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真真低着头吃着饭没有回答阎云湛，阎云湛忍不住皱了皱眉头，他想起前几天太后娘娘匆匆找他说白真真拉着阎云湛去凉亭的事情，他看着白真真。

“真真，前两天你和阎云湛两人在凉亭中说了什么？”

听到阎云湛问起这件事情，白真真猛然的抬起头看向阎云湛，她目光有些微凉的看着阎云湛。

“阎云湛，你是看到了什么，还是敖铭翊找你说了什么？”白真真看着阎云湛有些不开心，如果阎云湛想知道什么，直接问就好了，何必在这里套她的话！

他随便的一个问题，没想到就让白真真这样表现，阎云湛眉头轻轻的皱在一起，他看着白真真，有些不能理解的询问道：“白真真，你最近不对劲！”

“是吗？我哪里不对劲？”白真真挑了挑眉看着阎云湛，她这几天确实不对劲，而且十分的烦躁！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可是就是这样的感觉把白真真快要逼疯了，她等不到任何的解释，不敢说，也不敢问，怕把那层窗户纸捅破了，就无法挽回了！

阎云湛看着白真真，他有些恼怒的把手中的筷子扔在了桌子上，他看着白真真，眉头紧紧的拧在了一起！

“自从那天你恢复了上神的身份，你就不对劲了，你是不是看不起我这小小的鬼族，觉得还是你的姻缘阁舒服？如果这样的话……”

阎云湛的话说一半就停了下来，他才不会让白真真离开，就算白真真是上神，也是他的女人，他不会给她任何离开的机会！

白真真看着没有继续说下去的阎云湛，她凉薄的一笑，略带挑衅的开口：“怎么样？是不是现在让我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

看着阎云湛难看的脸色，白真真这几天一直在想自己期待的是什么，可是他发现，自己根本就不应该期待，她就是因为对阎云湛有了期待，所以才会这么难过的！

白真真看着阎云湛，她笑的有些凄凉，“阎云湛，你有没有发现你变了？自从司命出现之后，你就变了！我一直以为是绿妖妖在温晴殿，所以你才会不方便过来看我，可是绿妖妖离开以后，你也没有过来看过我！”

“是不是东西得到了之后，发现和自己想的不一样，就不想要了？你要是不需要了，可以直接告诉我，我可以离开，你不用为难，也不用用这样的方式刺激我！”

白真真放下手中得筷子，看着阎云湛，“其实你也不用对我负什么责，我当初救你也不是因为想要你对我报答什么，就算我是一个被贬下凡的凡人，我也从来没有想过攀附着谁！”

阎云湛看着白真真，双手紧紧的握在一起，他不知道白真真想说什么，但是他可以感觉得到，白真真现在是想要离开了！

阎云湛伸出手，拉着白真真的手臂，把白真真拉入自己的怀中，他那双漆黑如同黑曜石一样的眼眸看着白真真。

“白真真你爱我吗？”这是阎云湛很久很久就想问出来的问题，他之前一直不在乎这个，他想只要白真真恢复凤晚棠的记忆，那她肯定是爱她的，可是这段时间以来，他把白真真当作凤晚棠的时候越来越少了，就算明知道她的前世是凤晚棠，她也想知道白真真是不是爱他的！

白真真看着阎云湛，她从未见过阎云湛如此认真的样子，她握住阎云湛的手，“在我回答你这个问题之前，那你先告诉我，你爱不爱我？和你心底那个女人相比，你更爱谁？”

没想到白真真会问出这样的问题，阎云湛整个人的身体僵硬了一下，他看着白真真，他想说，你们就是同一个人呀，从头到尾我都只爱你一个！

面对阎云湛的迟疑，白真真突然笑了，阎云湛的回答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对她来说她已经知道了答案了！

白真真推开阎云湛握着自己手臂的大手，她对着他甜甜的一笑，“你不用说了，我已经知道答案了！”

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白真真向后退了一步，她看着阎云湛，突然有一种鼻子酸酸的感觉，她只感觉自己的心口好痛，痛到她几乎快要无法呼吸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阎云湛已经狠狠的扎入她的心中了，想到他爱的是别人，白真真几乎快要承受不来了！

不过白真真还保持着脸上淡淡的笑容，她看着阎云湛，“其实我知道，对你来说，我可能只是她的替身……”

“不，不是对你来说，而是对你身边所有的人来说，包括敖铭翊！我是你们所有人眼中的替身而已！”

“我们在天宫无意中遇到的时候，你总找我麻烦，我宫中的那些小丫头，就是鬼王大人看上了我，她们都很羡慕我，被鬼王大人喜欢上，甚至连我自己都觉得有一种窃喜，能被这么帅气的鬼王大人喜欢，是我的荣幸！”

“为了验证这个事情，我不惜承受三道天雷，也要看看我白真真，是不是真的是你阎云湛的伴侣！”

“三道天雷我承担了，可是我白真真的名字在姻缘册中，只是孤零零的一个名字，没有伴侣，注定一个人孤独终老……”

白真真看着阎云湛，她说着说着，眼角就花落一滴泪珠，她早就知道了自己的命运，可是还像只扑蛾一样，飞向火苗！

“真真，我……”阎云湛想要抓住白真真的手，可是却被白真真躲开了！

“不用可怜我，我已经知道结果，只不过是我自己骗自己而已，骗自己说我可以！我可以留在你的身边……”

“阎云湛，其实我这几天想的已经很明白了，我决定把不属于我的东西还给属于她的那个人！”

说着，白真真从自己的脚脖子上取下红绳，放在阎云湛的面前，“它的主人不应该是我，你不用为了负责委屈自己！那夜我知道你口中叫的名字不是我，可是为了让你解读，我还是玷污了你！”

