久好久都没有消息,大二那年夏天,我们举办了同学聚会,本以为能看到你,然而并没有,染,没想到今天会再见到你!”
宋爱热情的性格还是没变,抱着她就原地转,“我想死你了!”
“小爱,我家那时候出了点事情,你知道的,不得不出国。”
她给她倒了一杯茶,然后坐到她对面,俩人在工作室里畅谈。
“对了,你继母和你继妹...现在还活着?”
傅染咂舌,以前这丫头说话就不着调,现在,更不着调了。
“她们现在在我家别墅住着。”
“啊?还在呢?林阿姨真苦命,明明那么好的一个人,偏偏出了车祸,染,你在国外过的好吗?”
“算是可以吧...”
傅染垂了眸,抿了一口茶,再抬头,已经掩了受伤,“你呢?这些年过的怎么样?有没有成为画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