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司空大人的名讳，秦禹霄的眼神明显松弛了下来，但还是死死将顾舟护在身后，没有半点离开的意思。

反倒是顾舟，看见餐桌上包装精美的打包盒，胃里的馋虫已经战胜了一切，掀开秦禹霄的手臂，直接钻了出来。

“闻着挺香……”话音刚落，已经快步走到了桌前。

……

秦禹霄表情有些复杂，像是自家的倒霉孩子，轻而易举被别人用一颗棒棒糖就骗走了。

“秦将军，过来尝尝吗？都是我的手艺！”小五颇为骄傲地挑着眉，一边挨个打开了饭盒盖子，一股让人垂涎三尺的香气传了出来。

顾舟已经开始拆餐具了！

红烧排骨，茶香鸡，还有一份看上去相当下饭的麻婆豆腐，青菜也是顾舟喜欢的蒜蓉炒菜心，卖相都好成这样了，谁能把持得住？

秦禹霄看着比顾舟还自来熟的小五，还有那个莫名带些喜感的纸片人小六，慢慢也放下了心中戒备，轻咳一声拉开顾舟身旁的椅子，坐在了她旁边。

顾舟大快朵颐地扯下一个鸡腿，这鸡肉蒸得软烂，轻轻一咬就脱骨了，一边吃一边瞟了几眼笑脸盈盈的小五。

这家伙长了个标准的韩国练习生脸，细长的丹凤眼加上纤薄的嘴唇，还有嘴角那股若有似无的笑容，看得顾舟起了一身鸡皮。

一看就是渣男！

油嘴滑舌！

顾舟心里默默给他打了几个标签，不过面上还是十分赏脸地一阵猛夸：“看不出来你手艺真好啊，这鸡绝对是我今年吃过的TOP1……”

小五笑起来，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一旁坐在桌角上的小六摇晃着腿：“那是自然，小五是我们的御用大厨，他要是不在，司空大人只能吃泡面！”

关系太复杂，顾舟也懒得细想，装模做样地哦了几声，继续掰扯另一只鸡腿。天塌下来也跟她没啥关系，填饱肚子才是首要任务。

“你们是司空大人的手下？跟林浩一样的身份？”另一边，秦禹霄显得拘谨许多，也可能是身子刚刚恢复，没什么胃口。

“零号是大人的直属，那家伙平时跟我们不熟！”小五下意识撇了撇嘴。

“就是，我们都不搭理他！”小六也补充了一句，说完就站在桌子上伸了个懒腰。

……

饿了一天，桌上的食物瞬间被光盘，作为厨师最近骄傲的事情就是自己的手艺被认可，看着一桌子空盘子，收起垃圾来，小五都格外积极。

任务完成，小六跳到窗前准备离开：“小五就交给你们了，我过段时间再来找你们！”

“走那么急么？今天又不是你给大哥洗脚……”小五打趣它。

“你懂个屁，好好待着……”

小六刚走，小五哎呀一声，突然又变回了纸人形状。

“你们……”顾舟瞪大了眼睛：“你们这是变着玩的吗？”

“没有没有！”小五四仰八叉地躺在沙发上，轻飘飘的没有一点重量：“我们变成人形是很费灵力的，这个……秦将军应该比我懂！”

秦禹霄瞟了它一眼，若有所思地吞了口唾沫。

“你是打算留在这了？”顾舟这才反应过来刚刚小六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好家伙，自己家被当成收容所了，一个接一个的来。

“没办法啊，昨天秦将军整了那么大一出戏，搞得我废了不少功夫，才洗干净了那些人的记忆，这段时间，司空大人让我时刻盯着你们！”

“盯着我们？”顾舟苦笑：“是盯着他吧？”

说着朝秦禹霄使了个眼色。

“对对对！”小五十分自然地接上了话：“我过来给秦将军做私人保镖！”

“我不需要！”秦禹霄盯着沙发上的纸片，内心十分抗拒。

“哦？”小五凭空坐了起来，饶有趣味地反驳道：“难道小六说的没错，应该让司空大人派二姐来？秦将军更喜欢被姑娘保护？”

“噗……”顾舟刚喝进嘴里的那口水差点直接喷了出来。

纸片人还分男女？

“荒谬！”秦禹霄板着脸立马呵斥道：“我更不需要姑娘！”

……

顾舟倒是不在意这些，一个纸片人，住就住吧，又不用管吃管住，由着他们去。

愉快的周末眼看着又要到头，一想到上周他们组新上的新品成绩不理想，礼拜一回去还有好多事情在排队等着她。

秦禹霄洗完澡就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关门之前还不忘把小五拎了进去。

小五明显有些抗拒，来之前一直听小六跟小八私下聊天，说起顾舟有一条相当清凉的吊带睡裙，好不容易等到她去洗澡，关键时刻竟然被秦禹霄拎走了！

哎……可惜了一双好腿，罢了，明天再欣赏！

“你是不是喂我吃了什么？”秦禹霄把小五放再床头柜上，开门见山地问道。

“唔……”

“快说！”

“好吧好吧！”小五三两步爬上了床，大字形躺在枕头上，它就喜欢睡在柔软的东西上，肉乎乎的最好。

“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个世界灵力匮乏，还隔空去逞英雄，用那么复杂的术法。体内的灵力早就乱成一锅粥了！”小五不紧不慢地跟秦禹霄解释。

“司空大人让我塞了你一颗抑制灵力的药丸，暂时泄一泄火！”

……

秦禹霄眉头紧锁，牙关紧闭：“难怪我现在一点力气都使不上！”他狠狠瞪了小五一眼：“你确定司空大人不是想弄死我？”

小五忍着笑，安慰道：“秦将军你这么想，就片面了！大人有本事抑制你的灵力，自然也有办法助你恢复！”

终于听到了想要的内容，秦禹霄一把抓住躺在沙发上悠然自得的小五，紧紧握在手里：“我现在最多只剩了两成灵力，有什么快速恢复之法？”

小五被捏地有些不自在，扯着嗓子喊道：“有话好好说，别动不动就用武力，司空大人就是不想再给你擦屁股，才这么做的，你好好待着就行，他自有安排！”

“不行，这样的状态，跟蝼蚁有何区别？我可不愿作一个废人！”

“哎呀，秦将军你放轻松，既来之则安之，这里不是禾城，没有那么多打打杀杀，闲着也是闲着，不如……”

“不如什么？”秦禹霄听着小五阴阳怪气的语调，似乎话里有话。

“不如谈场恋爱？”

……

“我看小舟舟就不错，虽然长得不算绝世美女，身材嘛也一般，不过那双腿……”

“荒谬！”秦禹霄不等小五把话说完，厉声打断了它，反手将攥在手里的纸人往床上一扔，这都是什么跟什么？

故土战事焦灼，苍生疾苦未平，怎有心思谈情说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