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栖周日去了文苑集团。安梓杰陪同。

“栖栖，你可以吗？”安梓杰

“嗯。”林栖点头。

“那我就在这楼下等你。”安梓杰

“好。”林栖

安梓杰摸了摸林栖的头，眼里满是宠溺。

林栖表面看起来一如既往地文静，其实内心很紧张。她不知道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样的局面。

林栖还是礼貌性的和前台姐姐打了招呼。于编辑早就在门口等着林栖了。

看着林栖熟悉的微笑，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木西。好久不见。”于编辑

“好久不见，于编辑。”林栖

“大家已经在会议室了。我们一起过去吧。”于编辑

“好。”林栖

这还是木西第一次开这么正式的会议。内心其实多少都有点忐忑。

“木西，坐这边。”安妈妈一看到林栖就把她招呼过来。

“阿，齐主编好。”林栖

“没事，就喊阿姨就好。”安妈妈轻轻的握了一下林栖的手，让林栖觉得有了一点安全感。

“今天这个会议主要是关于《不思量》这本书的出版。”齐主编主持会议。

“昨天，木西的《不思量》完结，点击量达到有史以来的最高。”

“但是，不愉快的事情，也在昨天发生了。”齐主编特地的看了一眼发行部的总经理。

发行部总经理，姜总，随意的耸了耸肩。看起来，还挺高兴的。

“发行部没有同我们编辑部的任何人商量，随意的制定了关于《不思量》的营销方案。不管是我们编辑部，还是木西本人，对此一无所知。”

“我希望姜总今天可以说说为什么。”齐主编说完，发行部的人依旧是面不改色。

两个部门，面对面，表面云淡风轻，实则暗潮涌动。明明一个公司，此刻却有点像是敌人。

林栖看不懂。林栖本以为一本书和编辑签约之后，自己不需要操心其他，写好书就好。但似乎想的有点简单了。

要出版的书，现在沦为了商品，商品质量不需要多好，但销售量必须得高。

“齐主编，一直以来作品销售本就是我们发行部的事情，我们本来就没必要和你商量什么，不是吗？”

“难道你们签约作品的时候问过我们发行部了吗？”姜总。

林栖知道自己的书并不值得他们大动干戈，只不过今天它恰好成了导火线。

“你们给木西的保底印数可是50w，这个数目，你们信誓旦旦说没有问题。现在看来，很悬啊。”

“木西老师，您别误会，我没有说你书不好卖。只是你一个新人作家，没点营销，谁知道能不能达成。我们压力也大不是。”姜总

林栖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没有什么必要来参加这会议。自己插不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林栖保持微笑：“怎么营销确实是你们的事。我只是不想你们夸大其词。这对我来说，没有好处的。”

“怎么会呢，木西老师。别的不说，昨天热搜的内容，没有一点是夸大的呀？”

“十八岁，天才少女作家，霖大新生，不都是事实吗？”

“以往其他作家出版前预热没什么好夸的，我们还得硬着头皮夸，怎么您这些全是真实的，还不能叙述出来了呢？”姜总

林栖摇摇头：“姜总。这是我的第一本，是我熬了很多个夜，查了很多史料，一个字一个字敲出来的。你对作品的好坏只字不提。”

“你在意不是作品本身，这才是最让我难过和悲伤的一点。我，从来就不是天才。”木西

“这简单，我们给作品再买一个热搜。有人对作家感兴趣了，才会有人对作品感兴趣啊。”

“有了粉丝，不管写什么书，肯定都有人看。粉丝可不是谁都能够有的。”

“你看，昨天不到一小时的热搜。你的微博粉丝量涨了十万。木西老师，你今天要是肯发个自拍，估计还能涨个十几万。”

姜总说这话的时候，下打量着林栖。

“我确实没想到，木西老师，长的这么漂亮。”

“姜……。”齐主编想要站起来。

林栖马轻轻的拉住安梓杰的妈妈，齐主编。示意她不要生气。

齐主编点了点头，缓缓的说到：“作家的书能不能卖的好，看的是质量。不是所谓的粉丝。”

“姜总，我们是文苑，不是新星（楼的娱乐公司，张嵊所在的公司。）”齐主编

“齐主编，你们心里还没数吗？去年销售量最高的书不就是“旗云”新签的作家，那个叫的十九的吗？”

“他的书为什么卖的好？不就是因为他长的好看吗？他的书，你平心而论，写的好吗？”姜总

“这些我们私下再讨论。我们今天要聊的是《不思量》该怎么营销。”

“那更没有必要聊了。该怎么营销，是我们发行部的事。不是你们编辑部的事。你们编辑部要考虑的是怎么签到下一个像木西这样的作家。”

林栖礼貌性的微笑了一下。接着眼神却变得有点狠厉，她第一次用这样的眼神瞪一个人。接着她站了起来，面带微笑，人畜无害。

林栖虽然性子软了点，可骨头硬的很。她有不服输的勇气。

姜总感觉到林栖瞪着自己：“木西老师，我这是夸你呢，你怎么还不乐意了呢。”

姜总的语气带着戏谑，他嘴喊着木西老师，心里只当木西是个小孩而已。

“怎么会呢。”只是，我男朋友还等着我吃饭呢。先撤了。”林栖

“木西。”于编辑

姜总觉得她一个新人作家，什么也没干的大学生，不敢得罪文苑，但是他错了，林栖这个年纪最是什么都不顾虑的年纪。

“那您慢走。我们肯定会让您的书卖的很好的。”姜总

“你什么都不要做，我们可以把你捧神坛。到时候，不仅是这一本书卖的好，第二本，第三本，肯定也没有问题。”

“到那个时候，你肯定会感激我的。”姜总还以为林栖妥协了。

林栖耸了耸肩：“这本书已经签给了文苑，你们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吧。”林栖

“你这是在暗示我什么吗？”姜总

“我怎么敢呢。贵公司又不指望我这个新人作家赚钱。我呀，是觉得自己才疏学浅的，配不你们这般力捧。”林栖

“你不需要写的多好。你只要像那个十九一样，多发发自拍，说说自己的校园生活，光是这些就有人会喜欢你了。”姜总

林栖本来不想多说什么了，可是姜总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刺，扎在林栖和编辑部的每一个人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