白真真对着阎云湛笑的十分的甜美，仿佛一朵盛开的白莲，让阎云湛有一种害怕的感觉！

“知道最近我才弄明白，我知道你喜欢的人叫凤晚棠，是凤鸣族的二公主，只不过现在下落不明而已，你是鬼王，你有那么多年可以等待，你总有一天会等到她的！你没有必要委屈自己和我在一起，你看帝君她和你一样，他爱的也是那个女人，人家就一直在等着，因为他相信，他会等到她回来的！”

想到阎云湛和帝君爱的是同一个女人，白真真突然笑了，她俏皮得看着阎云湛，“你不用担心帝君会抢走你的心上人，我已经在姻缘册上写好了，你阎云湛的妻子肯定是凤晚棠，只要你们两个人在在姻缘册上烙下名字，这一生一世，你们都不会走散的！”

白真真看着阎云湛，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她自嘲的一笑，“我这个月下仙君做的也是失败，没想到有一天要为你和别人牵线！”

白真真还想说什么，阎云湛紧紧的抱住白真真，他抱着白真真趴在白真真的耳边说：“对不起，我可以……”

“你不用道歉，你对我其实真的挺好的，除了爱的不是我，你为我做了很多很多，你安排凤晚棠的师父教我武功，让我变的强大，你一直在照顾我，唯一的遗憾，就是我不是凤晚棠，成为不了她的替代品！”

白真真靠在阎云湛的胸口上，她静静的听着阎云湛强而有力的心跳，只不过今天的心跳似乎并没有以往那么好听，现在变的杂乱无章，她在想，阎云湛一定是听到凤晚棠的名字，所以才心跳加速了！

阎云湛抱着白真真，他想告诉白真真，她就是凤晚棠，可是他又担心强行唤醒白真真的记忆会对白真真造成伤害，他不想她收到任何伤害！

就在阎云湛想要说什么的时候，白真真在阎云湛的怀中晕了过去，她的灵魂脱离了她的肉体，此时正在九重天的南天门外！

看着自己一身红色的衣袍，又是曾经月下仙人的那一副打扮，白真真无奈的一笑，终究是逃不过这样的命运。

“小仙参见上神……”

“起来吧！”白真真虽然只是月下仙君，但是奈何上神的身份比较尊贵，天宫中除了上神位的那些人，都要恭恭敬敬的对着白真真行礼！

白真真刚刚走进天宫，就遇到了闲逛的司命，司命见到白真真转头就要跑，不过奈何司命并不是白真真的对手，还没跑几步就被白真真抓住了衣领！

司命见自己跑不掉，他转身对着一身红衣的白真真恭敬的行礼，“小仙见过上神大人……”

“见到我你跑什么？我并不记得你什么时候得罪过我，怕什么？”

白真真似笑非笑的看着司命，司命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个样子的白真真，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司命站起身，想要抓住白真真的手腕，但是，他发现白真真只是灵魂，并没有真身……

“上神，你的真身呢？为什么现在只是一抹灵魂？你快点回去！”

白真真也感觉到了自己的不对劲，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灵魂出窍了，她看着司命只是淡淡的一笑，并没有十分的在意。

“回不回去都已经不重要了，我有些事情想要问你，你随我到姻缘阁来！”

白真真之前本想去衍归殿，去找帝君询问一下凤晚棠的事情，可是现在看来，这件事情问帝君，帝君恐怕也不会说的，毕竟自己擅作主张把凤晚棠的名字烙在了阎云湛的名字旁！

到了姻缘殿，姻缘殿中的仙子们都立刻跪下来行礼，她们终于等到了主人回来！

“你们先出去吧，我有事情要和司命星君说！”白真真摒退了所有人，他看着跟着他走进来的司命星君淡淡的开口：“你和阎云湛应该很熟悉吧？他自从见到了你之后，整个人就不对劲，大概是因为他和帝君的关系吧？”

没想到白真真会问这个问题，司命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他觉得这个也没有什么必要隐瞒，毕竟谢谢都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当年鬼族被老帝君封禁，也是因为这件事情！

“帝君和鬼王大人是好朋友，那一年，他们两人还有龙王三个人是歃血为盟的兄弟，只不过后来就反目成仇，虽然龙王和帝君没有什么恩怨，但是因为鬼王的原因，他们也很少有交往！”

“现在帝君每年都要闭关，就是因为鬼王大人出手伤了帝君，帝君至今都没有完全恢复！”

司命的话让白真真有些意外，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阎云湛竟然那么厉害，她在天上已经有了几万年了，每一年帝君都会闭关，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

“阎云湛那么厉害，伤害了帝君，让帝君几万年都没有完全恢复？”白真真对这件事情很是疑惑，忍不住开口询问！

司命对这个问题也是不明白，他摇了摇头，只知道老帝君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封禁了鬼族，只是最近几年才对鬼族特赦了……

“那你知道不知道，阎云湛和帝君两人因为什么反目成仇？是不是因为一个叫凤晚棠的女人？”

说到凤晚棠这个女人，司命也明白为什么绿妖妖前几天过来找寻凤晚棠的资料了！

司命没有否认，他点点头，“这个女人在天册上是有记载的，本来是一个天命之女，可是转世之后，不知所踪，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但是可以确定的事，她已经转世了！”

司命还是这么多年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他被帝君逼着算了很多次关于这个凤晚棠的事情，可是就是找不到她……

司命看着白真真身上的颜色越来越浅，他急忙开口劝说：“上神，你快点回到你的真身中吧？你的身体扛不住了！”

白真真看着自己变透明的手，她点点头，她还没有弄清楚怎么回事儿，就算死也要有个交代再死……

“那我先走了，有时间再过来找你！”白真真对着司命眨了眨眼睛，可是司命看到这样的一幕，他只觉得自己的背后发凉……